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 / 2)
盛尧被戳破了,也不觉尴尬,只凉凉地看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狼狈了?”
国师的眼睛里露出八卦之光来,抚着花白的胡须神神道道,“本座掐指一算,你这是欠的桃花债,不久将会桃花缠身哦。”
盛尧见他脑门的发丝一丝不乱,身上穿着的惯常是那件墨色衣衫,却不再皱皱巴巴,而是平整无暇,料想他出门定又是磨磨蹭蹭了一番,便指了指他身后的马车,提醒道:“师父,你还不走?若是迟了,相爷的冷茶可是恭候多时。”
国师一拍脑门,那老匹夫老是仗着自己棋艺比别人好一些,便大言不惭,去得迟了难免又被老匹夫揪住小辫子说自己怂了不敢应战,如此便白长了那老匹夫的志气,铩了自己威风。
忙慌里慌张的跳上了马车,跳上车的同时,车夫已十分熟练地架起了马车,飞一般的朝着相爷府而去,还不忘大喊着叮嘱:“本座的折子莫忘了……”
盛尧本是朝着自己的疏林院走去,行至一半,还是拐去了国师的书房,将那几个遗留的折子处理了。
此时却听闻外头传来了狗吠声。
他出门去看,只见一个影子尖叫着“书生”朝他奔过来,片刻之后就像个猴子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那影子一边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一边鬼哭狼嚎:“狗啊,快叫它走开,走开!”
“嗷呜呜,嗷呜呜……”那是国师养的一条通体雪白的狼狗,模样看起来凶狠,但细看那狗脸上有震惊有幽怨,但又不敢近前,只敢隔着一米的距离狂吠着。
因为它从前小的时候老爱往盛尧身上爬,盛尧嫌弃它,一次又一次的提溜着它的后脖颈将它丢出去,无情的当着它的狗脸关上了门,还不给它吃的,饿了它一天一夜,它再也不敢了,看见他就缩着脖子走。
可是这个东西居然能趴在他的身上,做了它想做的事情,还没有马上将她丢出去,一激动想刷存在感,将前爪在空中撩啊撩啊,吠得更大声了,“嗷呜呜,嗷呜呜(康康我,康康我)……”
后头有侍从追了来,见到这一幅情形也是傻了,不知是该去拉狗,还是该去帮盛大人将挂在他身上的不明女子扯下来。
他皱着眉使了个眼色,侍从便会意,把委屈巴巴的狼狗拖走了。
他推了推身上这人,纹丝不动,反而被发现他在推她,挂得越发得紧。
“我身上可还挂得舒服?”盛尧摊开了双手,“三公主,你若是再不下来,我很乐意让狼狗回来,追着你跑个十圈八圈,替你缓缓神。”
常宁听到他清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再停下鬼哭狼嚎,细细一听,狼狗的吠声确实远去了。
这时她闻到他脖颈后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突然回过神来,她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马上像烫手山芋一样,松了手,从他身上跳下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住,我看着这凶神恶煞的狗我就心里害怕。”
一双桃花眼眯了眯,看向了她来时的方向,“翻墙进来的?”
常宁脸上有一丝不自然,气势比刚冲过来的时候弱了许多,她低着头,声如细蚊:“爬、爬狗洞进来的。”
她本来是想翻墙来着,但墙实在太高了,也不知国师是要做什么,砌了全邺城最高的墙,饶是芦雪也很难翻上墙去,更不用说带着她上去了。
好在千辛万苦找到了一个狗洞,她便自己钻了进来。谁能料到,迎面就是一阵狗吠,把她吓得一个激灵,撒腿就跑。
可恨这国师府这么大,一个侍从侍女都见不到,她只好没了命的跑,刚好看到盛尧从一处出来的身影,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猴子上树。
真是极为丢脸。
“三公主真是……”盛尧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才憋出个词来,“行事清奇啊!”
常宁会错了意,以为他在夸他,便十分谦虚地道:“过奖了!”
盛尧看着眼前这个因跑了步而脸色微微潮红的姑娘,实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不由失语了片刻,半晌才问道:“你来国师府做什么?”
她这想起了正事,眼睛弯弯,笑成了一条缝,“来请你做我的驸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