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1 / 2)
花田中花期已过,不少花株上已经挂上了种子,一只如玉雕的手轻轻将其捻下。
“你来了?”天帝看了一眼花田边缘已经挖好的土坑。
凤池秋眼中盛着泪水,强忍着不肯落下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渐雪。”
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声音充满了绝望。
天帝将手心中的花种丢进了土坑,这才宠溺地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凤池秋久久无法言语,紧靠着他抽噎着,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云渐雪便让她这样倚靠着,神色包容,良久,等到她似乎哭够了,才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前。
“凌儿……我们的凌儿出事了。”凤池秋紧咬着下唇声音颤抖着。
她紧紧捏着他的袖口,还陷在失去了孩子的恐惧中,迫切希望有人能够让她依赖,与她分担。
“凌儿待江容予掏心掏肺,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不惜违背规定带她离开。”她整个人无助地颤抖着,“可他她竟然与魔物联手害了凌儿。”
云渐雪长长叹了一声气,“放心,不会让凌儿这样去了的。”
凤池秋身子弱,受此打击,待云渐雪将她抚慰好,人已经沉沉睡去。
云凌魂灯熄灭一事已经是瞒不住了,云渐雪回到殿中,云启已经候在了一旁。
“父亲。”云启眼中含着沉痛。
云渐雪坐了下去,手拂过温热的酒酿,手顿了顿,“为了云凌之事而来?”
云启点头,“四十九弟天资聪颖,为人活泼友善,夫人去了占星殿一事,恐瞒不过有心人。”
“是瞒不过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云渐雪斟了一杯,递予了云启。
“前有濮东城圣女一事未有结果,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我已让占星殿封锁消息,可夫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可如果真要追究,与天水城之间必会产生嫌隙,沧州若是乱了,便会给了外面那些人机会,可如果就这样算了,四十九弟的死……”
云渐雪知道云启想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始终一副没有架子的模样,“坐。”
“本以为他足够聪慧。”他眼底不掩失望,“玩火自焚,怨不得别人。”
这便是表态了,云启低下了头去,不再多说一句,小心翼翼地品着甘醇的酒酿。
“人既已死,他的混元实你便拿去。”云渐雪语气有些无奈,“你的寿元快尽了,他的混元实放着也无用了,总不会违你的心了。”
云启眼神一怔,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人缓缓跪了下去。
动作间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潇洒恣意,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了。
“多谢父亲厚爱,生老病死不过万物规律,既是生死,有死才有生,我已经想通了。”
他朝着云渐雪,圣都的天帝,也是他的父亲行了一礼。
“恕儿子愚笨,无法再多陪父亲了。”
云渐雪拂手,让他离开,待人离开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此时江容予还在魔渊中等到陆挽宁,陆挽宁在结界中仔细检查了一番,得到的结果与她之前的并无两样。
“是那个法阵。”陆挽宁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当初他没有朝这里去想,如今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压制了那些魔物。
其余的再无一点收获。
当年的事,恐怕少不了圣都的手笔。
谁会冒险告诉了陆景焕这些法阵?
吞天和地煌把他们送到了魔渊出口,出口便在魔树的身后,因为有魔树的存在,没有魔物会试探这里,更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云凌他……”江容予吞吞吐吐。
看着眼前空旷的地面,前不久魔树还盘踞在这里。
云凌再讨厌,与陆挽宁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杀了自己的亲人,心里总归不会好受。
陆挽宁停下脚步,“我不会后悔。”
他转身朝江容予伸出了手,江容予搭了上去,随即就被抱下了吞天。
清俊的脸上浮现了一层浅浅的笑意,“他不该动你的,你比他重要多了。”
对他来说,云凌本来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根本不会让他多费半点心思。
偏偏云凌把主意打到江容予身上。
江容予微微埋下了头,用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陆挽宁看在眼里,眼尾染上了笑意,手中动作未停,忽然间,平淡无奇的地方魔气开始涌动,散发出强大暴烈的力量。
吞天与地煌相视一眼。
“你出去过吗?”吞天问地煌。
地煌将头抱着看向了上空,“我看到刺峰他们出去过,好像也是个样子。”
江容予回头凝视着他们这两个庞然大物,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总归还是会有些不舍。
世人都觉得魔物可怕,但魔渊中的魔物已经生出灵智,已经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阿予舍不得?”陆挽宁问她,“魔物生性残虐,弑杀好戮,若是带出去,恐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江容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吞天与地煌就在几步外的地方站着,似乎在静静送她离开,她想起了魔君当初说的话。
谁不想活在阳光下呢?
“想离开魔渊吗?”陆挽宁走到吞天地煌面前。
吞天与地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点也不想!”
他们才不会上陆挽宁的当!
“如果想出去,便结个契约。”陆挽宁手一展,吞天和地煌面前均出现了一张契约。
可他们看不明白。“如果愿意,从现在起阿予为主,你们为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