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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妖物怀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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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挨着城主夫人坐了很久,本想问些陆曼棠的过往,方便日后调查那缕妖息的来源,但是看到夫人文秀的侧脸上满是幸福笑意,实在忍不住打破这虚幻假象,揭开陆曼棠已死的残酷的现实,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只在一旁静默地听着,直到城主夫人绣得累了,合上眼皮伏在绣架上沉沉睡去。

城主夫人神智不正常,本该有许多侍女在此伺候。也许是因为夫人偷溜出门,现在那些侍女都出去寻人了,现在楼中一个侍女都没看到,安静得有些诡异。

没有旁人,回夜乐得自在,起身活动活动手腕,来到了楼梯旁边。

自她们进来,楼中那幽怨的呜咽声便止住了。她拿出斜插在背包里的锈剑拎在手上,不动声色拾阶而上。

这是一座三层的独栋小楼,一楼空间最大,二楼稍小些。从外观上看,三楼应该最狭窄,面积不足二楼的一半。

回夜发散灵觉,往上一一探查过去,发现三楼是一片混沌未明的黑暗,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她的灵觉,前方有诡异的力量筑起了高墙,使得她的灵觉无法穿过。

这让回夜非常惊讶。她的灵觉非常强大,至今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踏上通往第三层的楼梯那一刻,哭泣声再度在这座小楼里响起。回夜扬起脸,看向黑暗的尽头。

不知何时起,那里竟站着一个人形的影子。回夜看不清它的容貌和服饰细节,只能闻到血腥和腐肉的味道从对方身上传来。妖息凝实而浓郁,这玩意儿显然不是人类。它周身气场无比强大,已成实质,这次阻隔了她的灵觉。

回夜表情凝重,握紧了锈剑。

“呵呵……”影子身上传来娇笑声。它抬手指向回夜,声音天真而温婉:“你可是在寻我?”

“你是谁?”回夜点点头,压下激动和愤怒,先行确认它的身份。

“怀棠。”它微微偏头,声音像个二八少女那样娇憨稚嫩、尾音绵长勾人。

它异常肯定地道:“你可以叫我怀棠。”

回夜一步一步往上面走,用拉家常的轻松语气与它道:“那……怀棠,你在这里做什么?”

它又将头偏向了另一边,只说了一个字:“画。”

画?

怀棠声音低落地解释道:“我来看看她的画像,我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她?”回夜疑惑。

怀棠喉咙里发出急促短暂的两声轻笑,忽然便开始呜咽,听起来伤心极了。这哭声,正是之前听到的那个。

怀棠难过至极地说:“陆曼棠——”

它的语气微顿,立刻补充道:“我杀了她。”

回夜猝然抬起头,此时她离这个东西仅有六节楼梯的距离了。

怀棠幽怨地哭了几声,立刻又“呵呵”娇笑起来,变脸极快。

它转过身去,背对回夜说:“要来看看么?”

看什么?回夜问:“她的画像?”

“哈哈哈哈……”它又哭又笑,高声叫喊着:“是啊!是啊!她的画像……她也只剩下画像了!”

脚下的木质楼梯发出吱呀颤声,回夜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她忍受着腥臭刺鼻的气味,尽量用镇定的语气问:“你跟陆曼棠什么关系?”

黑暗中,它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答复回夜。

目前跟这东西的接触太少,回夜无法评估它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更不知自己是否是它的对手。她没有轻举妄动,言语试探道:“你为什么要杀陆曼棠?”

这话仿佛触动了怀棠的逆鳞,或是犯了某种忌讳,它长啸一声,喉咙里发出狂暴的怒吼,猛然袭向回夜。

回夜早有准备,轻飘飘向后一倒,从楼梯上借力跳开,翻了个跟斗,落到二楼的地板上。

“之前,你知道我在陆曼棠的闺房里,所以没进去。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回夜冷笑,“遇上我,算你倒霉。”

它站在楼梯上的阴暗处,用怨毒的目光死死黏着回夜,才想起来问那个问题:“你是谁?”

“回夜。”她声音空灵,嘴角微微翘起。

它哼了哼,不屑道:“没听说过。”

回夜挑挑眉,还有心情跟它开玩笑道:“无门无派,散修一个,实力也不强,没听说过很正常。”

听她如此自嘲,怀棠反倒不安起来,缓缓倒退向三楼,隐入黑暗之中。类似的话,当年也有人对它说过,然后……然后它就被那人封印了,直到半年前才重获自由。

回夜本就为它而来,岂有放过的道理,右手持剑,左手挽出避免妖息侵袭的法诀,立刻跟了上去。

踏上三楼的地板,回夜感受到了异常浓郁的妖邪之气,那个东西就躲藏在阁楼的杂物中间。她严阵以待,甩出一张符咒引燃,暂时照亮了眼前幽晦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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