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2 / 2)
两人气息不定的坐在牢房里,付明熙似乎不在意肩上和腿上渗出的血迹,梁宵身负重重重伤,早已麻木,视线近乎呆滞。
“以前不后悔。”付明熙看着他的侧脸重复道,“以后也不会。这是你说的。”
“......这是我的遗言。”梁宵灰败的脸转起来,凝视他。
“死不了就不叫遗言了。”付明熙将梁宵的手扒开,被割开的的皮肉触目惊心,他面色不改拿自己怀里的帕子包住手掌,用力拉紧才听到梁宵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只要我不想,你这条命就得活着。”付明熙道,“你还有这么多罪名在身上,想死没那么容易。”
梁宵手掌缠绕干净的丝帕跟整个人都格格不入,“我什么也不会说。”
付明熙:“叛军全部落网,你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梁宵颓败的身形加上胸前袒露的伤口,把那身英气消磨光了,
付明熙手指按了按不再渗血的伤疤边缘,“结党营私,扶持西南王,里应外合,做他手里的棋子,为他领兵,帮他攻皇城......”
梁宵听着一项项罪名,面容平静,直到付明熙抠开一块结好的疤,才倒吸口气。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为他卖命?”
付明熙脸上始终不曾放下的高傲裂开一道缝隙,沉声逼问,“你不是指天发过誓这一辈子都是朕的人吗?你不是说了要为朕镇守山河吗?!”
“我救过你。”梁宵淡淡开口,“早就还清了。”
“普天之下只有你敢对朕说这种话,你欠朕的,就是死一百次也还不清。”
梁宵还未反应过来,胸前被挑开的伤疤触到柔软的东西,清浅的吻似乎透过胸腔落在心上,比烧红的烙铁还让人疼痛。
把他最后一块难堪的遮羞布都扯了下来。
“这是我亲自下令让人行刑的,你逃不开。”黑红干枯的血痂和新鲜的血迹都让付明熙一点点吻过。
梁宵眼中的惊恐让瞬间黯淡的灯光掩盖,昏暗让压抑的情感破土而出,僵直的身体呼吸逐渐急促。
没过多久,有布料撕扯的声音和喘息穿出来。
肢体纠缠时梁宵深深感到这不是单纯的需索,付明熙的眼里的恨意和忍耐全靠无休止的掠夺迸发,却又在他身上留下来代表□□的吻痕。
滚烫的碰触让他忘了这不过是在演戏。
不是付明熙的演技太好,就是自己入戏太深。
片场里的人跟着屏住呼吸,这样香艳的场景,在两个男人身上发出来还是少见,粗重的呼吸牵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
明明是□□相当的拥抱交颈,却活生生让他们演出来悲情的气氛,赵导看着摄像机沉默。
这是他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是比预期还要多了些额外的,说不清的情感。
剧本是他选的,演员是他挑的,意想不到的效果是好事,但是连他自己也有些揣摩不透。
这场戏对两个人的演技都是一次开诚布公的交锋,他预计是由梁宵带动付明熙,可到了后半段,付明熙的表现力明显爆发出来,他忍不住多看了几遍付明熙的特写镜头,对比了梁宵的克制和屈辱,容忍......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梁宵把角色的心里印证的非常深刻,他对付明熙的情感也一样藏得很深,通过极其细微的动作和表情才能透露,是很高明的手法,也很成熟,不过第一眼看上去没有付明熙那么惊艳。
“卡——”
赵导靠在椅背上思考,这种戏份一气呵成当然好,一遍过是他开的玩笑,没想到真的成了,他在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更好。
没有人去打扰还倒地上的梁宵和付明熙,这种戏会自觉提前留出来时间让他们缓解。
此时梁宵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双眼发直,体能消耗和强烈的情感透支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场记板响起来的时候,他一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梁哥。”
过了几分钟,付明熙从他身上撑起来,声音有些哑,拍了拍梁宵被他禁锢的手。
梁宵只动了动眼珠看着他不说话。
付明熙:“先起来吧,地上凉。”
目光对视,付明熙有意避开,梁宵盯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你倒是从我身上起来啊。”
付明熙知道他是出戏了,从他身上撑起来,下身跟着在梁宵腹部擦过去,回过神的梁宵脸上终于松动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付明熙。
“你......?”
付明熙心虚地坐起来,伸手打算把梁宵拉起来。
手心交握站起来,两人一路无话,他连耳根都有点红。
“付明熙。”梁宵叫他。
他们身边这会儿还没有人,付明熙下半身的反应也遮不住,低着头没去看梁宵的脸。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梁宵问。
话音刚落,付明熙手里的水瓶微微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