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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做题目吧。”何廖星把卷子在桌上铺开,拿出笔,“裴老师,我们已经闲聊很久了。”裴宿嗯了声,视线移过去,落在卷子上。
何廖星偏头看了他一眼,烟灰色长袖将裴宿气质衬得更为斯文冷淡,他侧脸线条十分完美,鼻梁高挺,眼睫低垂。
往下看,那段优美脖颈藏匿在高领里。
真的奇怪,两人坐得这么近,穿的衣物却完全不同,像是一个在过初秋,一个在过深秋。
察觉何廖星在看他,裴宿转头过来:“怎么?”
何廖星原本只是随意一瞥,正打算收回视线,忽然看见高衣领之下,若有似无透出一线红。
随着裴宿偏头动作,露出更多,都是红色。
何廖星惊了:“你脖子……”
裴宿伸手拢了下衣领,表情很淡,俨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何廖星拍了下桌子:“这是过敏吧?面积这么大,这肯定是过敏!天呐,裴宿你过敏了怎么不涂药,还坚持来跟我讲题啊?”
裴宿看他眼神有点冻人:……
不知道为什么,何廖星从他眼神中读出一丝无奈和幽怨,就好像这过敏跟他有关系似的。
何廖星居然真的莫名心虚起来,仿佛自己像是个始乱终弃的渣攻,真的对裴宿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行径,直到把对方玩到过敏了……
方才与裴宿时对视那一幕着魔似的在眼前不断闪现,何廖星本来以为那不过是做的梦,但这一瞬,结合裴宿脖子上的红痕,他却忽然联想到更多。
仿佛是牙齿在温软细腻的皮肤上摩挲嘶咬,海洋信息素在唇齿间蔓延,香甜无比。
何廖星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下,居然……有点馋。
馋?他为什么会觉得馋?
他疯了吗?
何廖星有点凌乱,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卷子上,但裴宿此刻就坐在他身边,他瞧都不敢多瞧他一眼。
他从来没想到一个梦共情度能高到这种地步,到了让他多看裴宿一眼,都忍不住生出许多活色生香画面,从而心猿意马。
裴宿冷淡地问:“昨晚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是么?”
裴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昨晚发生了什么?
隐约记得最后一幕是他扑进裴宿怀里……?
天呐他这是什么虎狼行为?他疯了吗他为什么要扑裴宿?
好像还说了什么想要信息素……天呐他真的这么娘这么O吗?
那可能是裴宿在释放信息素勾他!否则他绝不可能那么娘唧唧!
他明明是个真男人!
何廖星有点慌,但按照他一贯行为准则,无论什么情绪,强装淡定总是没错的,不仅要强装淡定,甚至还要先发制人:“昨晚怎么了?我们是好兄弟,抱一下又怎么了?”
裴宿语调缓慢,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他的话:“抱一下,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点点头:“嗯,挺好,是没什么。”
见裴宿对他话表示认同,何廖星大喘气似的在心里松了口气,拿了杯水喝。
下一瞬,裴宿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关系这么好,亲一下行么?”
何廖星猛地被呛了下,咳嗽起来,他拿张纸捂住嘴,闷咳几声,脑子里本来塞了团乱麻,旋即被“亲一下”这三个字炸成一片废料,什么都不剩下。
裴宿伸手,拍着他背,帮他顺气,声音轻缓好听:“星星。”
这是裴宿第一次如此亲昵喊他。
何廖星却更慌了,明明喝了水,却喉头发紧。
他觉得裴宿肯定是在开玩笑,就像他刚才开玩笑说对方可能会砸钱让他爸成全一样。
好兄弟嘛,互开玩笑这没什么,他之前听梅菜说过,他见过有关系特别好的俩兄弟还在一起看过片。
他要淡定,要镇定,要显得像是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能三句话一惊五句话一咳七句话一慌,这像什么样子?
何廖星重新说服自己恢复宠辱不惊的心态,想顺着开玩笑把这句话岔过去。
裴宿伸手揽过他肩膀,静谧柔和的海洋气息顺着扩散开来,轻浅萦绕在两人身边,像是海浪环绕礁石。
他就用这么个哥俩好的姿态揽着何廖星,慢条斯理微笑道:“你关系这么好的兄弟,只有我一个,对吧?”
分明语气轻松,还带着笑,但莫名有种压迫感。
似乎如果回答“想什么呢,明明梅菜也是我兄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何廖星咽下原本准备好的回答,收回在危险边缘徘徊的爪子,也微笑回道:“那当然了。”
裴宿这可能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希望他在何廖星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那他就,哄哄他。
他觉得裴宿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体贴更好的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宿:无以为报,那就做你老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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