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两条船船沉下水(1 / 2)
季长书侧目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这极其冷漠的态度并没有将明辞熠的满腔热血浇下去,反而是让明辞熠凑到季长书身边轻声道:“好不好奇我是怎么做的?”
他顿了顿,晃了晃脑袋,左耳的深蓝色流苏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晃:“我可以教你。”
他难得没有用敬称,也没有喊王爷,却偏偏让季长书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
季长书垂眸瞧他,没有接话,只看向了门外。
便见身着金黄蟒袍的太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长相清秀,其实和鄞温帝是有几分相似的,但并不是真的特别像,太子名唤季泓远,今年七岁。
他冲鄞温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鄞温帝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许,他微微颔首:“起来吧。”
没有过问早课如何,也没有询问礼物是何,鄞温帝对这个“儿子”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漠了。
毕竟即便是面对对他死死纠缠的姜贵妃,鄞温帝也会适时的送上一点关心。
也许在鄞温帝心中,姜贵妃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
季泓远并未在意鄞温帝的态度,反而是恭恭敬敬道:“儿子日思夜想也想不出父皇还缺什么,于是便只能送上此物,还望父皇不要嫌弃。”
语毕,季泓远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一个檀木盒打开。
里头是用玉雕成的龙,小小的一条,做工称不上有多么精致,甚至还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是很用心的了。
而且……明辞熠看了看季泓远手指上的伤,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季泓远对鄞温帝有着憧憬和真正的父子情,因为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鄞温帝的亲子。
可……鄞温帝太清楚季泓远不是他的孩子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姜贵妃。
姜贵妃和季泓远,都是姜太后手上的棋子,都被姜太后蒙在了鼓里。
这要是换别的爹收到了孩子这样用心的礼物,定是很高兴的,可鄞温帝却是保持着客气而又疏远的微笑说了句:“挺漂亮的,但你是太子,日后没必要在这种东西上浪费心思和时间,好好用功才是正道。”
季泓远闻言微微一顿,他随后垂眸拱手应下。
瞧着像是不在意的模样,但明辞熠心里却已经脑补起了几百字的心里描写。
因为季泓远在意鄞温帝。
可是……
明辞熠也说不出谁对谁错。
你要鄞温帝对隔壁老王的孩子如同己出,还是个敌人的孩子,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尤其这明明不是他的血脉,他还被姜太后和姜贵妃逼着给这孩子太子的位置。
他和白雅娴在一起这么多年,至今未出,这是鄞温帝心中的一根刺。
而这根刺每每在瞧见季泓远的时候,都会扎的他心脏生痛,甚至是血流不止。
鄞温帝没让白雅娴出席这场宴会,就是不希望白雅娴看到季泓远会难过。
可季泓远也没有错。
他并不清楚自己不是鄞温帝的孩子,他自小就受姜贵妃影响,一直以为鄞温帝是很爱姜贵妃和他的,尤其这太子之位又落在了他身上,他更是对姜贵妃的话深信不疑。
他以为鄞温帝的冷淡只是在磨练他,他以为鄞温帝不让他做这些东西是想要鞭策他的功课。
但其实鄞温帝是不在意他的。
明辞熠看了落座在他们对侧的季泓远一眼,又瞧了鄞温帝一眼。
他没打算做居委会大妈调解两人之间的心结,因为他作为一个外人根本没资格评判谁对谁错,这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
即便明辞熠清楚在书中季泓远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他也无法插手。
最多……就看他到时候会不会心软想办法保这个孩子一命了。
明辞熠还在这伤春悲秋,那头姜太后又起幺蛾子了。
姜太后瞧着季泓远和鄞温帝悠悠的叹了口气,那演技,看着就让人很想问句怎么了。
外界众人心里虽然都清楚鄞温帝和姜太后关系紧张,但表面上的和睦总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所以鄞温帝不得不开这个口:“母后可是有何不适?”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明辞熠清楚鄞温帝有多恶心这个称呼了。
姜太后慢慢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露出了悲恸的神色:“只是瞧着皇帝与太子父子情深,不由得有些想念平乐了。”
这话直接让鄞温帝闭麦。
根本没有办法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