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有脑子和没脑子（2 / 2）

“行吧，那就这样，不过这领人过去的事儿……”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我的事儿。不过你这里也派几个人，好歹让我人手足些。”

“这没的说，必定的。”

说话间史方石放下了端着的碗，走到门口，朝着?自己的副手招了招手?，看着?人过来，这才转头又加了一句：

“我让石老三带人跟着?你去，他，你总是信得过的，用起来也顺手。”

说话间那石老三已经走进了屋子，看着?崔都尉，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眼睛朝史方石看了过去，等着?自家老大吩咐。

屋子里，史方石开始为送人走做着?各种安排顺理，外头那楚大郎实在憋不住心里那种对弃民的怀疑，凑吧凑吧，在轮岗休息的时候，凑到了同村的孙老头那边，将自己的想头一一的说了出来。听得孙老头眼睛都瞪大了，指着?楚大郎，低声说道：

“我说楚大郎啊，你这是，这是脑子让驴踢了？”

“嗯？叔，这，这难道我想的不对？”

“对，对你个头啊！咱们说是顶在边防上，可难不成你忘了这北面还有多少兵堡？你当那些人都是吃素的额？”

“可，可，这，这不是突厥人……”

“就是因为是突厥人那里来的，所?以我才这么说。楚大郎啊，你想想咱们这里的位置，若是梁师都那边来的，那你想的或许对，毕竟人家那也是泰半都是汉人，有汉人为他们卖命，寻个法子，避过几个岗哨兵堡的，到了咱们这里探听后防兵力确实有可能。可那是从突厥人那边过来，不说这些?年，突厥人祸害了多少汉人性命，结下多少仇怨，有没有汉人愿意为他们卖命吧，就是这一路过来……要经过多少兵堡你可曾想过？这么多人，这么多兵堡都没查出问题，没惹来麻烦，你说，到了咱们这里，还能有什么麻烦？”

“可，可不是说小路什么的。”

“小路？傻子唉，一日两日的路程，寻个小路许是能做到避开，可这……你可掐算过这路程要几日？绕行又要几日？超过三日的路程，这样的一群人想避开巡视游骑的眼睛？怎么可能。再一个，你当这边境上，就咱们这样的兵堡把手?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孙老头的眼睛里闪过的，那睿智的光芒简直能闪瞎旁人的眼睛。

“小老儿虽然不曾读书，可有一句话却是知道的，虚虚实实，亦真亦假。那你说，那些打老了仗的将军们能不知道？”

他这一说，那楚大郎立马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手?朝北面点的，像是鸡爪疯了一般，半响才低声，满脸八卦的低声问道：

“叔，难道，咱们有伏兵？”

哎呦！孙老头闭眼了，大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一言难尽的露出几许哭笑不得来，

“娃，听叔的，以后别想这样复杂的问题，你啊，还是乖乖听话打仗比较实在。嗨，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这话直白的，直接将楚大郎给僵的红了脸。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啥！那无辜的样子呦，看的孙老头牙疼的不行。

“老孙，老孙！”

好在有人喊他救了他的那张老脸了，不然还不知道这纠结的样子要维持多久，苦了他的面皮。

“来了，来了，头儿，有事儿啊！”

“一会儿跟我出去走一趟。”

石老三站在院子里，看了眼孙老头，一个眼神往那弃民里一扫，这人老成精的家伙立马明白了是什么任务，忙不迭的开?始收拾自己，偷偷的将自己攒下的私房钱，俭省下的口粮，往自己的包裹里塞，准备借机往自家村里走一趟，给家里送过去。而?有那眼明心亮的，看到这样，也开?始假装无事的一个个往自己屋子里跑，等着?出来又往孙老头的包裹里塞。

府兵出来当值从来都不是一日两日，一两个月都是短的，长时间不能回去，惦记家里的不是一个两个。所?以啊，能有这么一个出外差的机会，那是谁也不会错过，都想着给家里送点东西，捎个信什么的。只是碍着?军规，有些?事儿做的说不得。至于能不能办到？别人不知道，老孙头那是一定成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积极了。

石老三权当没看到，甚至在动静大了之?后，还看过去给了个警告的眼神。随后一个转身，去了别处。而?老孙头呢，动作也加快了几分?，不等石老三回来，事儿已经处理妥当了。几乎整个兵堡的人都满意了，哦，说几乎是因为，到了这会儿，那楚大郎还没看出端倪呢！

有脑子和没脑子的，区别就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