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 / 2)
《天下兴亡》是一部史诗奇幻剧,参考春秋战国时代架空背景,主要分为两条线,一是各国权力斗争,二是人类大战僵尸。
仇瑾回去后就把小说看了一遍,大尺度,够刺激,各种反转层出不穷,有权谋有惊悚,最后落点于人性和家国情怀。
故事本身已经足够精彩,如果剧组在拍摄和表演方面再考究一些,很有可能会成为现象级大制作。
想到这里,仇瑾也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三天后,刘伟开车过来接他去影视公司试镜。仇瑾开门一看,竟然连杨迟也在。
“你怎么也过来了?”
“毕竟是这么重要一个角色。”杨迟也有点儿紧张,但更多是尴尬,他得去现场看着,以防仇瑾试戏遭受打击,做出什么大闹现场的动作来。
仇瑾:“别紧张,不是特别难的角色。”
杨迟更紧张了,他担心仇瑾前后落差太大,又忍不住跟他打预防针。
“你也知道,现在国内电视剧开始向美剧看齐,据说《天下兴亡》投资了整整4亿,电视剧也效仿美剧的快节奏,多反转,对于妆造和演技都要求很高。”
仇瑾点头:“确实应该要求高一些,不然配不上这个好故事。”
“哎,重点不是这个……”杨迟简直要愁死了,他说了这么多,仇瑾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那是什么?”仇瑾视线扫了过来。
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但对上他视线的瞬间,杨迟依然有一丝心跳加速。
他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说:“加油吧,别有太多压力。”
杨迟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被刷掉是正常的。
这部戏是华益传媒的年度主打电视剧,光是他们一家就投了1.5亿,前期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华益传媒安排下进行的。
现在大部分角色已经定了下来,影帝影后均有加盟,男一号由项希演出,而仇瑾争夺的角色姬鹤和男主角是兄弟,彼此插刀,互相谅解。
剧情开始于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安朝末年王室式微,诸侯割据。
为找借口攻打安朝,东方强势诸侯国东武一方面对安王朝提出求亲,意图迎娶享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安朝四公主。另一方面,在安天子姬元应下这个请求后,东武国国君却派人刺杀了四公主。
迎亲日期越来越近,安朝却压根儿交不出人,另一边,东武国大军已经蠢蠢欲动。
这时候,有人想到了四公主双胞胎弟弟姬鹤——出生时被男巫预言会导致灭国的四王子,还在襁褓之中就被送往西祁国,一眨眼就做了十几年的质子。
但是现在大军压境,姬元也不在乎亡不亡国这种说法,立刻派人把姬鹤接了回来。
仇瑾要试演的第一场戏,就是姬鹤回国后,被父亲告知自己要假扮姐姐替嫁的剧情。
他刚来到门口,就看到闻陌嘉推门走了出来,沉着一张脸,情绪低迷。但见到他时,那种低迷迅速被掩藏起来。
“你竟然真来了?”闻陌嘉扫了眼仇瑾,没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声音有些冷。
仇瑾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坐了七个人,仇瑾认得两个,中间那个身材瘦削、眼神锐利的是导演易丛青,还有一个是当初把他推出游泳池的人,记得当时季深霄叫他陆平音,应该是代表投资方。
导演精神还算好,但其他人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试镜是一个漫长而费神的工作,千篇一律的表演,各种演员自我发挥,他们天天选人,这一场戏从下午一点半开始,不少人都疲惫不已。
仇瑾带着笑容走了进来,精神饱满地做了自我介绍。在导演让他开始之前,又问:“有没有人能跟我搭戏?”
演技不怎么样,要求还这么多,制片人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导演易丛青点了一个随从工作人员:“你帮他搭一下。”
一个绑着马尾的小姑娘站了出来,有些紧张的说:“我、我不会演戏啊,砸了别怪我。”
“没事儿,”仇瑾看着她眼睛,笑容温和,“你读台词就好,如果你读的时候,能抽空看看我就更好了。”
“我尽量吧……”
吴妍拿着台本,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她念的是安朝国君姬元的台词,按照角色设定,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帝王,威严庄重,气场强大。吴妍的声音完全是天差地别,听她读台词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诡异的滑稽感。
但仇瑾却听得很认真,全程目光都温柔专注的落在她身上,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她说的话跟着变化。
易丛青有些意外,仇瑾的表演不是单纯记台词,轮到他了就把台词噼里啪啦的说出来。他是在认真聆听,根据另一位演员的动作和话做出反应。
聆听、受到刺激、做出反应,这才是表演应该具备的节奏。
之前来试镜的人,很少有人能表现出这一点,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做到了。
易丛青精神一振,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吴妍照本宣科读完台词,结束之后才想起来,对方让自己多看他。于是立刻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了仇瑾温柔的视线之中。
这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带有世家公子的矜持内敛,又带着儿子期盼父爱的期待,吴妍被带入情境之中,莫名有些脸红,连台词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姬元先是打感情牌,接着又说国家艰难,还分析了一大通利弊,最后说:“现东武国大军压境,威胁我们交不出人就要亡国,而你和姬遥又是同胞姐弟,依我看……”
已经不用明说,所有人都知道姬元的意思了。
那一瞬间,姬鹤眼里期待的光芒暗了下去。
他自幼时便被家里送走,现在以为自己可以回家,却不料等着他的是这么一个结果。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揪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迅速隐藏了情绪,当了十几年的质子,这是他最擅长的。
吴妍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清楚的看到了青年的眼神从雀跃变为诧异,最后眼中光芒尽数暗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再也不能复原。
直到尝到嘴角的咸味,吴妍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哭了。
哭了?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