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晋江独家(2 / 2)
咸淡适中的酱汁、正合口味的熟度以及柔韧饱满的口感。
不愧是中也先生的选择。
盘子旁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放下银叉,拉伊莎拿起手机解锁。
“那家伙说什么了吗?”中原中也浅抿一口佐餐酒,等着她的回答。
然而拉伊莎却摇了摇头,“是我弟弟。”
她把手机扣在桌上,向稍远处推开,重新拿起餐具。
“他已经知道我不在圣彼得堡了。”同时也找到了她现在用的手机号。
那条信息已经完成了使命并且自动销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这种方式对拉伊莎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
毕竟近年来费佳和她的交流永远如此。
哪怕是一星期前通知她“做最后的准备”时,他都没有任何想要同她见上一面的意思。
“他让我回去。”冠军小姐盯住眼前的这盘牛排,“可我不能回去。”
“回去就要被他安排着退役啦!”
抬头眯眼,少女粲然一笑,却依旧掩盖不住嘴角的苦涩。
明明才17岁呢……
花滑向来是项年轻的运动。
而在受发育关影响严重的女单,这一点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17岁,便已经能算得上是老将,甚至可以开始考虑退役与否。
这一点,拉伊莎不是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尤其在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发育关,成功捡回4S(后内结环四周跳)和3A(阿克塞尔三周跳),并且还在尝试加大难度之后,让她“明智”地选择激流勇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这是来自世界上最聪明且可靠的弟弟的建议,她也一点都不接受。
没有在中原中也明显不了解的领域上多说什么,冠军小姐转而在聊天中,将自身现状简短地概括了下。
手臂是在训练的时候摔成骨裂的。
之所以会打石膏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分养伤,抑制她喜欢私加训练量的坏习惯,再有两三天就能拆掉。
至于到横滨的目的,说来说去也只不过是两点。
一是为了拖延退役的事情。
二是为了观看五天之后在长谷津举办的表演赛——由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主持,在尤里·普利赛提和胜生勇利之间决出胜者的短节目表演赛。
在男单选手中,拉伊莎最熟悉的就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和尤里·普利赛提。
一个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一个是从开始练花滑就认识的发小。
而关于“当尤里升上成年组,维克托就要给他编排短节目”的约定……很不幸,她就是除雅科夫教练之外的第二个见证人。
因此,在确定维克托会给自己编排短节目后,尤里在第一时间就同她分享了这个消息,并且口是心非地激她来观看这场表演赛。
“直接去长谷津的话,会给维克托和尤里添麻烦。”
拉伊莎端起果汁,叼住吸管小口吸着。
“本来他们一个现在正摸索着做教练,一个在练习比赛要用的短节目,本来就腾不出时间来照顾我。更不用说在长谷津除了他们,我谁都不认得,所以就接受了公关官先生的提议。”
想到少女刚才的低落,中原中也有些疑惑:“你来之前没和你家里人说吗?”
“要是说了,我就不可能离开俄罗斯了。”
冠军小姐挥着甜品勺,无可奈何地解释起来。
“别说出境了,恐怕连走出圣彼得堡都很困难。”
作为费佳的双胞胎姐姐,她从来不对自家弟弟的头脑有所怀疑。
所谓“多智近妖”,大抵如此。
将甜品勺插在芝士蛋糕上,拉伊莎摊开右手,“不过,费佳会这么快找到我,也实在超出我的预料。”
她原本还以为能多瞒一天来着。
等到把餐后甜点也吃完了,冠军小姐才想起来自己最初明明在等公关官先生的回信。
她连忙拿起手机,果然发现了新的未读信息。
“公关官先生说,我可以在这段时间内住在这里。”
紧接着,少女念出“公关官”发来的地址。
听到熟悉的地址,干部先生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拧成一团。
他挑起眉梢,伸出右手,“我看看。”
接过拉伊莎递来的手机,中原中也带着满脸的嫌弃,亲眼确认了一遍内容。
没听错,就是这个地址。
他把手机还给拉伊莎,咬牙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中也先生,怎么了吗?”
听到对方关切的问候,中原中也将隐约的一丝崩溃压在镇定假面之下。
“没怎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平静地响起。
“只是这里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