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哎哟，少爷做派。我让你少爷做派，敢惹老子？我看你还能不能。”

“就是，刚才不是挺能的，再能啊，毛都没长齐就敢惹肖哥？”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故意伤害？张晓华想装看不见，直接走人，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正直的三观。

“啊，警察叔叔，这里有人在打架！”

那边的小混混听到喊声望过来，看着一个短发女生背对着他们在往街对面喊。

“老大……”

“便宜你小子了，走！”一伙人呼啦呼啦地从另一边跑走了。

张晓华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都跑光了，才不急不慢地掏出她爸给她带回来的粉色翻盖手机，报了警并叫了辆救护车。

之后也没有进去看一眼的欲望，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半躺在地上的少年努力睁着疼痛的双眼注视她的悲催样子。

到了小区，大老远就看到一伙人围在自己家的楼洞门口，乌央乌央地聊着天，张晓华不明所以，将车子锁在楼下，费力地挤进人群。

“哎，我说你这个小姑娘，你挤什么挤，知道什么叫尊老吗？”

“不是，大娘，我要回家，你们堵着，我怎么进？”赵晓华感觉自己的腰被某人的胳膊肘顶了一下。

“你家住这里？几楼？”大娘眼神一亮，颇为兴奋的问道。

“二……二楼？”

“大伙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的女儿。”大娘立刻回身呼朋引伴，瞬间所有围观群众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小姑娘也是人模狗样的。”

“哟，可不能这么说，那人还是老师呢，还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就是，就是，这小孩年纪轻轻就长这样，恐怕也是个不安于室的。”

张晓华被几个大爷大妈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吓得眼泪都落下来了。

“哟，哭了？别的小姑娘哭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看着电视吃着糖？怎么有脸哭？”

“就是，和他爸一样都是不要脸的，恶心。”正说着，一个鸡蛋冲着张晓华砸过来，张晓华愣住了，完全没有躲避的时间，这个时候，左边围着张晓华的长脸阿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一张大手挡在了张晓华脸前，鸡蛋砸在手上立刻破碎，流了一手的蛋液。

张晓华傻愣愣地回头，盯着身边的男人，眼泪流的更汹涌了，随后扑在男人怀中，男人愣了愣，环抱住张晓华的肩无声安慰。

“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被推开的长脸妇女刚说完，就见男人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眼神犀利，还挺渗人的，她缩了缩肩膀，“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

“欺负无辜的孩子，就是你敢做的事情？”张齐摸摸自家女儿头，不咸不淡的开口。

“范强那变态的孩子肯定也是个小变态，我为受害者伸冤，我行得正坐得端。”长脸妇女似乎是觉得谁声大谁就有理。

“啊，你这理论真是让我汗颜。另外，我是这孩子的亲爹，而我不是范强。”张齐略微为难看了一眼张晓华，“早知道我就上医院弄个亲缘鉴定书，现在法治社会，凡事不都得靠证据吗？”

张齐又看了一眼长脸妇女，瞟了一眼一开始喊人的大妈，看到众人哑了火才领着孩子上了二楼，众目睽睽之下进了范强对面的屋。

“我呸，这么年轻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狗男女！”长脸妇女骂了一声，推着身后的小推车回了家，敢情是陪孩子出来玩的妇女，也不怕这么慌乱的场景把孩子丢了。

回家后，看到门口的鞋，知道老公已经回来了，长脸妇女禁不住开始唠叨：“你是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奇葩事？”

将孩子抱出小推车，来到客厅，老公正坐在沙发上，头发被揪的乱糟糟的，一脸的生无可恋，之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也不管自己小儿子在这里，就点了一支抽了起来。

“不是说过不要在儿子面前抽烟吗？”长脸妇女烦躁地说了一句，抱着儿子回了卧室，哄了好一会才将儿子哄睡着。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老公已经抽了四颗烟了。

“到底怎么了？”客厅里弥漫了一股浓重的烟味，长脸妇女受不了，夺过了男人的烟，厉声说道。

男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对着自己的妻子说：“挪用公款的事情被查出来了。”

什么？长脸妇女猛地瘫坐在地上，不顾屁股的疼痛，抓住老公的裤腿，带着颤音地问道：“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事情，怎么就突然查出来了。”

男人狠抓几下头皮，“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经填平了记录，任谁都不会查出来了，刚才我们科长给我打电话，说我被人举报了，公安那边已经有了证据。这次完了，一切全完了。”

长脸妇女泪流满面，为了生这个儿子，刚交了不少罚款，自家老公说不定还会坐牢，自己带着俩孩子怎么过啊？

想起刚才自己在范强楼下说的话，长脸妇女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被无知的群众冠上罪犯的标签，哭的更厉害了。

同样的事情也在大娘家发生，刚和小伙伴们讨论完，还意犹未尽的大娘，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独子被身穿警服的两小伙带走了，一脸懵逼的跟上去，被告知自己的儿子前年开车，交通肇事逃逸后至人死亡，一瞬间，大娘的天都塌了。

“就这么乱用积分，值得吗？”

看着睡着的张晓华通红的小脸蛋，张齐笑了，“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让自己的女人、孩子受委屈，不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修养吗？而且，一个没有错的人，我又怎么能找到把柄？犯了罪终究是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