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皇位争夺(1 / 2)
光熙元年,晋惠帝司马衷驾崩。
灵堂上,一身白色缟素的羊献容站在首位,率领宗室子弟祭奠亡君。
“羊皇后。”礼毕,东海王老神在在地开口,“先帝既然已经崩殂,是时候让储君登位了吧。”
闻言,众人都暗中扭头看向跪在棺材前的储君——皇太弟司马炽,司马衷的异母弟。
司马炽低头沉默地跪在那,不发一言。
羊献容闭起眸眸,拖延道:“先帝崩殂,妾身心俱疲,无心储君之事,过段时候再说吧。”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东海王眯起眼,咄咄相逼。
“蔻儿,”羊献容置若罔闻,叩首后起身,“摆驾回宫。”
“站住。”东海王阴沉地喊住羊献容,“羊皇后既然无心打理新君登基之事,那就别怪臣逾越,帮您安排了。”
众人暗暗屏住气息,两虎相斗,他们千万不要被波及到才好。
“你敢!”羊献容转过身,冷冷地觑他。她走近一步低声威胁,“东海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呵,”东海王邪邪一笑,“单凭羊皇后你红口白牙,就想定我的罪不成?”
羊献容睥睨他一眼,“你若敢,就来闯显阳宫夺玉玺。”她拂袖转身离去。
坐在轿舆上,羊献容心烦意乱地闭着眼休息。她知道,单凭一个传国玉玺,压根阻止不了新帝登基,既然如此,那最好的办法是换个人登基。一定不能是司马炽,他跟她是叔嫂,若司马炽登基,她就依然是皇后而不能做太后,以后再有新的皇后和太后,哪里还留有她羊献容立足之地。
羊献容紧紧抓着轿舆边缘,对旁侧沉声吩咐,“急召前太子司马覃入宫。”
轿舆一路走过,雪地上留下几行长长的脚印,闪着银白色的光。
回到显阳殿,陈眕和刘暾已经等了两刻钟,看到羊献容进殿,他们赶紧起身迎接。
“羊皇后,事情到底如何,陛下怎么突然驾崩了?”陈眕拱手作揖,急急问道。
羊献容吐口浊气,坐到椅上,“刘世伯,你来说吧,查得怎么样了?”
“回羊皇后,”刘暾从袖中拿出几张纸,照着念道,“依宫人透露,陛下死状恐怖,面色青紫,故而怀疑是毒杀。可惜东海王发现陛下驾崩后,急急装殓,没来得及交给太医诊治。”
“可恶。”陈眕愤怒地攥起拳头捶案面。
羊献容也沉默下来。
她就知道,河间王和成都王一死,东海王救迫不及待要夺权了!
刘暾收起纸,皱着眉开口问道,“那,以后的事怎么办?”
“东海王推举皇太弟司马炽即位。”羊献容不悦地陈述灵堂发生的事,“但我想让司马覃即位,方才已经宣他进宫了。”
听完,陈眕眼皮闪了闪,转过脸看向羊献容,“为何?皇太弟谦虚贡顺,接引朝士,讲论书籍,德行无差,为何羊皇后您不让他即位?”
羊献容蹙眉看向陈眕,“先生,您真的不明白?”
“对啊。”刘暾也不解地面向陈眕,比划着跟他解释,“若是皇太弟即位,那羊皇后寡母孤女留在宫中,不就只能仍人欺凌了么,自然是要从族中过继一个太子登基,羊皇后地位才不会损失啊。”
陈眕面无表情地拉下脸,“皇太弟德行无差,羊皇后您何必跟东海王作对,徒扰大晋安宁呢?”
“先生!”羊献容不可置信地急急出声。
陈眕决绝地起身,上前一步拂衣跪下来,“臣今日以死谏言,请让皇太弟登基。”
羊献容痛心地咬唇,缓缓站起身。“羊皇后,您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大晋安宁于不顾。”陈昣挺直背一字一句,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