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奇怪的伤(2 / 2)
“会着凉的。”他低声道,微弱的尾音似乎带着淡淡的缱绻。原来是替她擦汗。
但做出那种犯规的,会让人心肝砰砰跳的动作是几个意思?!
时姈咬唇轻声道:
“荣安有帕子,待会儿擦擦就是了,省得连累殿下脏了手。”
“不会。”
他手背继续一点点,慢慢地将她脸上有汗的地方都蹭一遍过去,额头,鼻尖,脸侧,下巴。
看着是很认真替她擦汗,但实际上,眼神有些恍惚,似是在以重复的动作来掩饰他的走神。
时姈:“......”
心头的旖旎心思顿消。
她是化了淡妆出门的,这样擦一遍过去,跟拿水洗脸一样,肯定把妆都弄花了!
好气!
这人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有时看着像白切黑,有时又真的像个傻直甜!
有怒气加持,时姈不再慢吞吞,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每一处伤口都缠好纱布,打了个漂亮的结后,然后十分自然地隔开他的手。
“殿下,已经处理好了。”
她按捺住想掏镜子出来照照脸的心思,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汗。
傅敛摸了摸缠得厚厚的纱布,眼神些微恍惚,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幽深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嘲讽与落寞。
“你包得真好,孤自己包的便没有这样好看了。”
这话......真是让人不由自主想去探究其深意。
若是不愿触及他的秘密,就应该一直装作视而不见的,但她还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她没忘记,太子一直都是她需要主动去讨好的人。
“其实,偷偷替你报名乐试的人,是孤。”
对方突然自爆,时姈手里的帕子顿时拿不住了。
“抱歉。”他伸手替她拾起帕子,看到上面的花纹时,不禁一顿,面色如常地将帕子塞到案底。
时姈震惊于这个事实,也没去管自己的帕子哪儿去了,“殿下为何要这么做?荣安还以为是,以为是有人想要害我。”
“原来你已经忘了吗?”傅敛的语气并不诧异,“孤当初将凤首箜篌让给你时,曾说过,要等着听你亲自弹奏箜篌,你也答应过孤的。”
“若你中意的并非那具箜篌,莫不是将它送给了别人?”
时姈想起来了!
他的确这么说过,只是当时那具箜篌已经打算送去给沈穆,便随口拿来打发他的,并未放在心上。
不等她的回答,傅敛便轻轻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是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
语气些微可惜,惆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起身去叫人,打算让画舫掉头,送她回岸上。
时姈如何不知道,一旦下了这艘画舫,她与傅敛的关系必定会变回最初那样,再没有现在这样的亲近。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抱上的金大|腿!
她猛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顾不得以下犯上,双膝也跟着往地上落,带着微微哭腔道:“荣安不是故意的,殿下别赶我走呀。”
傅敛没动了,静静站住。
“殿下是个好人,对荣安好,荣安知恩图报,只是,只是我从前犯的错误太多,讨厌我的人太多,想着法子要害我,我光是对付她们就花了大半心思,并非故意要忽略与殿下的承诺。”
时姈嘤嘤哭着,也不管眼泪都抹在他的氅衣上,双手却渐渐松开,只揪住他的氅衣一角,小小一只跪坐着缩在地上,瞧着可怜巴巴极了。
“从来没有人对荣安这么好,在我心里,除了祖父与大哥外,就是殿下了,若殿下也觉得讨厌我.,那我.....那我会伤心死的!”她泪眼巴巴地仰头看他,哭得鼻头都红通通的。
这是真哭了。
傅敛回头看她,看了一会儿,蹲下,将氅衣从她握得紧紧的手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