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一柄(2 / 2)
我瞪大眼睛向他,难道现在帝都都流行失忆了么,还是这个传染。然后就开始兴致勃勃听他继续说下去,心中盘算着如此算来我这个病症还有望好起来,只是转念时我差点跳脚就跑,从前那些事情逼我都逼到了跳楼的份上,我还是不要想起的才好。想到这儿我就又忍不住气势汹汹地瞪了柳名医两眼。
柳名医本来正说到兴头上被我那两眼瞪得直了直眼,似乎有点不敢再说下去。
李晖琢倒是听得笑眯眯的,一抬手示意名医继续不要受外物所扰。名医果然就不再看我这外物了,只是一再讲失忆这种东西看似病症当逐之以药,其实不然,更应该复之以实忆,也就是失快之时的精神刺激,然后他又为李晖琢讲了讲什么是精神刺激,比方说你一直想吃一碗皮蛋瘦肉粥,偏偏一直都没能实现,等到有一天你忽然得到一碗,可是某人却在你要开吃的一瞬要里面放了你最不喜欢的胡椒面粉丝外加半瓶山西老陈醋将鬼斧神工地将它变成一碗酸辣粉儿,你的情绪就会变得很奇怪。叮,那时候那个奇怪的感觉就是一种情绪刺激。
我扁扁嘴,那算是什么刺激,他应该举我这个例子好不好,就是我不想恢复记忆却神奇地被他恢复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久久不能恢复的寒战。
柳名医不光是有理论也还有与其对应的应对之策,就是那些针对失忆者从前的场景刺激。
这个时候我反观李晖琢就看出了他很感兴趣,而且他手里还有一个可用的标本就是我呀。眨眼之间我翻过了两个白眼。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引狼入室。这不会是李晖琢他早就设计好的来对付我的吧,我还搭上了一个瓶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恐惧了半天,我终于想到一个问题,失忆的人关于自己的痛苦记忆既然都已经失去,又如何会单单记得那个所谓的情绪刺激呢,就以我本身为例,关于这个失忆我都已经整体不清楚了。
柳名医表示我这个问题问到了核心处,这也正是他多年来一直被深深困扰的地方。他神色变得很是奇怪,摊开了自己的手,这个世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在人的脑海里就总会浮现,缠住片刻时光,即使如天上的流星一闪而过也总会有人发现。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只要重复一下这病人之前的生活状态,她就会将之前的一切重演在梦中,到了这里,我们医者要做的就是从梦中进行提炼。
我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柳名医。
柳名医一脸诚意地看着我,仿佛根本就知道,我刚刚以我知道的一个人代言的根本就是我自己。
我又出了一遍冷汗。真的想逃了出去。
李晖琢偏偏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上前拉住柳名医的手,“柳兄果然不负我望。”
柳名医羞赧地低下头,半晌又猛地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李晖琢,“将军我受人之托,还收了人家的玉壶春瓶,要去您的私牢里救一个伤者,您不会不……网开一面。”
我差点直接晕过去。这位名医,神经真的是大条。
我终于忍不住看向这位吃里扒外的柳名医,就等着他下一指传来,指着我说,指定我就是那个给他玉壶春瓶的人。可是,他接下来却没有了说辞,只是一味保持缄默,天地都安静,就像是等着李晖琢的何从发落。原来,他们皆没有将玉壶春瓶当成是重点。
我才慢慢定下心下,是了,他并不知道我是幕后的主使者,就连衣福云他也并没有见过。幸亏衣福云早在这上面加了十二倍的小心。就只是……这个“玉壶春瓶”四个字,倒是说得我心跳加快。
偷偷瞄向李晖琢,他在听到玉壶春瓶时,脸上并没有什么格外的注意之色,平淡得就像是不曾听到这四个字,也不曾刚刚失去了一只叫如此名字的瓶子。他好像是在猜,还有何人想要搭救狱中的哥哥。我又叹了一口气,他要是想不到我才怪呢,他现在一定就是在装相,果然,他那个一眼也不瞧向我的样子本来就不正常得很,还偏偏冲着我淡淡一笑,“既然有了出了药资,那就承了他的好意吧。”他这样子,本身就是怀疑我了吧,所以才不瞧我。
我低着头,心上却有一处落得实实的。我努力劝自己——要保持镇定,好叫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是,不想还好,一想到不要脸红,估计脸上就有些红了,低头时才发现,手上执着一柄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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