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风流病世子8(2 / 2)
这个人……真奇怪。奇怪的郁止并不知道应轻烛心?中所想,他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安排行动。
三?皇子遇刺的事最终只能以徽州豪强心?有不甘,收买人行刺结案。
三?皇子受了伤,却仍未放下手中事务,每天忙与朝政,闲暇时间都留给了容云嫦。
七皇子虽逃过一劫,但他心?知,他三?哥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今后他就算真的安分守己,对方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于是他干脆不再遮掩,冒着被发现被针对的风险找贵妃告状。
“母妃,近日皇兄已经有多久未来看望您了。”
贵妃还?是知道大事为重,替大儿子解释道:“你皇兄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要忙于朝政,母妃有你陪就够了。”
给了哥哥皇位,给了哥哥势力,给了哥哥未来,却什么也不给他。
自小教导他要辅佐哥哥,不要和哥哥争。
可是凭什么?
明明他也是父皇母妃的儿子,明明他也有才有能,就因为有一个比他大的哥哥,便什么都要忍让?!
呵!
七皇子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显,仍是笑道:“母妃,今日我可瞧见皇兄送未来皇嫂去大皇姐的赋诗会,他们感情深厚美满,将来必定能成为一对亲密无间的恩爱夫妻,儿臣便在此提前恭喜母妃,早日将皇嫂娶回家门,抱得麟孙!”
贵妃素来心眼多,如今七皇子这番话入耳,心?中顿觉不是滋味。
儿子今早有时间送未婚妻去诗会,却没时间给她请安?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种事又发生了多少?
媳妇还?没进门,就被儿子这么宠着,日后若是进了门,她这个做婆婆的,可还能对儿媳立规矩?
儿子儿媳恩爱,亲密无间,那她这个生了儿子养了儿子为儿子付出这么多的母亲放在哪里?
原本贵妃还?很满意这个儿媳,可此时她却对容云嫦的好感尽消。
没办法,母亲养大了孩子,便很容易将孩子当做自己的私有品,不愿意对方属于另一个女人。
婆媳关系永远都是难题。
而这个难题,足以让感情很好的母子心?生芥蒂,而他便能趁虚而入,趁机谋取利益。
这是笔无本买卖,七皇子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后续事情果真如他所想一般,三?皇子在贵妃找茬容云嫦时,皱眉而出,站在容云嫦那边,彻底激怒了贵妃。
贵妃强行赐了一批宫女去三?皇子的住处,名分为侍妾。
恰逢遇到容云嫦正在与三?皇子谈情,容云嫦受伤离开,而三?皇子……在盛怒之下,竟亲手砍了那几个挑拨离间、花枝招展的宫女侍妾!
消息传到七皇子耳中,七皇子都快要笑疯了。
他这位三?哥啊,性情未免太过暴戾了一点,怎么能一言不合便杀人呢?还?是杀的这等无辜之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隔天早朝上,便出现了一摞子斥责三?皇子性情凶残的奏折,摆满了皇帝的御案。
皇帝也不得?不当众斥责了三?皇子几句,再象征性罚了三?皇子俸禄,此事便也过了。
为几个宫女处置他看好的儿子,不划算。
而容云嫦也听说此事,知道自己误会了三?皇子,且看见三?皇子受罚,心?疼不已,便主动前来和好,二?人和好如初。
可贵妃与容云嫦的关系却越来越紧张。
贵妃认为容云嫦是来抢走她儿子的贱女人,处处看不顺眼。
可惜儿子每每都站在那个女人身边,甚至还将贵妃气晕倒。
七皇子趁机出现,指责三皇子重?美色,对母妃不敬。
三?皇子看着义正辞严的这个弟弟,心?中终于明了,“原来是你。”
七皇子心?虚,“我怎么了?皇兄自己为了一个女子便对母妃不敬,还?不喜弟弟亲近母妃?难道你自己不孝,便也不许别人不孝不成?”
