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墨结草(1 / 2)
重瞳告诉我不用担心,我的病没事的,他能治好。
呵,没事?他可知道我得了是什么病,是很严重的脂溢性皮炎加神经性皮炎再加过敏再加中西医都不知道的疑难杂症,多少钱多少药都治不好。
呵,不用担心?他可知道,在接下来的六年里,不会有人肯和我一起吃饭,不会有人愿意与我同桌,不会有人愿意与我同组做实验,我是年级里远近闻名的丑八怪,甚至连我暗念的男生,也会因为我同他说话而感到恶心和厌恶。
“治不好的。”我的语气几乎绝望。重瞳没有回答我,却很是积极给我治病,如今洗衣做饭都是他来,每天我喝完药,他都会说:“不啼,你看你今天又好多了。”但他却从不准我看海面,看到我自己的样子。
其实不用看,根据感觉,还有那个时空炼狱般的经历,我也知道。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先是脓包,然后就是逐步的溃烂,最后整张脸,就是一个满是裂口浓疮的老妪。但我不会和重瞳说这些,我只是,用苦笑作答。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我曾怎么找也未找到的渔船,渔船前的重瞳对我说,我们该回到大陆上,因为我要忌口,不能再吃鱼,忌口便好了。他说,大漠里有一种草,叫墨结草,可以治好我的病。
忌口便好了?想当年,医生也是这样说的,我苹果桃子牛肉鸡肉还有一切奶制品,什么都不敢吃,却也没用。
墨结草?墨结草是什么?我觉得不会是什么科学的产物。
“我师傅以前曾经用墨结草,给一个女人治过病。”我们坐在船上,重瞳背着他的瑟,轻轻的用一句话,向我述说了一个故事。
我看向前方,前面就是大陆,我阔别了两年的大陆。港口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忽然就觉得有点拘束和不适。
我们的船,停在一个燕国的海港。重瞳打算从燕穿过,直到沙漠。但当我走下船的时候,我从头冰凉到了脚。
所有有意无意纷纷看向我的人,那种带着恐惧和嘲笑的表情,以及窃窃私语,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突然就笑了,笑得不知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