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1 / 2)
大抵人出生再世,都不过是□□凡胎,但沈清舟却不是,他凉薄的仿若是这世上苟活地行尸。
他把自己锁在了焚笼里,去找他活下去的稔念。
溯本归源,可他的源皆死于他幼年之时,他哪来的源?
孤僻地蜷起小小的身子,如坠入五里雾中,渐渐惝恍迷离地长大,一日且过着一日。
无悲无喜,行尸走骨般地肆意啃噬周遭的一切,对任何的人或事都褫夺意味十足。
他不是想得到,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他褫夺的更像是只彷徨无依地困兽,想要驯服什么。
就像他的生意,沈家是世家大族,从祖上就传承下来的万贯家财,就算你日夜不间停地在赌场糜费,都能挥霍到你手软。
这样的一个世家少爷,不缺银钱,本可以高枕无忧度过一生,却还是以力克群雄之势压过一众老资老历的掌舵人,以最年轻的年纪,坐上了商会总长。
人人都要礼让他七分。
是以当一切都满足不了他时,他便要去找更为至高的稔念。
驯服、辗轧、索取。
这般日积月累的行事风格,让他的感情也畸形地偏离了正常轨道,宛若他的行事风格,褫夺意味十足。
驯服、辗轧、索取。
这是一个情郎该有的样子吗?
这走尸情郎的样子。
沈香肌从来都不求什么,更不想去改变他,她知晓“爱”从来都不是改变,只是想让他做个有血有肉的人。
不要那般凉薄,心能温暖点。
她想烧暖他的心。
就这点所求。
其余,任他疯长,随心所欲。
沈文到底是没赶上沈清舟乘坐的那艘船舶。
他一路狂奔至码头时,只能见到那艘船舶远远驶去的尾巴。
越驶越远...
沈文焦灼地蹭了蹭自己扎人的寸头,心也跟着扎了起来,得想办法通知爷啊!
要不然他粗心大意一个伺候不好,回头又要被爷踹去码头扛沙袋,尽是体力活,给他扛得乌漆嘛黑不说,一天到晚更是歇不下来,累得跟个陀螺孙子似的。
沈文折返回去,傻子似的戳在沈香肌面前,万事不让她沾手。
沈香肌乐得清闲,她手举着伞柄,悠哉哉地站在一旁指挥沈文帮她搬这搬那的,毕竟沈文以前可从没对她这么狗腿子过。
还给过她几回白眼。
沈文累得后襟-湿了一片,说实在的,不比在码头扛沙袋累,倒不是说多重,而是碎活太多,陀螺孙子似得跑了一趟又一趟。
天黑终于归置回小楼。
爷心上的娇娇终于肯回屋子里歇下休憩了。
沈文在楼下的电话筒旁急得抓耳挠腮的,举了放,放了举,硬是拨不下去号码。
实在是不知要拨去哪里,爷这次并未告知他要去哪里,只说十日后归,让他好好守着那位娇娇。
守倒是能守,但,爷娇娇肚子里的金疙瘩咋守啊?
他真没经验,一时竟不知要怎样伺候楼上那位娇娇了。
但有一点他心里是门清的,那就是在爷归来之前,他必须要十二分地小心护着楼上的那位娇娇,万不能有半分闪失。
怎样都要等爷回来再说。
沈清舟扯了扯矿山大门上紧紧贴住的封条,向内探了半个视线过去:“是这儿么?”
沈西跟在一旁道:“中安矿山,就这。”
周围杂草丛生,荒凉地半点人烟气也无,昏黄地月光折在地面上,莫名让人瘆得心都跟着抖儿。
中安矿山,他早就让沈西查过。
沈西说里面除了发生了大规模的塌陷,并无什么不同。
这荒凉地能一眼望到尽头,一阵风吹过,埋在土里的尘沙都吹不起来丝毫。
沈清舟夹了一捏尘沙捻了捻,四周勘探了一圈,忽而蓦地弯身穿过封条,踏进了矿山。
里面用尘沙和矿石掺杂着堆砌的山包比比皆是。以脚面为轴,最偏的东南方向,遽然出现了一处塌了十余米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