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 / 2)
陈朝宗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栽过这样的跟头,跟随着他的那些将领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嘲笑。当初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就有多深。
但女将军已死,陈朝宗又没有什么办法,满腔的怒火发泄不出来。
这时有个小将将陈戟抱了过来,说是小将军哭了。以往如果陈戟哭了,都会有人将他抱给陈朝宗由他亲自来哄,这是陈朝宗下的命令。
陈朝宗见哭闹不休的陈戟心头火更甚,抽出身边士兵的大刀,朝着陈戟就要砍去。幸而身边的将领手疾眼快地拦住了,苦苦哀求才算是饶了陈戟一条性命,只是从此以后陈戟的地位一落千丈。
林千俞从睡梦中醒来,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还在思索方才做的那场梦。
他深深地被女将军所震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良久后才恢复平静。
终于找到陈戟被陈朝宗所不待见的原因,这么多年陈戟只怕过得很苦吧。
那个老色批。
林千俞暗骂了一声,陈朝宗当年当年遇到女将军时也快四十了,女将军正值双十年华,他的年纪都能做她爹了,怎么就能那么自信地以为女将军心仪于他?真是活该被骗。
也是可怜了女将军,说到这个,陈朝宗的亲信说女将军曾给朝廷写过多封书信,但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这些信件应该都被当时朝廷中的奸佞所截获了吧,否则也不会被陈朝宗围城那么久,朝廷的救兵一直迟迟未来。
女将军忠心耿耿,效忠虽是原主,但他现在也算是她效忠的那个皇帝。这样一想,林千俞对陈戟更多了一些怜惜,只是可惜他没本事能护得住他。
那天——
他是生气了吧,林千俞想到那天也陈戟之间发生的事,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与他接触,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吧。
因为刺客事件,陈朝宗倒认为不是为了刺杀他的,一定是前朝的那些人来找林千俞妄图恢复前朝,于是安插在寄仙居附近的侍卫就更多了。
寄仙居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林千俞等了几天也不见陈戈行动。终于又等了几天后,终于在一天的傍晚,陈戈来了。
相互寒暄之后,陈戈拱拱手:“王爷等候多时,实在惭愧。今日父皇去城外相国寺听经,要后日才能回来,所以我这才有机会前来。”
林千俞问:“你不需要去吗?”
“我不需要去,父皇让我处理国事。”陈戈说道。
看来陈朝宗真要把他立为太子了。
林千俞也有些激动,毕竟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到哪里去看过:“那咱们要怎么去?”
“还得委屈王爷换上我这下人的衣服。”陈戈拿玉扇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太监。
林千俞明白了,这是让他扮成太监与他一起出去。
陈戈并没有让林千俞穿那个太监的衣服,而是特意找了一个新的太监服拿给林千俞。
林千俞又让多宝去找了一件他的衣服,给陈戈带来的那个太监穿,虽然陈朝宗不在宫里,但是宫里还是有很多眼线在,就让太监暂且假扮林千俞。也好在现在是晚上,其他的人也不会来打扰林千俞的休息,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林千俞将衣服拿到房内去换,多宝跟了进去,幽幽地叹了口气:“王爷,奴婢这心里都是有些不踏实。”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二殿下顶着呢,”林千俞倒是满不在乎,“在说陛下又不在宫里。”
多宝问:“陛下不会突然回来吧?”
“可闭上你那张乌鸦嘴吧,”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于情于理,二殿下这个忙我都不会不帮。”
多宝不再说什么,等林千俞换好了衣服,给多宝看:“怎么样,我现在像不像个太监?”
多宝看了一下,摇着头:“不像,太监应该弯着腰,低着头,不能向王爷这般挺胸抬头的。”
“这样?”林千俞按照多宝说的样子试了一下。
多宝给林千俞做示范:“是这样。”
林千俞学了一会儿,总算是学了个几分像。
等他回去的时候,陈戈负手而立,正眺望远方,单看背影就觉得这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俩人畅通无阻地出了寄仙居,最后又出了宫门。
直到迈出宫门的那一刻,林千俞才长舒了一口气。虽说直到有陈戈带着不会出什么事,但直到出了宫门这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到了马车里,陈戈又给了他一套衣服换上,到皇城里为掩人耳目自然是要穿便衣的。
当然还有一张面罩,朝廷里还有很多前朝的人,这些人都是认得林千俞的。
林千俞自打穿来后就穿来那天出过一次皇宫,那时心里慌乱也未及多看,如今的心境与当时大不相同,忍不住撩开车帘向外望去。
大晋原本是不禁宵禁的,自打原主继位后没几年就将宵禁禁了,陈朝宗当了皇帝后又下令宵禁解封,是以现在虽是黑夜,但外面却是很热闹的。
大街上的人很多,做买卖点散步的什么的都有,很是热闹。
林千俞看罢多时,又问陈戈:“二殿下,你说的那个人都赌什么?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不知道,”陈戈苦笑一声,“我曾派了许多人去与他赌,但每次的赌法都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输了。”
“这样啊——”林千俞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凭借着他的金手指,不管再怎么刁钻的赌法他都能赢。
“咱们约到哪里?什么时辰?”
说到这里,陈戈面露古怪,没说地点只说了时辰。
林千俞一看还有半个时辰呢:“咱们能出去走走吗?我看这里挺热闹的,走一会儿再坐回来,不会耽误时间的。”
陈戈叫车夫停下,俩人走在大街上,林千俞出门还特意带了一些银子,是多宝塞给他的,多宝的意思是找到个机会能跑就跑。
跑是不能跑的,单看的见的陈戈后面就跟着四个护卫,看不见的地方肯定也有一些暗卫,更别说陈戈本人还会武功了。
林千俞看什么都稀奇,见什么都挺喜欢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眼睛突然落到了一个拨浪鼓上。
他小心翼翼地从摊上拿下,轻轻摇晃了两下,拨浪鼓发出悦耳的响声:“老板,我要一个这个。”
他付过银子后将拨浪鼓拿在手里,朝着陈戈摇晃了几下,有些献宝似的:“不错吧。”
陈戈颔首:“不错。”他没有问他为什么要买一只小孩子的玩意,毕竟人与人的喜好并不相同。
又走了一会儿,又重新坐上马车,大概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停了:“二爷,地方到了。”
陈戈先下了马车,等林千俞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眼前出现了一间茶馆:“在这里赌?”
“这表面上是间茶馆,实际上却是个赌管,我父皇不许开赌坊,所以就只能挂羊头卖狗肉了,”陈戈坐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这边请。”
到了里面一楼大堂确实是一家正经的茶馆,表面上并看不出什么。陈戈与伙计不知说了什么,好像是在对暗号,待暗号对过后,又换了一个拿着灯笼的伙计过来,引他们上前。
既然是在赌坊里面赌,那总逃不开赌那些什么,林千俞心里有了底,那他肯定会赢。
伙计手持灯笼在前面带路,出了出院又走过一条狭长的巷子,巷子还挺长,弯道也挺多,走的林千俞有些蒙头转向的,正在林千俞忍不住问还有多久才能到的时候,伙计终于说了一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