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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扯扯嘴角,换好衣服自己去办出院手续。只住了一天院又没有什么大碍,江蓠没多此一举的让人来接自己。
电梯前,她看着楼层灯发呆。叮一声响换回了她的神智。江蓠进了电梯,手指悬空犹豫几秒,摁了八楼。
算了,她想。临走之前还是去看一眼吧。
走廊里十分安静,尽头的病房外,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在把守。画面莫名有些紧绷和压抑,弄得江蓠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走过去正要开口,黑西装齐声喊了一声“夫人”,然后训练有素地让开了路。
“我不是你们夫人。”江蓠冷声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除了方磊之外,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江蓠认出他们都是董事会的人,知晓是在谈事情,下意识就要退出去。
“就这样,你们回去吧。”蒋鹿衔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而后目光对准江蓠,“过来。”
“蒋总明天非要出院,江策你能不能劝劝他。”
“还不走?”
蒋鹿衔鬼魅般的声音传来,方磊小声哔哔完,立刻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江蓠站在门前望着蒋鹿衔,发现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我没什么力气,你确定要站那么远跟我说话?”
江蓠走过去,不冷不热问:“那你还想明天就出院?”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也冷冰冰的。但是蒋鹿衔却欣喜极了,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陪我坐一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避而不答,江蓠也不想管太多。思来想去,淡淡说了一句:“方磊让我劝你好了再出院。”
“你担心我?”
江蓠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挂了我就成千亿富婆了,为什么要担心。”
蒋鹿衔拉她在椅子上坐下,耐心解释到:“蒋峰亦垮台,但是他的爪牙还在。不趁早清除还是会留有后患。”
“随你吧。身体健康是做任何事情的必要条件,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嗯,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
蒋鹿衔眼底涌上淡淡的笑意,但他不敢得意忘形,怕江蓠恼羞成怒撂挑子走人,遂只好温顺应道:“嗯,我知道。”
他随手打开电视,广告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消减了一些尴尬。做完这些又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他手指修长灵活,水果刀好像在他手里变得分外好用。苹果皮呈螺旋状拉下来,薄薄的一层,没挂多少肉。
江蓠从来不知道蒋鹿衔还有这种技能。不过随即一想,以前想吃什么都有阿姨洗好切好端上来,都不用她插手,更何况蒋鹿衔。
发呆的时候,圆滚滚的苹果递到了她眼前。江蓠张口就想拒绝,蒋鹿衔似看穿了她,薄唇轻轻一抿:“你不吃就要跟我聊天,司机还要一会才能过来。”
“谢谢。”江蓠拿过来,沉吟片刻,“蒋鹿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好像是离婚之后江蓠第一次询问他的事。蒋鹿衔心中鼓噪,缓缓开口:“管理好蒋氏,和……追你。”
江蓠一怔,转开视线咬了一口苹果。
电视里正在重播白焰尘的剧,江蓠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蒋鹿衔喉头微酸,木着脸问:“好看吗?”
“还不错。”
剧更新到一半,白焰尘和女主的名字已经开始在各大平台被刷屏。而且收视率和播放量都很好看,就连医院里的小护士都在讨论,也算是爆出了圈。
这个剧不是什么大制作,开播的时候宣发都少的可怜。能爆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白焰尘本人因此被防爆,大规模被黑,但这个剧的热度持续却为他下一部剧也打好了基础。
江蓠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之前白焰尘小爆后因为遭受这些慢慢沉寂下来,希望这次能稳住。
电视里正在播放亲吻的画面,江蓠盯着屏幕,眼睛亮晶晶的,十分专注。
女人心海底针,蒋鹿衔本来是想看看江蓠到底喜欢这男的什么。直男看直男,左看右看也领悟不到其中的微妙之处。
没get到也就罢了,还让江蓠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蒋鹿衔硬生生把自己塞进嘴里的柠檬咽了下去,这下酸味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他慢慢撑起身子,凑过去,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江蓠……”
江蓠耳根一麻,下意识转过头。一双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她的。
心头一跳,她往后躲去。蒋鹿衔察觉到她的举动,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江蓠怒目而视,蒋鹿衔漆黑的眼底却溢着满满的深情。
他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手缓缓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白焰尘有什么好,他会亲别人。”蒋鹿衔声音嘶哑,“我只吻你。”
江蓠擦了擦嘴,怒气冲冲地质问:“蒋鹿衔,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蒋鹿衔像个餍足的狼,一脸回味地跌回床上,捂着刀口说到:“不是,我只是觉得在医院被抢救方便一些。”
江蓠:“……”
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
因为被蒋鹿衔惹到,江蓠没等司机过来就要走。离开前蒋鹿衔派了一个黑西装保护她,被江蓠严词拒绝。
蒋鹿衔似乎摸到了跟江蓠相处的心得,瞬间放低姿态同她商量:“过几天事情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我就把人撤走。”
江蓠眉头拧的死紧:“可是我不习惯,也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我保证不会。就委屈你几天。”蒋鹿衔垂下眼帘,“再来一次我可能会受不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江蓠知道就算自己拒绝了,蒋鹿衔还是会让他的人跟着自己。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同意,最起码自己还能看到他们在哪里。
江蓠扭头走了,身后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尾巴
深秋季节,榕城的天气开始渐渐转凉。一走出住院部大楼,冷气迎面而来,冻得她打了个激灵。
江蓠扯了扯围巾,抬眼便看到赵星泽迎面走来。好像自打蒋鹿衔入院,他是蒋家第一个来探病的人。
“你可以出院了?”
赵星泽上前来,立刻被保镖拦住了。江蓠解释了一下,保镖退到两米之外不打扰他们聊天。
“我没事就不要占着资源了。”江蓠问,“你是来看蒋鹿衔?”
赵星泽本来是打算去看江蓠,而后顺道去看一看蒋鹿衔。蒋氏出事,他母亲也少不了问责,天天郁郁寡欢。事已至此,他跟蒋鹿衔几乎无话可说。
可是就在今天上午,他们被告知只要放弃手中持有的股份,蒋鹿衔便会撤诉。赵星泽知道蒋鹿衔是对他们一家网开一面了。
今天来是想告诉他自己的母亲以后不会再插手任何事,同时感谢他的手下留情。
“嗯,我来看看他。”
“那我先走了。”
赵星泽点头。他站在原地看着江蓠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提步追了上去。
“江蓠!”
赵星泽挡在她面前,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而后艰涩地开口:“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这凝重的口气让江蓠挑了下眉头,“什么事?”
赵星泽低下头忽然笑了一声,“这件事蒋鹿衔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江蓠眼中波澜不惊,等着他往下说。
“两年前,蒋鹿衔生日那天跟朋友出去玩被我遇到。那天已经很晚了,人也很多,他喝得酩酊大醉,身边的朋友也好不了多少。最后是我把他送回家的。”
江蓠微微一怔,两年前蒋鹿衔的生日?那天他们一起吃了晚饭,蒋鹿衔还跟她求了婚。
说到这,赵星泽的表情有几分微妙,“当时他醉得几乎不省人事,一直在胡言乱语。说自己是个骗子,但是害怕你知道所以决定骗你一辈子。”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跟你结婚的原因被我发现。”赵星泽望着江蓠,声音低沉,“江蓠,他应该早就喜欢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蒋狗:“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赵星泽会知道?”
江江:“蒋鹿衔你过安检必响。”
将狗:“???”
江江:“因为你是个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