55、风流病世子9(2 / 2)
应轻烛咳了两声,“谢父皇,不过儿臣不愿嫁人。”皇帝皱眉,“为何不想嫁?你如今已有十八,你几?个姐姐像你这般大时已经出嫁。”
贵妃也?应和道:“陛下所?言甚是,嫁人生子,便是女子最重要的后半生,长幼有序,四公主若不嫁,你之后的五公主六公主又如何是好?难道也?不嫁?”
“本宫平日与四公主并不亲近,若是四公主因此而对本宫心有不满,大可对直言相告,切莫要说不嫁这等傻话。”
应轻烛看了她一眼,面上情绪未变,仍是对皇帝道:“回父皇,儿臣不愿嫁,原因有二。”
“其一,儿臣体弱,恐于子嗣寿数有碍,不利于嫁娶。”
“这有何难,养一婢女,将她所生子嗣抱来抚养。”皇帝自然而然道,作为一个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孩子的生母是谁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便习惯性认为其他人也不在意。
应轻烛没理他?这话,继续道:“其二……”
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应轻烛继续道:“儿臣怕哪一日驸马家中生了祸事,满门灭绝,嫁了又守寡,不如不嫁。”
啪!
皇帝拍案而起,震怒道:“大胆!”
身边伺候的平安大太监吃惊地看了应轻烛一眼,连忙上前守在皇帝身边,准备安抚。
就连一向对应轻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贵妃,此刻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习惯做个透明人的四公主,若非这是死对头的女儿,她恐怕都要对他说一声佩服。
竟敢当面惹怒皇帝,看来这位公主,也?不似平日里那般软弱无能。
贵妃心中下意识要警觉,然而一想这不过是个公主,还是个默默无闻了十八年的公主,心中的警惕便消散不少。
比起围观之人的震惊和震怒,当事?人应轻烛却相当淡定,他?慢吞吞起身,又慢吞吞下跪,面不改色道:“父皇息怒。”
这还息怒?皇帝更怒了,“谁跟你说的这些!”
应轻烛缓缓道:“没人刻意同我说什么,不过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罢了,父皇为何会?以为,儿臣听不到呢?”
“你!”皇帝心中既气又虚。
心虚的虚。
先皇后一事?,他?确实难辞其咎,抄家流放的圣旨是他下的,皇后亦是当着他?的面自杀。
临死前的那番话,至今仍被他记得清清楚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毁我虞家,不外乎是我们无权无能,只能任人欺凌。你护不住我们,也?是因你无能,至今连皇帝权柄都未全部掌握。陛下,我等着你,等着看你有朝一日也大权旁落,任人宰割,届时,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和我一样的自尽勇气?哈哈哈……”
皇帝闭了闭眼,指着应轻烛道:“给朕滚!”
应轻烛也?不客气,起身告退。
走出长生殿,应轻烛心情不错地想:估计未来有段时间,皇帝都不会?找他了。
殿内,贵妃上前安抚皇帝,“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四公主年龄尚小,恐怕是听了那些嘴碎宫人的话,才会?误会陛下,待将宫中肃清一番,再让四公主抄写宫规静心,必定能让四公主明白事理。”
皇帝怒气未消,“还小?十八岁,换做其他人都是做母亲的人!”
事?实?上,他?并未如贵妃所?想的那般怒不可遏,反而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一般,从前呆板的印象仿佛终于有了确切模样,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眼里。
“既然她不愿,那便不管她,你先给小五小六她们挑。”
贵妃犹豫,“这长幼有序……”一看皇帝余怒未消的模样,后面的话便被咽了下去,笑道,“臣妾会?办好此事?。”
眼中划过一丝可惜,可惜了她专门选出来的好人选。
贵妃告退,皇帝站在桌边沉思,大太监平安正要说什么转移皇帝注意力,却听皇帝先一步道:“平安,朕好像错了。”
平安心头一跳,“陛下?”
皇帝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道:“方才你看见了吗?”
