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1 / 2)
虽然她之前打过电话回来,但回到家时,沈清舟的脸色,依旧垮得很长。
但沈香肌并未在意,以往男人跟她在一起时,大都是这个脸色,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松散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坐在梳妆台上,拿着木梳慢慢将头发梳顺。
随即转过身,纤柔细指在衣柜里勾了件睡裙,去泡了个热水澡。
她没敢泡得太久。
毕竟男人的脸色都要垮得如三月寒冰了,她出来时,身上散发的都是热乎乎地沐浴淡香,暖且诱人。
沈香肌裹着睡裙,趿拉进拖鞋,还抚了抚稠裙上的褶皱。
等一切妥当,才做作地踩着莲花小碎步跑回床上,猛地掀起被子钻进去,嗓音饱含热情:“爷,食过饭了吗?”
没人应声。
男人在看报纸,他每日都要看报纸,认真的模样她都不忍打扰。
沈香肌凑过脑袋看了眼,她刚回来时男人就看的这半面,现在还是在看这页。
她就又娇柔唤了声:“爷,我回来了。”
男人挑起眼,平扫她一眼,而后抖抖报纸,将报纸折叠起来置在一边:“几点了?”
沈香肌扭过脑袋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九点了爷。”说完,沈香肌就转过头蹭在了沈清舟的身边
“爷有事要出门吗?”平常沈清舟问她几点时,都是打算要走了的意思。
“爷跟你说过什么?”
沈香肌听到男人的问话,一直在男人胸膛上转圈的手指,突停下有些僵硬。
她又扭头看了眼钟表:“爷,我八点就回来了,我记得爷说过的话呢。”
“记得什么?”男人语速很平缓,也没有生气的腔调。
只是面无表情的五官,将他脸上的菱角刮得很冷硬。
只这样看着,沈香肌就知道,自己怕是又反了男人的哪根筋骨,沈清舟对她并无太大的要求,就一条,要听话。
男人总是喜欢乖巧一点的女人。
后来可能她真的太能折腾,沈清舟成天忙得不愿再多费神管她。
烦到他时,沈清舟总想要将她打包扔出门外,可找了这些许年,能躺在他身边的,也就这么一个娇娇,心里面就有些踌躇。
这一踌躇,就让她磨到现在,还惯的打不得骂不得。
平日若管得狠了,扯着帕子就趴在他怀里闹,眼珠子汨汨涌着水儿,怎么都要闹得他心软。
反复作了几次,沈清舟为了省事,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随她了,但大事上就一定要听他的。
不然男人脸上摆得冷冽,会让你浑身难受一整天。
沈香肌趴在男人怀里,小手轻轻摇了摇他。
没反应。
看来晚归这种事对沈清舟来说,算是大事了。
沈香肌偷偷睨着男人的脸色,气色好了些,大概是还能承受的住,她在闹一闹的。
她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酝酿着情绪。
须臾之后,身上的矫情劲儿就绷起来,还带着细小地抽泣鼻音声:“我不知道爷说的晚上不准出去是大概几点钟,我以为八点不算晚的。”
对于总是爱哭泣的菟丝花,沈清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哄的,更何况这女人每每哭起来,是最讲不得道理的。
他思忱着等女人冷静下来后,再与她谈,可女人的脑袋,总是在他胸口蹭了又蹭的,嗔得人忽视不了。
还挺懂事,知道避开他的伤口。
沈清舟气得肝火莽着,他望着怀里已是哭成了泪人的女人,捏了捏眉心
“做什么哭成这样。”
“害怕。”
“在林子里也没见你哪害怕。”
“现在害怕了。”
沈清舟听到嘲讽的呵笑一声:“害怕还这么晚才归家?”
沈香肌用手指将头发掖在耳后,特意露出了半张脸,方便男人看的清楚些,还担心沈清舟不低头看她,见不到她的委屈,以防万一还加了动作。
她手指揩掉脸上的泪水,然后揩在了男人的白色布条绷带上,声音小小
“我去了冯香婷家。”
“爷,我都没什么朋友。”
沈清舟瞧着女人的动作,捏了捏眉心,女人有什么朋友,交了几个朋友,和什么样的人交往,他都是清楚的。
他的身份,要想躺在他身边,就必须要对他是完全透明透底。
沈清舟沉默了半晌,听着女人窝在他肩颈里抽泣的颤声儿,到底搂过来安抚了安抚。
他夜里还想睡个安生觉。
“好了,爷知道委屈你了,把泪珠子收回去吧,都肿成核桃了。”
“日后六点钟之前就要归家。”说完怕这女人又听过就忘,又狠了句
“不若到时你再怎么哭都无用。”
沈香肌松了口气,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连忙点头:“我知道了爷,你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女人抬起脑袋,沈清舟就看着他白色的绷带布条上被沾湿了一大片,皱着眉吩咐:“去拿新的给爷换上。”
深夜,
冯香婷剪好最新的报刊,将它们整理好装进精致的铁盒子里,上面的通稿写得都是蒋延礼。
她看着盒子里被她裁剪下来的文章,随意从底部抽出一张平铺到桌子上,用食指慢慢抚摸上面的文字,跟着读出声音。
她去了蒋家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是真正接触过蒋延礼的,难搞又让人毫无头绪。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若在阿爹大婚前,还搞不到那个男人,她实在是不甘心。
婚礼,总是要人难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