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闻卿安。
这个名字可真好听。一听就知道充满了?父母对?女儿的关切爱护之意。
柳安安默默盯着那个长生牌,想到了?长生牌的意义,忽然有些不解,作为未婚夫的陈公子,怎么是给她立长生牌?
但是这是别人家的私事,她不好意思过问,只?含蓄着夸了?句。
“闻姑娘名字可真好听。”
“可不,”褚轩也笑了?,“我听说她母亲怀上她的时候,早早派人来?看了?胎,得知是个女儿,全家十分?欣喜,早早儿就定好了?名字,与她兄长的名字相近,兄妹俩只?要报一个名字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柳安安颔首。
兄妹之间取名很多?都是如此,一家的名字十分?的相近。
就像是郡主姐姐和义兄,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很相似,在王府,只?有她是格格不入的名字。
“闻这个姓也好,我倒是知道一家,闻元帅府。”
柳安安见过的闻姓太少?了?,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和闻家联系在了?一起。
且闻卿安,与闻君和,实?在是很容易联系在一起。
褚轩略一犹豫,也就含蓄着承认了?:“我家未婚妻,正是闻家的小?女儿。”
闻家小?女儿?
柳安安第一反应是那日在首饰铺子遇上的闻姑娘闻萍儿,然后反应过来?了?,闻萍儿是闻家老太太收养的养女,不是亲女。
陈公子来?立的长生牌,这位闻卿安,想必才是闻家真正的女儿。
可是她听说,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她无比同情?地看着陈公子。
难怪瞧着陈公子也有二十的模样,来?立长生牌,还是未婚妻。却是娶不到的未婚妻。
长生牌是立给活人的。陈公子能给她立长生牌,定然是没有把?他的未婚妻当做早早就已经死去的,她也说不出什么节哀的话。
“倒是安姑娘,是来?与什么人立长生牌?”
褚轩瞥了?眼柳安安,见她身后跟着的大和尚手中还拿着一个尚未刻名的长生牌,问道。
柳安安犹豫了?下。
暴君是国姓,能用褚姓的,现在只?有天子和宗室。陈公子能和闻家的女儿定亲,想必也是京中勋贵人家,定然是知道褚姓的。那要是直接写了?暴君的名讳,他肯定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些麻烦。
当初得到这个宫牌的时候,柳安安就是打定主意在外要低调。毕竟出宫的她,算得上是代表着宫中,或者陛下的颜面。
至于说是自己的夫君……
柳安安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提醒自己可不能这么说。
陛下是天子,能称呼他为夫君的人,只?有名正言顺的帝后,她不配的。
何况,她也不是嫁给他的。
“……是一个救过我几次的大恩人。”
柳安安思来?想去,自己在褚余的手中,几次活了?下来?,且之后他一直护着她,对?她这么好,说是她的大恩人也不为过。
许是看出柳安安的回避,褚轩也不杵在那儿了?,让开了?步。
“那安姑娘来?,在下已经办完了?。告辞。”
眼看陈公子前脚刚要踏出殿门,柳安安忽地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陈公子留步。”
褚轩驻足:“嗯?”
柳安安犹豫了?下,想到陈公子与默大师似乎是私交不错的友人,也只?能问问他了?。
“陈公子,我想问问默大师……默大师是什么人?”
提起这个,褚轩猛地想到那天,闻君和追了?出去没有追到人,还因为和太学起了?冲突,被禁足在家三天。
当时就是因为想要去追这位来?取簪子的安姑娘。
默大哥当时的状态,的确有几分?微妙。
他的视线落在了?柳安安身上。
她依旧是戴着帷帽。他也只?记得在农舍里时,偶然的那么惊鸿一瞥,大概只?记得她的相貌是及其好看的,仔细想来?,好像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闻兄把?她纳入了?自己的妹妹可能范畴,那他作为兄弟,是不是该帮闻兄一把?。
“安姑娘想要知道默大哥,是有什么原因吗?”
“倒也不是……”柳安安可不能说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只?婉转道,“思来?想去,若是以后还有用得上默大师的地方,该怎么去和他打交道的好。因为记得陈公子与默大师交好,所?以想问问陈公子,默大师过往……或者说,默大师家中?”
褚轩思量了?下,用了?一种方式来?试探她。
“说来?刚刚在下告诉了?安姑娘,在下的未婚妻是闻府的卿安姑娘。那想来?姑娘也该知道,我那未婚妻出生后就一直流落在外,至今还未找回家来?。”
“默大哥……默大哥是闻元帅和闻夫人当初认得弟弟,说来?,该是我未婚妻的长辈。”
“除了?闻家之外,默大哥的家,基本?没了?。”
柳安安听得发愣。
怎么默大师也与闻家有关?
“对?了?,还不知道安姑娘府上何处?”褚轩含笑问道,“几次下来?算是熟识,我家中还有个妹妹,与姑娘年纪相仿,改明儿或许能让舍妹与姑娘互下帖子玩耍。”
下帖子玩耍……
柳安安还真的心动了?。
她从小?长大的环境,只?见过郡主姐姐给别的姐妹下帖子,互相来?玩耍,自己却没有可以下帖子玩的姐妹。
但是,但是她怎么可能会留府上啊。她在宫中,宫中戒备森严,她不可能接人入宫来?,自己也不会出来?随意玩。
“……家中管得严,恐怕难。”
柳安安面上透露着渴望,却只?能摇头?惋惜。
褚轩迅速在心中盘算,家中管得严的,姓安,几乎没有怎么放女儿出过门的有哪些人家。
算来?算去也没算到,只?遗憾闻君和先走一步,和她正好错开了?。
等那陈公子离开,柳安安这才让大和尚做了?长生牌。
上面写着国姓,大和尚也没有多?看一眼,淡定地刻好长生牌,上面蒙了?一条红色的布,点上了?香烛。
柳安安做好了?长生牌,得了?平安符,犹豫了?会儿,问那大和尚:“若是我遇事犹豫不决,可抽签决定我的抉择吗?”
