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在怕他?(2 / 2)
“这是我第一次来庙会呢,太好玩了!”“我也第一次。”唐渊舟道。
沈烟正欲开口,突然察觉到不对,道“有人跟着咱们?”
“跟了两条街了,你吃的太投入了,才发现。”
“刚刚就发现了,不确定。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再往前走走,找家店坐下,看看对方跟不跟来。”
唐渊舟找了家普通的小面馆,到了二楼栏杆处坐下,方便看清一楼情况。
片刻后,两男一女也走进店里来,在一楼看了一圈,见没人,又抬头看。
和唐渊舟的居高临下的冷淡目光对上,对方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就走。
沈烟道“就这几个人,追吗?”
“不追。”说着,手指随意的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你仇家?怎么惹上的,对方看着实力不俗,会不会伤到你。”
店小二端了牛肉面上来。
唐渊舟吃了一口面,道“不会。只是看看,不敢怎么样。”
虽然小插曲有些败坏兴致,但总体上还是很开心的,唐渊舟这次不仅仅带了金瓜子,还连从铜板到碎银都带了,一路没让沈烟花钱,沈烟只管吃喝玩乐。
这一路郑渠都心惊胆战,但是见陛下对沈烟这般好,又替他开心。
等到唐渊舟离开后,沈烟才再次叫来郑渠道“阿渠,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怕他是不是,咱俩一起长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看到什么了吗?”
郑渠摇头。
沈烟一想,莫不是唐渊舟又当街砍了谁,血溅三尺的一幕恰好被郑渠看见了?
但郑渠无论如何也不肯说,逼急了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烟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不说就不说,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说也行。”
唐渊舟不等回宫,刚上马车就道“杀干净了么?”
三名暗卫跪在马车外,道“请主上责罚,其中有一人重伤逃走,实在是找不到了。”
唐渊舟微微皱眉,如果有人跑了,那沈烟必然暴露于他那拥兵自重又野心勃勃的皇叔面前了。
几人立即再次道“请主上责罚。”
“罢了,你们都退下。”
唐渊舟想起那皇叔,澍南王唐达启。
其实最初,唐渊舟不懂事时,曾经对唐达启的印象还很好。大越的皇族,五官都生的锐利,如唐渊舟这般,高而窄的鼻梁,薄唇,是典型生性薄凉的长相。
但唐达启却看着笑眯眯的,很温和,随了他母妃的长相,是很阳光俊朗的长相,那双眼睛仿佛天生就带着笑意,每次拿出糖来分给大家,对受宠不受宠的皇子们都一视同仁。
但如果当时不是唐渊舟先下手为强,迅速血洗了朝天宫,并且控制了大半兵权,他这皇叔估计也会弑君篡位。
可惜,唐达启和唐渊舟不一样,唐渊舟的眼里没有身后名,千秋功过任人评说,也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而唐达启不想背负残暴不仁的骂名,本想等待时机,花时间谋了个大局去准备,要以一个漂亮、吃相优雅的方式拿到帝位,却没想到被什么也不顾的唐渊舟抢先一步了,还阴差阳错为唐渊舟清除了最难啃的几块硬骨头。
正月过了,沈烟的骑射技术已经极熟练了,离武举只剩大半个月。
沈烟难免紧张,压上前途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这次去参加了,若是没中,四年之后的下一次必然没机会——这次打个出其不意,不成功,必然直接被他爹疯狂惩治。
唐渊舟对于这个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很满意,淡淡道“你不必紧张,必然是头筹的。”
“不不不,我还是觉得得继续练......万一我......”
唐渊舟叹了口气,摸了摸沈烟的脑袋,道“我借你点好运,你只要不怯场,自是没问题。”
武举前七日,报名参加的人必须住在擢才馆。
吃住自费,而且价格不菲。
大越这规矩,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减少闲杂人等抱着“我随便试试”的心态,增大武举选拔的任务量。
其二是直接扼杀穷苦人家参与的权利。
当然,穷苦人家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可以先行借贷,朝廷的利息还不算低,说白了就是皇上在赚钱,至于私人借贷,倒也有不少。
沈烟看着“五两银子”几个字,震惊道“这是土匪?劫道大抵也就这么狠了。”
锦衣卫的月俸只有四两银子,七天吃住,竟要五两?
还好沈烟这些年各种手段悄悄攒了点,加起来有个六七两了。
收拾了行囊,带上那破破烂烂的两套衣服。
再也就没什么了,本来还有玉如意吊坠,但是已经送给君朔了......对,还有君朔送他的手串。
沈烟收拾好行李,正打算走,竟然在墙头上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沈烟险些被他撞得仰面掉下去。冷冽清淡的熏香,那是唐渊舟身上的味道。
唐渊舟一把拉住他,免得他栽下墙头,道“下去,有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