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1 / 2)
凤池秋的父亲凤仪阙是陆景焕的师父,陆景焕父母早亡,凤仪阙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陆挽宁记得他们的死是在生辰宴后不久。
凤仪阙年事已高,旧病缠身,最后不治而亡,其妻思念成疾便自尽随他去了。
凤池秋没有再多说什么,苍白一张脸转身便走了,留陆挽宁一人在原地。
江容予从树后走了出去,轻轻抱住了他。
环抱着的人身子有些僵硬。
“其中或许被人动了手脚。”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凤池秋的情绪不似有假,但她将陆景焕的生魂从魔渊带出来这么久,她很清楚那缕生魂保留下来的情绪有多干净纯粹。
根本不像入魔后该有的暴戾狂躁。
陆挽宁“嗯”了一声,他还记得陆景焕将他护在身下时与他说的话。
“邪术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善恶之分从不是以功法衡量,心有恶念,即便一草一木也可成为杀人的利器。”
就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他主动走上了陆景焕的那条路。
他反握住江容予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身旁。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不是吗?从碧凌波开始,或在之前,就是一个大局。”
江容予侧过目光,水面上起了风,那边被她丢进去的枯叶在水中打了个旋,慢慢被推到了远处。
“怕不怕?”陆挽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内心渐趋于平静。
“不怕,不管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天水城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即便这次侥幸躲过去了,也还会有下次。”
江容予这么久以来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到现在一切都在被圣都牵着鼻子走。
如果不是最开始在五蕴灵境中看到了那些线索,这些东西恐怕只能永远沉在黑暗中了。
“不过想想真的可怕,魏然可是从满镇海还未成为城主之时就跟着他了。”她望着不远处的营地。
那里面也会藏着圣都的手。
如果魏然仅仅是背叛满镇海她尚还能接受,可偏偏他是雪麟卫,只能说明从一开始就是抱有目的接近满镇海。
两人刚刚回到营地,江容予就收到了驻守在城主府的飞龙将的密信。
江容予随手解开,密信内容并不是很意外。
无疑就是天水城的百姓害怕天数次再一次毁在她的手上,爆发了起义示威,要她给个说法。
其中更是不乏天水城中一些门派的身影。
“只要我当城主他们便离开天水城,这是在威胁谁?”江容予将密信三两下就揉烂丢在了角落。
江寻志建议,“必然是有人刻意在背后扰乱民心,百姓都是随着风向而动,最重一个利字,其实谁当家做主与他们来说都无甚区别,小姐大可用怀柔之策,笼络民心。”
他也只是建议而已,虽没有挑明,但城主传承在江容予身上,那她就是天水城的城主。
“怀什么柔?要走就让他们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要事事都顺着他们?
她受够这种气了。
她两步走到桌案前,动笔在纸上写着。
“限期十日,但凡想离开天水城的百姓都让他们离开,家中田地房屋牲畜城主府按价全收。”
江寻志大惊,“小姐不可!”
江容予根本不管江寻志,已将印章拿到了手中,毫不犹豫就盖了上去。
“既然想走就遂了他们的愿。”
她抖了抖写好的通告,递给江寻志,“麻烦长老了。”
上面鲜红的章触目惊心,江寻志的手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他完全没料到她动作那么快,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给敲定了下来。
“小姐,这可万万不可,立城之根基就是百姓啊,可不是儿戏啊!”
江容予回也不回头,“这种扎不稳的根基留着何用?等着高楼起了被他们蛀跨吗?”
江寻志求助地望着一旁的陆挽宁。
他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谁把自己的子民往外赶的,要是没了百姓,天水城不就剩个空壳子了?
只是陆挽宁的注意力都在江容予身上,绕过江寻志与她一同出去了,留江寻志拿着通告欲言又止。
还没离开,铺着碎石子的小道尽头就出现了凤池秋的身影。
凤池秋依旧初见时的明丽动人,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息怒,已经全然不见了之前的癫狂。
她是来找陆挽宁的。
江容予知道凤池秋不喜欢自己,识趣地先行离开。
回到住处外,她环顾一周才发觉冷清清的。
吞天和地煌被黑衣祭司带去清扫魔物,碎魂又带着揽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住处是由边境百姓家的房屋临时改的,根本无法与城主府相比,她找了根软凳坐了下去。
低头就看到指尖不小心沾到的红色印泥。
如果云溯说的是真的,的确对的上,圣都两次来要人,都被江岱堵了回去。
但离开城主府时那两个神官为了抓她不顾一切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为什么圣都最后还是要抓自己?
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捻着指尖,已干的红色渐渐晕开。
红色的印泥代表了权力,代表她能主宰天水城未来的命运。
权力、城主、传承。
一点点回忆着前世得到传承时的情景,再联系到江岱被伏击的那日。
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词:时间。
在她得到传承回到身体时,传承与老爹之间还留有一丝微弱的联系,但她魂力过去的时候老爹虽然情况以及糟糕到了极点,但根本没死。
时间早了一点。
这传承是江岱主动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