三?皇子看着这个同胞亲弟弟,心?中却没有丝毫感情,他现在猜测,说不定上回的刺杀,这个弟弟也有份。
勾引未来嫂子一事还?没找他算账,刺杀一事他也轻轻放过,如今竟然还离间母妃和他与嫦儿的感情,一系列事情,总该要还?了。
此后,三?皇子不再掩饰对七皇子的不喜,逢年过节,送给郁止的礼都要比给七皇子的重?。
这两兄弟彻底崩了。
郁止关上窗户,遮挡住楼下三?七二?人见面的暗流涌动。
“夫君以为谁会更有胜算?”应轻烛一边给郁止倒了杯茶,君山银针的香味溢满了房间。
郁止顺手接过,指腹贴着杯壁,有点烫,便没着急入口。
“三?皇子。”
说出口后,应轻烛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七皇子。”
毕竟上回这人带他去看三?皇子和容云嫦,二?人为情所困,乃软肋,可利用。
而相比之下,七皇子更无情,也没有软肋在身上。
郁止但笑不语,他又不能说女主重?生归来,拥有先知的金手指,就七皇子了这样的,必然敌不过男女主光环。
可这不能说,于是便笑道:“大概是爱情的力量,我相信拥有心?爱之人的三?皇子会更有力量对付七皇子。”
应轻烛:“……”
见鬼的爱情的力量,那他拥有郁止不也是……呸!
“如果让你选,他们二人你更倾向于谁当皇帝?”
“三?皇子。”
“为何?”
“三?皇子虽性情残暴,对于得?罪他的人下手极狠,却在处理政事上并无太大问题,且有容云嫦从旁辅佐,这二?人若上位,问题不大,不说中兴盛世,却也足以守成。”
且有男女主光环在,其他势力针对大楚的阴谋多半不会得?逞。
“至于七皇子,本性多疑虚伪,善于伪装,可同苦难,不可共富贵。”
面子工程做得?不错,死后应该会得?到个好名声,活着的时候若是做皇帝,一定比不过男主。
他侃侃而谈,毫不藏私,然而等他说完,却发觉应轻烛久久未说话。
不由抬眼看去,只见对方正直勾勾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郁止心中微动,笑着将人拉过来,让对方坐在自己怀中,温声问:“看什么?怎么不说话?”
应轻烛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道:“郁止,你是不是,其实并不在意谁做皇帝?只要他能做得?好,是谁你也无所谓,是不是?”
郁止把玩应轻烛手的动作一顿,心?跳漏了一拍。
“不要多想,我知道,你能做得?很好。”
可那是因为有你。
如果没有你,他未必能做得?比他那三弟好。
这避而不谈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的,他猜的没错。
郁止不在意当权者是谁,哪怕是应王造反,只要能将这皇帝做得?好。
是因为他,因为自己,郁止才会甘愿主动踏进这夺嫡斗争的漩涡。
是因为他。
都是为他……
郁止笑谈这大概也算得?上另一种意义上的假公济私。
应轻烛却并未与他笑闹。
回家后也异常沉默。
郁止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偏心,因此生气,有心?安抚,却还未想到方法。
晚饭他不惜亲自下厨,做了这人喜欢吃的菜。
应轻烛刚尝了一筷子,便微微一愣。
从前他只当郁止的前世今生为勾引他的甜言蜜语,此时却忽然觉得?,或许这世上当真有前世,否则他为何从这道菜中吃出了熟悉和安心??
饭后,郁止习惯性先去浴池沐浴,却在离开时,忽然被应轻烛拉住了手。
“我想同你一起。”
简单的一句话,被他平平淡淡地寻常语气说了出来,若是不经意,怕是真要以为这不过是句普通话。
然而郁止用了心?听,自然瞬间便明白其中含义。
他转头看他,笑道:“可是认真的?”
“你不愿意?”应轻烛面上依旧平静,如寻常一般并无太大情绪。
郁止浅浅勾唇,温声道:“我怕你不愿意。”
“没有,这本就理所应当。”他们成了亲,周公之礼确实应当。
如墨锦缎般的长发飘然入水,如它的主人一般,被温热的池水浇透,淋湿。
换做一月前的应轻烛,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短短时间之内,自己竟然便会与这人走到这么亲近的地步。
亲密无间,共享激情。
他也从未想过,做这种事竟会让人丢盔弃甲,抛却所有礼义廉耻,脑中空空,只余身体的本能在进行。
在今夜,郁止终于看到了爱人放纵后的模样,与平日的冷淡截然不同?。
床上重?新铺了大红的锦被,柔顺丝滑的红锦之上,是比那大红更为艳丽动人的景色。
……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深沉,二?人才相拥入眠。
应轻烛面上的艳色还未褪去,他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在那唇上落下一个单纯的轻吻。
谢谢。
翌日中午,郁止自床上醒来,下意识摸向身边,却只余一手微凉。
不知何时,应轻烛已悄然离开。
郁止倏然起身,锦被下的信纸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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