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节（2 / 2）

“为什么呀？凭什么我当小海豚，你当大海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必须当小海豚。”

“不行。”

“必须行！”

后来我俩就为这么一个关于海豚的称呼差不多争论了有一个星期，最终由于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让自己当大海豚的理由而认输。从此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唐晓晓的小海豚，最爱最疼最在乎的那个小海豚。

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将我从回忆中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我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种湿润的物体在眼圈中滚动。我知道这是泪水，但今天它不会流出来，更不会现在流出来。我一把推开趴在我胸前哭泣的唐晓晓，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足以将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生推倒在地上。

跌落在地上的唐晓晓停止了哭泣，她怔怔的望着我。我也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并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是惊讶于自己真的能够如此狠心的去对待面前这个深爱我的人。

“这只是个警告，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我。”我语气平静，却足以响彻她的内心。

她并未死心，而是跌坐在地上向我哭喊道：“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赵子墨你告诉我，我立刻就改！”

我想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她是在祈求我吗？祈求我不要抛弃她，祈求我给她这么一个爱情。

“不用，你做的很好。”我想立即转身离开，但还是补充道：“你知道怎么坐车回去吧，就是刚才我上车的那个车站，会有开往小城的班车的。”

“我知道，那你怎么回去？要不我给你钱打车回去吧。”她或许知道我不会要她的钱，但她完全没有想到我的反应如同一个发病的疯子，也可以说是一条发狂的野狗。

“给我钱？我为什么要你的钱？你这是在施舍我吗？我是不是很像一个讨饭的？啊？你说啊！”我一把抓住唐晓晓的衣领不停的吼道。

“你疯啦！？赵子墨！我恨你！”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扯开我的双手，然后也如同疯子一般的向我吼道。

“呵呵，我是疯了，车子来了，快上车去吧。”我指了指即将停靠在站台的汽车，平静的说道。

这一次唐晓晓没再说什么，她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转身往站台跑去。我怔怔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也没有多做停留，在她上车的那一刻我也起身继续向小城的方向走去。我甚至有些奇怪自己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我找不到人们所说的那种撕心裂肺？然而这完全是一种错觉，因为当汽车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望见了斜靠在窗户边的唐晓晓，她并没有看向我，但我知道她定是在哭泣。

她也许是在为我的绝情而伤心，也许是因为我的辱骂而难过，可她又怎会知道我为何这样？我和唐晓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我第一次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的时候就知道彼此不可能有未来。虽然此时的我不过年仅二十，但关于这个社会的普遍爱情观也多少有些耳闻。诚然，如果我不像现在这样，那么我俩或许还会有一段美好的大学异地恋，可是大学之后呢？她的父母又怎会看上我的家庭？又怎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这个穷小子。这些都应该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不过无论时间长短，我想结果都是一样。

唐晓晓，不是我不爱你，是我配不上你。

于是我的步伐瞬间变的无比沉重，以至于无力继续走下去。我就这样，呆立于此，目视着远去的汽车，如落叶一般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