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对……不起……，父亲……卡隆安答……，婆、婆娑罗……不能遵守和你们的、约定了……来生……若是身为男子……我一定……”

“不------！”

她凄绝地长呼，从床上翻滚下来向公主爬去。一旁的释忙扶起我。她抓着他衣服，拼命恳求他：

“释！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她不能死！公主不能死的啊！”

“她还有那么纯的梦，她还有那么伟大的理想，她还那么年轻，她又那么美丽--她不该死的啊！若真要死，是我就可以了！”

努力抓住近乎疯狂的她，释歉意地说：

“雁，对不起，我救不了一个心死了的人。”

“不--！不，不……”

她语无伦次，痴痴看着公主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涌出，与她的火红衣裳混为一色。她看着帝王神色疲惫地叫来外番使节，使节跪倒在公主身边放声大哭；看着番民抬用柳枝编成的担子，将公主仿佛睡着一样的身体轻置在担上。他们在担子四周编上一朵朵最美的玫瑰，将红的白的黑的花瓣散在公主身上；使节轻轻地，轻轻地，像是怕把公主从沉睡中惊醒般轻轻拔出公主胸口的匕首--那把帝王赠予的匕首--然后使劲摔在地上……

--却不知那日被俘的，并非桀骜的帝王，而是我这个肤浅的女子--

--我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我会努力学做人妻，学会你们中原女子的温柔，以辅佐他成就帝王的霸业--

--我会背负着你的恨意，活下去……

美丽的公主啊！因你的这番话，我已万劫不复。

百日的宴席还未结束，伊人已逝。帝王赐公主入皇陵的资格，可却被使节毫不犹豫地拒绝。番民们用他们带来的最好的马，拉着撒满了花的放置公主遗体的香车，迅速而庄严地退出京城。临走时，使节挥刀割断象征两国百年结交的鸾尾帐，一脸视死如归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