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步踏进一树白(2 / 2)
进了屋子,苏叶言正靠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进来微微一笑,目光放在了她手中的饭碗,沉默片刻,笑道:“娘子长大了。”
顾桃歌放下饭碗,说道:“我今年都十七了。”
苏叶言垂眸一笑,下了床,坐到了桌边,说道:“为夫今年二十有一。”
顾桃歌将饭碗从盘子上端下来放到苏叶言面前,问道:“夫君生辰是何时?”
苏叶言看了她一眼,回道:“正月十二。”
“哇,正月的的呀。我的生辰是……”
“六月初八。”顾桃歌还未说出口,苏叶言便回道。
咦?顾桃歌眨眨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叶言端起粥碗吹了吹,轻道:“蒙的。”
没人告诉他呀,难道真是蒙的?好厉害啊……
就寝的时候,苏叶言坐在床上看着一脸纠结的坐在板凳上顾桃歌。
他不是不喜欢她和他一起睡吗,顾桃歌越想越纠结,可是她还能去哪里睡。
苏叶言坐在床上看她在那纠结,微微露出一点愉快的表情。
他说道:“娘子若不嫌弃,今晚就一起睡吧。”
顾桃歌低了头,脸色微红。
苏叶言,让开了地方,让她睡在里面。
她好像不太适合睡在外面,新婚那晚她滚了一晚上的事苏叶言记忆尤深。
顾桃歌站在床前看着苏叶言,低了头说道:“我睡外面吧,你晚上若是难受我还可以照顾你。”
苏叶言笑了一下,说道:“娘子还真是长大了。”
顾桃歌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坐在床边,褪了外衫,熄了烛火。
苏叶言往里面坐了坐,给她让出睡觉的地方来。
果然,顾桃歌并没有滚来滚去。
苏叶言以为她真的长大了,可是却不知道她眯着眼睛,一夜未睡踏实。
至深夜,顾容然和白晃儿才缓缓归来。
顾容然自幼习武,最爱对酒当歌,所以酒量是打小练出来的好,这也是顾桃歌酒量好首当其冲的原因,而白晃儿自幼便饱读诗书,顶着白家的种种压力,唯有在心情极度消沉的时候才会醉的酣畅淋漓,而他醉的时候,每每都有顾容然在身边,也只有他见过他烂醉如泥,宛若死尸的他。
顾容然每每清醒,笑道,我不醉,我醉了谁把你从大街上领走。
竹林幽幽,月色清浅。
白晃儿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顾容然不紧不慢的在他后面跟着。
看起来,白晃儿好像并没有醉。
“白晃儿。”顾容然似乎是无聊了,便直呼了他的名讳。
白晃儿是真的,真的很讨厌这个名字啊。
他幽幽转过身,两颊微红,眼神迷离,迷离中还带着一点恼怒,薄唇紧抿,在月色下泛着一点亮光,有点像玫瑰上的一点露珠。
顾容然笑道:“还是醉了啊……”
白晃儿稳稳的朝顾容然走了两步,不悦道:“没醉。”
嗯,顾容然指指自己说道:“晃儿,我是谁?”
白晃儿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说道:“不准叫我白晃儿。”
“好的晃儿,我是谁。”
白晃儿好像是在纠结到底该继续警告他不要叫自己白晃儿还是说出他的名字。
思忳半晌,他哼了一声放开了他。
顾容然笑了两声说道:“看了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说没醉。”
白晃儿似是懒得搭理他了,坐在了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容然蹲在他身边,问道:“难受了?”
白晃儿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搭理他。
“好了好了,我以后叫你嵩华便是。”顾容然哄道。
白晃儿这才转过脸来,看着他点点头,不再生气了。他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喃喃道:“困了,睡觉。”
顾容然把他拉了起来,奈何他一双手锁的紧,顾容然无奈道:“这样怎么回去?”
白晃儿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管。”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顾容然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便直接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并没有回竹林,他抱着白晃儿一个大男人顶着苏家十几双眼睛回去,难免会招惹是非。
虽说是个大男人,可却十分清瘦,大概自幼他在白府便过的不痛快吧。
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破庙,虽然破旧却可挡风雨,而现在正值五月,温度尚佳,也并不需要挡风。
顾容然俯身将白晃儿放在蒲垫上,自己坐在了他旁边,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得舒服一些。
“子青,你要成亲了?”白晃儿幽幽睁开眼睛,目光放在破庙外面。
“你不都恭喜我了吗?”顾容然回道。
“恭喜个屁。”白晃儿小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