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掏出把刀来宰一只现场医生祭天(1 / 2)
“婶婶,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叶禾呆了一两秒,险些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在做什么丧心病狂梦:“……什么?”
“阙景页。”
“……您……您叫我什么?”叶禾整个人都在颤抖,虚弱着开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心脏停止猝死去了。
“婶婶。”
对视了足足十秒钟之后。
叶禾一手按住了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一手冷静地把深情的仿佛在演戏的人给拨到一边儿去,自己快速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床。
鞋都顾不上穿好了,往着脚上一拖,就踉踉跄跄着向病房外跑。
门都没走出去就被绊了一下,趔趄着提起那个滑掉的鞋就往护士台那边上蹦跶去:“医生!”
几分钟后,一个老医生和叶禾赶了回来。
因为此刻在医院的时候还早,一时半会急忙忙地也找不到看脑科的医生了,还是护士帮叫的这位老医生。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抬了抬老花眼镜,对着这位家属说可能脑子给撞坏了的患者同志,进行了左看右看检查过了伤口,又是耐心询问了一番后。
转头对叶禾道:“看得出来,这位先生后脑勺上的伤口并不是很重,对话中也探得出意识还是清晰的,智商也没有出现多大的缺陷。”
话音一转:“但据你刚刚所说的异常,识不清人或是脑震荡一类等可能还是存在的,所以请家属先不要急,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我们看检查结果,再给答案,好吧?”
叶禾点点头应允:“好。”
送了老医生走后,叶禾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再回头,看着坐在病床边上的人,叶禾默默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平时习惯了高冷倨傲的阙先生,再看现在这个对自己眉目微弯的阙先生,还是觉得有些惊悚。
甚至还有些怀疑,小张是不是偷偷背着他给阙先生做了什么了换芯手术之类的。
犹豫左右了一下,探步上前,像刚刚老医生那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比出个二,小心试探:“阙先生,这个是几?”
阙颢好脾气地握住了他的剪刀手:“婶婶,你是把我当做三岁的小孩子吗?”
“……”确实有这个怀疑,被戳穿,叶禾扭头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然后再问,“为什么阙先生你叫我婶婶?”
阙颢似乎觉得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了?你……是我叔叔的伴侣,你说过,即便是我再怎么喜欢你,我们之间都没有可能了,见面就只能喊……婶婶。”说着,心情还有些低落。
“……那你叔叔是谁?”
阙颢:“阙颢。”
“……”你成了你自己的侄子可还行。
叶禾又咳了两声:“你喜欢我?然后我是你…叔叔的伴侣,怎么听着这么奇怪,我和你,咳,难道我在和你‘叔叔’结婚在之前,我还和你好像还有过一段……?”
“我们之间,”阙颢神情认真的就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点了点头,“的确爱过。”
那个模样,那个神情,叶禾脑补出来了,就像是曾经他和他自由相爱,最后敌不过封建势力,他无奈嫁给了他的叔叔,从此见面只能以叔侄相称。
“……”叶禾觉得十分见鬼。
“……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别的吗?”说边边试图去抽自己的手。
被握了住,紧得怎么也挣不开了。
“……”
阙颢缓缓道来:“你嫁给了他之后,我便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拍戏杀青的时候,现场出了些意外,我被砸到就进了医院,醒来却没想到你会守在我的身边。”
说着还微微笑了起来,仿佛眼里有光:“能再见你,我真的高兴。”
这一通说得叶禾都快信了,语塞了半晌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又抽了一下,讷讷:“我不是,呃,你叔叔他……”
听到从“曾经的爱人”嘴里提到了那个拆散他们“十恶不赦的叔叔”,阙景页抿唇嘴角压了压,继而又扬起微笑道:“不提无关紧要的人了,这么久没见,我们聊点别的吧。”
“……”叶禾觉得自己脑壳有点大,快给绕乱了,还是得赶紧解释清楚,“阙先生,你可能是记错了,你不叫阙景页,你就是……”
阙颢。
而我也不是你什么婶婶,我是你即将要离婚的伴侣。
没等他把话说完,阙颢就扭头转向了一边,声音不复刚刚的温和了,幽幽带着些冷淡的意味:“难不成婶婶要说,我不是阙景页,我是我那个冷血无情的叔叔阙颢?”
“呃,不是……吗?”叶禾迟钝的点了点头。
阙颢冷笑了一声。
叶禾:“……”
你到底是在讽刺你自己,还是在讽刺谁?
正当叶禾绞尽脑汁想怎么劝说回正轨。
阙颢又缓缓转了头回来,看着这个自己所挚爱的人,唇张了张,说:“说了那么多,你又特意来看我,你就是想让我相信,我是阙颢,你也把我当做了阙颢对不对?”
叶禾点头,又顿了顿,但好像总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的所以然。
什么叫当做阙先生?
你本来不就是阙先生本人吗?
只听阙颢道:“那好,你和那个人既然是伴侣,你又想让我相信我就是你的伴侣,那就做些伴侣之前会做的事,比如,亲吻我。”
说着,就着叶禾的手指尖往自己唇轻点了点。
“……”
叶禾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站直了正色,往着阙颢肩上拍了拍:“侄儿……不是,咳,阙先生,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私人空间自己冷静一下?我先去办一下检查手续。”
说完就溜,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这到阙颢眼里就是落荒而逃,自己喜欢的人不想和自己亲近,阙颢眼底是显而易见的落寞。
很快,阙颢去做完了一整套的检查后,医生的结论是:“经过检查,阙先生的的各项身体素质基本上是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出现了您所说的反常是……?”
叶禾马上接上:“是他现在性格跟以前不一样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脑子受伤了之后造成了性格偏差,还有就是,我们是伴侣,现在他却叫我……呃,婶?”
医生不可思议:“您是说,他现在把自己当成了您侄子?”
叶禾如捣葱点头,不仅当侄子了,连名字都另起了一个,还给自己编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医生一脸为难:“照目前为止,按照您所说的,出现过这个病例问题的,那就可能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精……精神方面问题?
“……你是认真的吗,”叶禾站了起,“你们秦医生呢?”
“前天出差去了。”医生见他站起来,心也提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来,低咳了几声,拿着手边的眼镜戴了上,还象征性的扶了一下。
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怕家属情绪过激,会突然掏出把刀来宰一只现场医生祭天。
看向旁边的阙颢,有点难以理解,除了脑袋上还没拆解的两根绷带,怎么看都是很正常的。
但还是选择了温声安抚:“您的先生可能的确是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我们的医疗设备并没有检查出问题,我们也无从下手,这样吧,检查也检查完了,目前为止还未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伤患处也不住,要不您先带回家先让您的先生休养几天,秦医生一回来我马上联系您。”叶禾起身本是想起来让拿了病历表回来的病患本人阙颢坐,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算了,想了想:“好,那麻烦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