“若是施主心有盘算,抽签可让施主看清自己的想法。”
大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
柳安安想,若是抽到吉,她就能去办那件事,若是抽到了?凶,要不,就算了?吧。
签筒摇摇晃晃,柳安安抱着签筒虔诚地摇出一根签。
签文先不看,柳安安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上面最大的那个字。
吉。
呼……
柳安安心里踏实?了?,落雪的天气,她也不想麻烦大和尚多?再此给她解签,给足了?香油钱,柳安安下定了?决心。
默大师这里不能拖,等过了?暴君的生辰,她就要去彻底问清楚。
一个人活在世间,也许还是知道自己的来?往过去比较好。
也或许,她家中真的就像默大师信中所?说,兄长一直等着她呢?
那种被记挂多?年的感觉,让人心中是暖暖地。
回宫后,郡青立马给柳安安灌了?一碗姜汤下去,也不问她去做了?什么,只?低语道:“今日泉合长公主前来?,见美人不在,留下了?一包礼物?。”
柳安安在外吹了?半天寒风,灌了?一碗姜汤下去,整个人暖和多?了?。
殿内烧得暖和,她趴在矮榻上,舒舒服服趴在那儿,玲珑试探着过来?,给她揉了?揉腿。
柳安安没有动,玲珑就跪在她脚边,认真给她揉腿,锤肩背。
柳安安看了?她一眼。
“去休息吧,明儿再来?服侍。”
她的手昨天挨了?几下戒尺,虽然打得不重,但是到底在手心,柳安安也不是身边没有人伺候,不需要她这么早来?。
“奴婢知错了?,还请美人不要疏远奴婢。”
谁知这话让玲珑哀求起来?。
柳安安无奈,只?能吩咐:“去把?礼物?拿来?。”
玲珑得了?她的吩咐,才如释重负,赶紧去把?泉合长公主带来?的礼物?找过来?给柳安安。
里面是一尊玉娃娃。
拳头?大,小?巧可爱的,雕刻的也不错。
柳安安看了?眼,问郡青:“库房里可有什么与之相配的礼物?,选一样来?给长公主送去。”
泉合长公主虽来?过两次,到底不熟,带来?礼物?她不能不还礼。
“那奴婢挑着给长公主回礼?”
郡青是元晨殿的掌事女官,这些她倒也能做一点主。
“嗯,顺便把?殿内都打扫一下,然后……”
柳安安寻思着,若是明日就是暴君的生辰了?,她是不是该想法子,给他好好作个生辰?
那单纯的平安符和白玉簪,只?是给他的礼物?罢了?。
要舒畅才行。
“玲珑,你去吩咐宫里的人,我明天想要看灯,想法子给我挂满中庭的灯来?。还有,我喜欢红色,这天不要用规矩束缚我,用红色的绸带,替我扎一扎树。”
柳安安寻思到,暴君的生辰是在明天,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也不能用暴君生辰的名义来?收拾,只?能说是自己想要的。
不但如此,她还提前吩咐,从明儿起让宫中处处都烧上暖炉,哪怕是在殿外,也得赶走寒气才行。
这前脚一吩咐,后脚元晨殿的宫人们?就忙碌了?起来?。
几方面的事儿全部?都要准备,掌事的女官不过两个人,一层层来?梳理准备,从天明忙到入夜。
柳安安坐在窗台下,缝制着一个小?香包。
平安符不能直接就那么塞给暴君,总是需要装起来?的。她别的不好说,缝制一个香包还可以。
半天的时间,在缝制好的香包上绣了?一支白梅。
大雪天,冬日白梅盛开如雪。
希望他会喜欢一点吧。
外面雪下得不大,只?有些风声,夜里挑了?灯,忙碌了?一天的褚余在天黑彻了?,才揉着眉心跨过殿门。
“陛下快些来?坐。”
柳安安主动迎了?上去,殷勤地替他脱了?斗篷,拍了?拍雪花后交给玲珑去收起,让了?自己的位置给褚余。
她顺便将?放在小?篮子里的香包往下面一层藏了?藏。
这可是明天要给陛下的生辰贺礼其中的一部?分?,若是太早给他,没有惊喜的。
殿内打扫了?大半天的时间,里外焕然一新?,中庭里夜间没有点路灯,一时半会儿还看不清具体的布置,可是殿内是一眼就能发现与之前的不同。
处处都是明亮的,格局也多?少?有了?些细微的不同。
宫女们?端来?的茶,是夜里最合适温和不过的,不至于让人精神兴奋,而是温养的。
柳安安又推过来?一碟刚做的牛乳糕。
“陛下来?时可用了?晚膳,要不要再吃点?”
“用过了?,不必再用。”
褚余没有夜里用宵夜的习惯,且对?这些女孩儿口味的牛乳糕并不感兴趣,瞥了?眼就收回视线。
柳安安眨了?眨眼。
她忽然想到,那一壶酒放了?两天了?还没有给他,招手叫来?郡青,低语了?句。
郡青屈膝退下。
“在说什么私密话?”褚余解开了?外衫,懒懒靠在斜榻上,手指指了?指柳安安,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