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1 / 2)
许弋收刀走人。
等他回屋之后,好一阵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窃窃私语地讨论一波接一波。
没说几句话,又突然安静了。
那是一种戛然而止的沉默。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闭嘴。
有人以为是许弋开了门,探头一看,根本没有。
这个时候,有人说:“我们也回去吧。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走吧。将军不是也回去了。”
不知是心虚还是谨慎,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人群开始再次移动,他们往屋子里走去。
走在路上,有人眨眼间倒下了,后脑勺磕在地面上,声音不一。
人群里就像是得了急性传染病,一个接一个躺在地上。
毫无反应。
昏迷不醒。
也有人站着,打着哈欠,闭着眼睛,闭上嘴,睁眼一看,周围站着的人就剩几个了。
面面相觑,不由得愣住了。
刚要开口说话,脸色瞬变,肿胀成中毒溺死后的样子,紫红色发泡了的脸颊和皮囊。
还有人一身皮都鼓起来了,像是一个皮肉分离的支架,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把人当成气球,用力地吹气。
仅剩着的几个人,也站不住,或坐或跪地接触地面。
终于还是倒在地上,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有人瞪着眼睛,像一条死鱼。
有人闭上双眼,像死得其所。
有人长出触手,像海中诡异。
有人冒出犄角,像人身麋鹿。
有人扭动着身体,像吹大了的泡泡,周身皮肤渐渐透明,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的色泽。
许弋没能幸免,他回到住处,刚关好门,手臂就长出了层次分明的鱼鳞。
他去关了窗户,后背一阵剧痛,一根歪曲的斜斜的骨头就冒了出来,从皮肤底下直接钻出来,破开衣服,像一根不合格的晾衣杆,喘了一口气,更多的骨头接二连三冒了出来。
他的后背长出了两只不对称的灰白色骨翼,极不协调,也不规整,可以扇风。
许弋回头看了一眼,试了试,这玩意还能飞。
屋子里有点矮,飞不起来,他没破开屋顶出去,坐在床边,一撸袖子,两条手臂都长满了鱼鳞。
之前只有一条手臂有鳞片。
浑身上下都很痛。
许弋闭上眼,只当自己用休息时间闭目养神,眼一闭,眼前就是大哥的影子,不知道大哥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杀欲像落在了干稻草堆的火星子,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许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他的刀就在手边,如果他出去,外边有很多人,想杀多少杀多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