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要人(1 / 2)
华丽的宫阙之?中,有一方空地,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练武场。
此刻,一身劲装的六皇子杨瀚,手持一柄木剑,在练武场中,努力挥舞着?,一穿一刺,一勾一转,都像模像样。
杨恪有些不可置信,老六是他最小的儿子,一向?被苏嫔宠得无?法无?天,如今苏嫔不在,他一个人居然沉得住气?,在院子里练剑?
而且自?己站在这好半天了,都没有发现?!?
杨恪轻咳一声:“咳……”
杨瀚一剑挥出,听到?这声音,下意识抬头,错愕:“父皇!?”
他连忙将剑收了起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杨恪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杨恪语气?温和。
杨瀚嘿嘿一笑:“也是这几日?才开始练的……”
杨恪循循善诱:“只要开始,便不怕晚。”
杨恪觉得,对于这个混世魔王,还是要以鼓励为主。
杨瀚点点头,道:“父皇,我会努力学?的!我要成为强者,未来守卫我大文河山!”
杨恪听了,面上有隐隐的激动?:“好!有志气?!”
杨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杨恪想了想,忽然问了句:“这话……谁说的?”
杨瀚道:“七皇妹说的。”
杨恪一愣:“七皇妹?”画老二?小腿的那个?
杨瀚点点头:“妹妹说,犯我大文者,虽远必诛!”
杨初初为了给他洗脑洗成爱国青年,激励他发愤图强,还教了他这句口号。
杨恪听了这话,面色为之?一振。
“她真的这么说的?”杨恪不信一个几岁的女娃娃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医早就断定,她这辈子充其量就是六七岁的心智,不会变得更成熟了。
杨瀚大大咧咧,不以为意,道:“父皇不信可以去问她呀!”
杨恪:“……”
杨瀚道:“父皇,儿臣继续练剑了!等练会了这套剑法,七皇妹有礼物赠予我呢!”
杨恪皱眉,一个痴傻儿能有什么好礼相?赠,难不成又是画画?
杨恪突然有些担忧,但看杨瀚这一脸鸡血满满的样子,又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
“罢了,你练剑吧。”杨恪淡淡道:“朕先回?去了。”
“恭送父皇。”杨瀚似乎对他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心心念念想着?练剑。
杨恪莫名有些失落起来,他默默走出云禧宫的庭院,还未及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苏嫔。
苏嫔见皇帝来了,顿时眉开眼笑:“皇上!”
皇帝见她回?来了,淡声道:“才从惠妃那里回?来?”
苏嫔笑了笑:“臣妾不小心扑了空,听说惠妃姐姐带着?四皇子,去水月轩小聚了。”
“水月轩?”杨恪回?忆了一瞬,突然有些想不起在这里住的是谁。
苏嫔看出他的心思,提醒道:“水月轩里除了张贵人,便是云美人和七公主了。”、
又是七公主?怎么哪哪都有她!?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道:“朕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
苏嫔面上有一丝惆怅,可很快便消失了,俯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杨恪点点头,遂走出了云禧宫。
“孟义。”
孟公公恭敬答在。
“七公主如今还是那般痴傻吗?”印象当中,小七除了长得好看,真是一无?是处。喊一声,转个头都费半天劲,反应极慢,且快三岁时,几乎一个词都不会说。
杨恪一想起来,心里就有些烦躁,这个痴傻的女儿。仿佛是他人生的一大劣迹。
孟公公见杨恪问了,内心还有几分?雀跃,功课没有白做!
孟公公答道:“听闻云美人和七公主借着?这次大赦天下出来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云美人与张贵人相?处得甚好,而七公主与六皇子、二?皇子来往都十分?密切,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四皇子,都不拒绝和她打交道。”
杨恪沉吟片刻,道:“兴许只是他们心慈,或者图个新鲜罢了。”
孟公公摸不清杨恪的心思,连连称是。
看了这皇上,心中仍然介怀七公主痴傻之?事……倒是可惜了云美人,她可是后宫少有的好性子。
杨恪有些郁闷,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后宫了,得了,还是回?去处理?公务吧。
“传白仲来见朕。”
御书房中,龙涎香幽幽弥漫。
宽阔的龙案上,堆叠这一堆奏折,杨恪一身暗纹金丝龙袍,威严端坐。他抬眸,直视对面的中年男子,道:“此话当真?”
白仲抬头,颔首:“千真万确。”
瓦旦使臣自?入京之?后,白仲便暗中派人跟着?他们一行人,其中,蒙坚的行程最为奇特。
最初,他驻扎在城外,没有虽瓦旦王一起入宫。
探子跟踪之?下,发现?他那几日?频繁去城门?闲逛,还与不少人攀谈起来,似乎在套取情报。
白仲不敢小视,便一直派人盯着?,待他入京之?后,也不曾随众人一起入宫,而是每日?流连烟花之?地。
看起来无?所事事,实则他至少见了两个瓦旦的探子。
“皇上,这蒙坚行踪诡异,而且看起来,瓦旦王应该是默许的,恐怕他们是真有异心。”白仲沉声答道。
杨恪神色凝重,幽幽道:“难道……终究是避不开一战么。”
白仲也陷入沉思。
这些年,人人都道大文国力尚不如前,杨恪治理?有心无?力,但白仲知?道,这位皇上,并非众人看到?的那般昏庸无?能。
十年前,他继位不久,为了平息战火,不得己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静瑜公主送去和亲,换取了恢复国力的机会。
先皇在位时,大刀阔斧的改革吏治,早就让官员们怨声载道,而那几年的穷兵黩武,并没有获得最终的胜利,但却耗得国库空虚。
百姓们只看到?表面的繁华,却不知?道实际上朝廷已经不堪重负。
杨恪这十年,如履薄冰,为的便是厚积薄发。
这一次的寿宴,便是一个契机,让他们摸清周边局势,区分?敌友。
“蒙坚留不得,但瓦旦王暂时不能动?。”杨恪沉声。
白仲微微点头:“臣也是这样想的……如今鸣闫对大文的战意还不明显,他刚刚上位,重点在于接管瓦旦的治理?,暂时不会发动?对我们的进攻,若是动?了他,瓦旦各部反而出师有名,对我们出兵。”
杨恪:“都准备好了吧?”
白仲低声:“是,皇上放心。”
聊完了公事,杨恪突然问了句:“你这次是一个人入京的?”
白仲犹疑一瞬,道:“犬子也一起入京了。”杨恪笑了笑:“两个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