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1 / 2)
陈明领着众人到桌前。
人影叠叠,投在多种菜色上,也拢住正在用餐的两人。
陈明脸上带着酒后人的醉态,乐呵呵地打着招呼:“沈先生,真是巧,没想到能在影视城看到您。”
沈知南为人低调行事神秘,许多场合神出鬼没。
一旦出现,找他攀谈的人很多。
有的甚至没来得及到跟前打个招呼,沈知南人就已经不见了。
陈明四十好几,为人爽快性格直,导过几部经典作品,名气也有,但要在圈里面混,独独清高是不太可能的,他也是在为HK卖力,像手里刚杀青的一部名为《雀雀》的古装电影,就是HK产业链下的影视部门投资的。
沈知南早就没吃了,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腿上,他淡笑着看向围过来的十几人,微微点头示意,“好。”
对面,盛星晚将筷子放在碗沿上,拿起纸巾擦嘴,抬起脸上的时候,众人视线不出意料地同时看去。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很美丽。
一行人中,有人认识她,有人不认识她,但是独属于她的那份美是无人会否认的,那么娇艳,如一同盛放玫瑰,芬芳曼妙。
简诗就站在陈明旁边,也站在沈知南的跟前,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心绪,不看他......不能看他......
但最后,人濒临崩溃。
目光彻底失守。
陈明拍拍简诗的肩膀,对沈知南说:“简诗平时在片场表现很好,人也努力,演技不错,她没辜负您的照顾!”
不知怎地,这话出来倒让气氛有些怪异。
上次,在桃源居时受辱的场景历历在目,简诗不敢言,不敢有情绪外露,只沉默着,手指绞在一起,神色隐透着尴尬。
沈知南却像是个无事人,薄唇浅弯道:“简小姐在圈里混,靠的是本事演技吃饭,哪里轮得到我来照顾。”
于无形中,就和她瞥得一干二净。
简诗心里是疼的,闷的,拥堵的。
陈明察觉到气氛不对盘,连忙将话头错开,看向静坐在儿的冷艳女子,“这位是?”
沈知南完全没有向他人解释的必要,他的私生活,哪里轮得到别人干涉。
不过眼下有人问起,沈知南还是抬手示意陈明,说:“盛小姐。”
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只一句:盛小姐。
照这情形,如说两人没什么关系,那众人是不信的,但又不敢妄自揣测。
但,能和沈知南独坐一桌用餐的,岂能是寻常人物?
“你们好。”盛星晚放下纸巾,言简意赅地打招呼。
简诗不由地看向眉眼冷淡的女子,她只那么坐着,脸上没有任何骄矜,也没有寻常女人伴在沈知南左右的喜悦感,气质舒冷至极,完全一副懒得应酬的做派。
的确,这是第一个以如此姿态出现在沈知南身边的女人。
沈知南什么人?
他是无数女人的人间理想。
沈知南见过的那么多女人里,有死缠烂打纠缠的,也有饱含心机制造偶遇巧合的,再大胆一点的直接邀请沈知南移驾情-趣酒店共赴云雨的,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偏偏盛星晚不同,她不是任何一种。
旁人看来,倒像是沈知南过分在将就着她。
她却始终表情平平,泰然处之。
凭什么?
简诗想破头也不明白。
“盛小姐担得起宁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陈明点头笑着,说的是无数人都说过的话。
“陈导,谬赞。”她婉笑,表示礼貌。
陈明开口相邀:“难得在外遇到沈先生,也是第一次见到盛小姐,要不与我们一同去唱歌吧,人多也热闹,是吧?”
邀沈知南同行,哪怕是不能尽兴了......
再怎么放得开,毕竟大boss在场,难免觉得拘束不自在。
沈知南当然也明白这一点,闲适地一笑,“不必,你们尽兴。”
在一行人离开前,简诗竟重回桌前,走回来看着男人柔柔一笑:“沈先生,到时《雀雀》首映,能否请您赏脸到场首映礼,也算讨个好彩头。”
沈知南的手握着水杯,喝上一口后,温温淡淡地看向简诗,说:“好。”
!!!
在场没人能想到他会答应,稀奇事!
要知道,沈知南赚娱乐圈的钱,再怎么盆满钵满的,也都从不蹚这趟浑水,别说区区一部电影的首映礼,就算再盛大的颁奖典礼,也都没露过面。
所以,此举在意料外。
盛星晚尤显平淡,默默端起茶杯,垂目间隙,听见简诗也在对自己说话:“盛小姐,听说你最近也在导戏,在同一圈子里以后都会常打照面,到时候首映礼你也来吧?”
话里话外,尽显刻意。
简诗此举,无非是在试探,试探过沈知南,又在试探她。
盛星晚没喝那口苦荞茶,咯噔一下,放下茶杯。
她抬目看去,扯着唇角不明意味地回一句,“好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来。”
简诗听得一怔,但她懂了。
——她盛星晚什么人物?
响当当的宁城第一美人,要是她往首映礼上一站,纵使她不是艺人,镜头也会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怼。
“有什么好介意的。”简诗故作大方,笑着说,“那就先不打扰你了。”
是你,不是你们。
简诗转身离开时,最后一眼还是在沈知南身上,盛星晚看破不说破,唇角笑意嘲讽得很。
等那行人消失,她也拿起自己的包,说:“走吧,我要回去了。”
“不吃了?”他问。
“没胃口了。”她点头。
就在沈知南误以为她是在吃醋,心头那抹喜还没来得及升上来,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掐灭了。
“......你别误会,我是不喜欢吃饭被打扰。至于那位简小姐,是你的私事,我不做干涉,而她挑衅我这一点呢,我可以忽略不计的。”
听起来,她多么善解人意,但偏偏落在沈知南耳里,变成了根根锐利的针,绵密地,不太令人舒服。
一出餐厅,沈知南说不送她。
此刻街上行人稀疏,月黑风高的,女子独行再怎么说都是危险的,但她只淡淡点头,“好,再见。”
离开的背影很纤瘦,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