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繁文缛节,束缚身心(2 / 2)
天冬不知有何事发生,会比让身染重疾的太子只身冒险去灾区还严重,他疑惑地把脑袋凑到那本地上摊开的书册上面,只见那书册明明封面上写着《竹书纪年》四个字,可里面却是两个赤〡精的男女扭在一起。
“这、这是何人干的?”天冬目瞪口呆。
小太监听到这书房里的动静,忙一路小跑进来跪在地上。
“孤的书房可有旁人进来过?”蔺子旬声色俱厉。
“除了东宫里的下人,就、就只有江探花一早来过,他今日来得格外准时,说是要加快修书的进度,替殿下分忧。”小太监没见过殿下如此动怒,吓得抖得像筛糠一样。
小太监话音刚落,门外似有人求见,江沅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一看到摊在地上的被自己偷换过的画册,心知肚明。
“江探花看上去一表人才,居然做出这种事?”天冬捡起地上的画册,满脸无语地看着江沅。
江沅藏起坏笑,佯装无辜道:“早上来修书的时候不小心遗漏了几本我常看的画册,现在想来拿走,怎么,太子也看过了?”
蔺子旬脸色铁青,他贵为太子,外人看来也是通文达礼、矩步方行,从未当着人前看这种污秽不堪的读物。
江沅干笑一声,对蔺子旬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她嬉皮笑脸地凑到蔺子旬耳边低声道:“殿下与小的,都是男人,若还想看,我这里还有别的货色。”
蔺子旬早已忍耐多时,他一把将案上剩下的书册尽数扔了出去,压抑着一触即发的怒火,手指着江沅震怒道:“滚出去!”
怕不是身边人太多,蔺子旬碍于面子,不好在下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喜好?
繁文缛节,束缚身心啊!
江沅暗自揣摩了一番蔺子旬的想法,心中感慨,她看了看房中的天冬和小太监,给了蔺子旬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恭顺地行了个礼,麻溜地离开。
待江沅离开以后,蔺子旬也无意在书房中逗留,他转身往寝宫走去,天冬一声不敢出,迈着碎步跟在后面。
寝宫里的太监们个个都从蔺子旬的脸上看出他今日气色不善,都多了三分小心殷勤服侍,连大气也不敢出。
蔺子旬接过宫女递来的参汤,呷了一口,他眉头微皱,用修长的手指轻掐眉心,天冬一看这架势,便知太子是旧疾又犯了,每次发作之时,多为寒症,冷汗频出,头痛不已。
“快去端汤药。”天冬低声嘱咐了一下,又回身去取那吊命药去。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端着檀木茶盘到太子塌前,她将那碗黑褐的药汁放在塌几上,柔声道:“奴婢给殿下备了蜜饯果脯,殿下用完药膳后压一压苦味。”
这声音有些陌生,本来在塌上闭目养神的蔺子旬微微睁开眼睛,从余光中看到那位姿色妍丽的宫女,只见她丰〡乳〡肥〡臀,又打扮得十分香艳,不光如此,神情还格外娇羞。
蔺子旬像是被触动了哪根警惕的神经一般,他宫中服侍的人,十年如一日地不做更换,今日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新人。
“你是谁?”蔺子旬腾地起身坐直。
宫女似乎感觉到了这气氛的突变和太子的不悦,她慌忙跪下道:“奴婢艳凤,是内务府新派来的,专门贴身服侍殿下。”
宫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除了奴婢,这次来东宫当差的,还有娇儿、媚儿、恬儿等十多位姐妹。”
“把内务府的总管给孤叫来!”蔺子旬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刚回来看到这一幕不明就里的天冬忙不迭去遣人下传太子的旨意。
“殿下,”内务府总管跪在蔺子旬塌前,他一进来便觉太子今日脸色不对,战战兢兢地回话道:“是江探花,江探花前日到内务府来,说东宫宫女都容貌丑陋,所以、所以太子殿下你才一直只愿意呆在书房。”
“荒谬!”蔺子旬面如寒冰。
内务府王总管吞吞吐吐道:“殿下饶命,是江探花说,太子不喜东宫的宫女,又不好明说,便遣他前来内务府带话,要找数十个身姿婀娜面孔俏丽的宫女送到东宫来,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听信了江探花的一面之词,小的知罪。”
蔺子旬一把将塌上的玉枕扔了出去,谁料玉枕下还藏着一本画册,玉枕跌落在地,摔得粉碎,那画册也被带到地上,摊开在内务府总管面前来。
风一吹,画册上男女纠〡缠在一起,内务府总管看了一眼,一脸震惊,欲言又止,面如土色。
宫女艳凤见状又跪了下来,抖得似筛糠一样。
“殿下饶命,这是江探花让我放的,跟奴婢无关。”
蔺子旬薄唇微抿,视线停留在那本画册上,眼神中露出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