“朕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敏娘。”
曾经他?说这孩子和先皇后一点也不像,今日一看,却觉得?他?形不似而神似。
晚间,郁止坐在书案前,烛火将桌上的书本照得清楚明白。
白皙瘦削,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有规律地轻敲着。
当敲到五十多下时,窗户被人悄然打开,一道身影自窗户翻进?来。
黑色的衣衫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进屋,逐渐被烛火笼罩,眉眼渐渐清晰。
尚未靠近,郁止身上的药味便进?入鼻息。
应轻烛脚步一顿。
郁止见他?不走近,朝他?伸出手,“过来。”
袖中半露着的素白手掌仿佛带着魔力?,引得?应轻烛视线忍不住落在它上面。
只看一眼,便令他?回想起那晚这只手如何在自己身上点火,又如何熄灭……
耳根微微一红,面上故作镇定,他?伸手回握,两人十指交缠,
“夫人一走了之,留我一人,万分想念。”郁止笑着两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二人紧挨着。
药香侵染,气息交缠。
许是觉得?几?句话,应轻烛弱声道:“我留了信。”还留了理。
信上写他?只是暂时离开,勿着急。
“可它们都不是你……”郁止深深道。
有人在,那些东西才有意义。
若人不在,在动心的礼物都填补不了内心。
应轻烛被这话勾得心中微动,不仅道:“对不起,日后我会?等你醒来。”
郁止忍俊不禁道:“夫人这是想长期上演偷.情的戏码?”
分明是夫妻,却要夜聚日离,是何道理。
此事无法妥协,应轻烛已经在应王府耽搁了不少时日,宫中四公主长期称病不见人,定会?被人怀疑。
于是他聪明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饿了。”
“宫中没有膳食?”
“那是别人的,错过了时辰,我没有。”
郁止心疼道:“没关系,家里管够。”
应轻烛看了他?一眼,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吃多少。
饭菜呈上,郁止没动筷,看着他?吃。
“你先前所?说,我答应了。”郁止道。
应轻烛筷子一顿,扭头看郁止。
郁止笑道:“真没见过你这样傻的人,你我既是夫妻一体,我帮你你却还不愿意。”
应轻烛固执道:“你本不该帮我。”他?本不会?帮任何人。
他?不喜欢这人为了他?去做违背自己习惯和原则之事?。
皇位、夺嫡,本就与他无关,这人是为了他?,才会?甘愿蹚这趟浑水。
可凭什么呢?
应轻烛自小一个人成长,一个人扛起夺嫡的任务,跟随他的人承恩于他?母亲,只有郁止,他?从不欠自己什么,也?不认识他?母亲。
更何况,自己也?并未优秀到能够被郁止扶持的程度。
皇位是他自己的事?,成也?好,败也好,都与郁止无关。
他?只希望这人看着,待有朝一日他成事?,能令对方真正心甘情愿教导辅佐之时。
再名正言顺,心无顾虑。
饭后,二人看了半个时辰的书,这才准备睡下。
郁止刚宽衣解带,随意一瞥,却见应轻烛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书。
“这么晚,你还要读书?该歇了,名日一早你还要走。”
谁知应轻烛不仅自己看,还将书递到郁止面前,“夫君,之前我有一困惑,如今得?到解答,只是尚未亲身体验,到底未理解精髓,不知夫君可解答否?”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可这笑容却好似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味。
郁止接过一看,顿时觉得?着书烫手。
此书并非诗经子集,亦非话本闲说,而是那连图带画的房中术。
而应轻烛给他?翻的这一页,场地正是荒郊野外,两个主人公衣衫半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跃然纸上。
配字中,他?一眼便瞧见了“在野”二字。
应轻烛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见到这副图,当即便明白从前郁止先他?“野战”是何意。
今日便将这书拿来堵他。
盯着应轻烛好整以暇的目光,郁止故作寻常地将书合上,“原来宫中竟有此禁书,未免夫人受牵连,为夫暂且将其没收,夫人可要与公主说清楚,切莫要报复。”
应轻烛抿唇,倾身问:“若我不说,若公主非要报复呢?”
郁止轻咳了两声,忍笑道:“那我便只能与夫人同流合污了。”
“不知夫人学得?书上几?招几?式?”
“一招一式。”应轻烛轻哼道,“你倒是与他?人学得?多。”
这是想到从前应王世子的风流名声,心生醋意。
郁止忍俊不禁,伸手牵住应轻烛,将人往内帐里带。
“我欲与夫人重新学习,不知夫人可愿?”
“谁教谁学?”应轻烛问道。
“书为师,你我为学生。”郁止一本正经道。
“不可,你是我老师,这差辈了。”应轻烛义正辞严地拒绝。
“非也?,方才我教的是公主,而非夫人。”郁止笑着哄道,“公主与我为师生,而夫人与我,在这风月上,皆为学生,应当用心学习,以求一日千里才是。”
言语间,二人皆是衣衫半解,举止间,好似欲拒还迎。
到底是郁止这个好学生积极进?取心更强,带着后进生学了半夜。
双双学识增进?,一日千里。
作者有话要说:立个flag,明天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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