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睿亲王府。
姜行舟下朝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景和帝病势沉重,下令太子监国,这便就够了,偏偏还要让他日日去上朝,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做吗?
眼瞅着就要入梅了,早朝时他不过提了一句江南水患一事,便挨了一通冷嘲热讽。
太子道:“十六弟到底是才接触朝堂,对这些事不了解也是有的。自我大渝建朝以来,水患也只发生寥寥数次,且前些日子南直隶巡抚蒋文忠已经上表具奏今年堤坝已加固修高,决计不会发生水患。”
姜行舟早几年曾游历江南一带,知晓底下的官员是如何办事的。
奏折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就他这个太子哥哥坚信不疑罢了。
曹旭守在书房外,远远的瞧见了周栋面带喜色提着食盒走了来。他也搞不清这家伙怎的整天都乐呵呵的。
“王爷今儿心情不好,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
他伸手拦住了他。
周栋斜睨着他,伸手打开了他的手,“敢不敢和我赌一局?输的人请喝酒。”
曹旭原不想搭理他,可见他一脸挑衅的模样,便应下了。
周栋递给他一个“你就等着看吧”的眼神,推门进了书房。
“不是说了吗?无事不要来打扰本王!”
周栋刚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姜行舟不耐烦的声音,他忙止住了脚步,躬着身子道:“属下该死!”
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良久才传来姜行舟的声音。
“何事?”
周栋紧走几步进了里间,“今儿宝鸢姑娘出了门,特意买了些点心托属下送给王爷。”他将食盒放在了紫檀木的书桌上。
姜行舟瞥了一眼绘着草木花纹的食盒。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天下之事多如牛毛,又岂是他一个亲王可以管得了的,思及此堵在心中的烦闷之气倒是散了不少。
他将食盒拿到了近前,打开一瞧才晓得里头放了好几样精致的点心。
甜腻腻的糕点香气扑鼻而来。
姜行舟伸出修长的手指捡了一块百果蜜糕送进口中,甜中带着微酸,倒也算可口。
许是吃了些甜食,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
冯家。
冯效又喝大了。
他踉跄着推开了后门,一步三晃的朝着房间走去。
白氏一见儿子回来,便迎了上去,碎碎念道:“你说你这孩子从前也不是那种爱喝酒的,这些日子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日日喝的烂醉,仔细我告诉你父亲,让他家法伺候。”
冯效嫌白氏唠叨,一挥手险些将人给掀翻在地。
“我...我不用你管......”
白氏见儿子如此,眼圈登时就红了,只虚虚张着手跟在冯效身后,亲眼见他进了屋子躺下,这才放了心。
从房间出来后,只拿着绢帕擦泪。
她这儿子自小就是个懂事的,从未如此过,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忧心?
“哥哥如此还不是我那个好表姐给害的。”
皇后办赏花宴那一日,她一早就求了程素清走了门路,扮做她的侍女一道进了宫,原以为会是天赐良机说不定能入得了哪位贵公子的眼,自此得嫁豪门。
谁知竟遇到了那样的事。
那日她盛装打扮,程素清自是瞧不上她这眼红心热的样子,进了宫便将她支到了一旁,当时她还生着闷气,现下想想也得亏被支走了,否则遇到那样的事她哪里还有脸做人?
更有甚者被连累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她心惊胆战的跟着定国公府的人出宫,谁知却瞧见了宝鸢。
她也着了盛装,满头珠翠,被太监引着进了养心殿。
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同样是商户之女,凭什么她就能得了贵人的眼?事后她留意打听了下,没成想宝鸢这个贱蹄子倒是好命,竟勾搭上了睿亲王姜行舟。
她哼了一声,“娘,我便说那个女人不安好心,装腔作势的拒绝了哥哥送的银子,害得哥哥如今连学堂都不去了,整日里只知道喝酒,若是再这样下去,依着我瞧啊,明年的科考哥哥也不必参加了......”
白氏只恨不得将手中的帕子给绞碎了。
她咬牙道:“走,我倒要去问问那个狐狸精,既攀上了高枝,为何还要这样对我的效儿?”
冯佩芸见状也不劝上一两句,提上裙摆便追了出去。
这样的好戏她如何能错过?
......
小院。
宝鸢坐在树下的石桌旁纳凉,她摇着手中的团扇,团扇上绣的是美人扑蝶的图案。夏荷打了井水,将帕子浸湿拧干后递了过来。
“姑娘,擦擦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