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1 / 2)
蒋延礼近日一直很忙,忙得有点焦头烂额。
沈清舟上次遭灾回来,曾交给他一纸信封。
那信封里抄录得是外商在各大商会租借的船号,整整十艘船,运送得都是满满当当的鸦片。
这十艘船的鸦片,被分批、分量、甚至卡在不同节点载进江都。
这批鸦片但凡被贩卖一空,定会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商人向来逐利,但恰这种烂钱,也要看他允不允。
江都,是他用命守回来的,更是他拿命拼回来的,他绝不允许有人来腐蚀它。
民强,国强。
这是基,更是本。
鸦片他必须要禁。
那整十艘商船,他每一艘都让进港了,外商租借商会船号,是为了行至方便,更何况他们租借得是京平商会的船号。
各大商会之间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水道,以方便他们货物运输。
但京平商会早已乱做一团,据说他们商会的掌舵人并无实权,做不了商会的主。
这就让外商钻了空子。
商人里的勾勾绕绕,他无甚兴趣,但涉及民生、涉及江都的一息一瓦,就不行。
这些日子潘正一直暗中盯梢,直到整十艘船的鸦片都被运至郊区的一处偏仓,准备清点货量,私下贩卖时,蒋延礼才带着一众人去逮捕。
盯这帮人并不容易,那些人都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诨人,早已练得富贵险中求,是险中的人精。
但凡稍有不对,他们会警觉地立刻拴着畜生出来,以偏仓为轴,五百米以内地毯式搜查。
潘正从不敢靠近,他只每艘船到港时,跟着那批卸货的人,直至看到他们拐进巷口,然后就回来。
那个巷口,就是偏仓的方向。
潘正核对过那些商船号,这半个月内,十艘船全部到港,鸦片都被安全移接到了偏仓。
蒋延礼到的时候,跑了几个小喽喽,满仓鸦片,数量壮观庞大。
抓到几个还算能说得上话的头目,蒋延礼解开军装扣子,单手抄起一旁的铁凳照着那几个人就砸过去。
力气极大,一凳子砸下去地上就渗了血出来,触目惊心。
他惯爱用外物砸人,这样才能让他们痛得清醒,一枪毙命,他觉得自己那是在做善事。
几个人在地上打滚乱吼着,蒋延礼全然未理,一下下用力砸下去,直至那几个人只剩最后一口气,他才扔掉铁凳。
“拖下去问话,别弄断气了。”
“是,少帅。”
这里装得每一捻鸦片,都像是要毁了他拿命拼回来的安宁。
一把火,蒋延礼将整个偏仓都烧空了。
他一夜未走,直至天明偏仓化作一堆灰烬,蒋延礼才扣紧腕口,转身离开。
偏仓抓得那几个人,一个有用的都无,解决不了什么。
但偏仓化作灰烬的那堆鸦片,伤筋动骨却是够了。
他这一烧,倒是给了沈清舟行了方便。
蒋延礼一早就知道,
沈清舟是想借他的手制衡那些缠人的麻烦,他厌恶给人当枪使,但这枪,他还必须得给他使。
这就是他越来越不待见沈清舟的缘由,总跟他玩阴招,还让人挑不出错,脏得让他恼火。
蒋延礼赶到冯香婷那里时,她已经在食早饭了。
蒋延礼脱掉大衣挂在一旁,问:“换过药了?”
冯香婷咬了口软馍,睨他一眼:“还未。”
“快食吧,一会我帮你换。”蒋延礼落座,拿起木箸说
“哦。”
餐桌寂然无声,只偶尔有几许木箸的碰撞声。
冯香婷以为今日又要受到酷刑,裙子掀起来时,手还有些抖。
她也确实受到了酷刑。
“很快,别怕。”男人手按在她的腿根处上说。
话入耳,眼温情。
若不是腿上的痛感太过蚀骨,冯香婷可能会沉浸在男人的柔情里。
男人换好药很快离开。
冯香婷香汗津津地倚在靠枕上,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出神。
还真是,毫无进展啊!
沈清舟这段日子一直在犹豫,久久未曾下定决心,亦未想好,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他是商人,万事万理,利要在先。
直至一通电话打进来,听见葛迦优那旁的问话,沈清舟才嗤笑一声。
之前他心里就隐隐有一个雏形,只是一直在犹豫,葛迦优的质问,倒是给它推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