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临危不惧波澜不惊女壮士(1 / 2)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薛顺心发现:关于霖王在自己处过夜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毕竟妙妁的眼线也不全是吃素的。
霖王才在薛顺心的屋里说了一刻钟的话,妙妁的婢女就找上门来,说公主有关于大婚的事情要跟王爷商量,请王爷过去。
“知道了。”霖王微微皱了皱眉,有那么点儿不情愿。再看向薛顺心,他气不打一出来,走之前撂下一段乱七八糟的话,大体意思是要薛顺心陪他完婚——嗯,就是全程跟踪伺候的意思。
薛顺心委屈巴巴地应下。霖王跟谁结婚她才不在乎,她害怕的是妙妁拿她当假想敌。
说来也是奇怪,一国公主与另一国的王爷联姻,就算为了避免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公主先来一步,讲道理完全可以先给她安排一处合适的住处,为什么她会早早地住进王府?就不怕招人闲话吗?还是说,这里的风俗本就如此艳丽脱俗?
奇怪的世界。还有那个张郎中,完全不是之前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想到这里,薛顺心赶忙栓好门,将张郎中的香豆腐放进一个大瓷罐,然后盖好盖子,装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再用三层厚布包裹严实,最后塞进角落里结实的小橱柜——不然,她一定会清醒得彻夜不眠。
做好这一切,薛顺心又点了一炷香,驱散空气中残存的臭味儿。接着,她坐在镜子前,在烛火晃动的微光中,端详着整容版的自己。她有那么一点点儿好奇: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底和霖王有着怎样的过往?那个姑娘是否真的爱过那个残暴的男人?
不管怎样,此时的她,作为曾经死于霖王之手的悲惨的受害者,是绝不可能爱上杀害自己的凶手的。可问题是,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她该怎样在这个世界生存?
角色,她需要一个新的角色。这个角色不能再是霖王的宠妾,也不能是任人宰割的小喽啰,那她,能成为什么人呢?薛顺心默默叹了声气,眉间又生出两道纹。
复杂,很复杂。她忽然又开始担心,霖王和张郎中都提到的那个曾与她私会的男人,会不会再来找她?如果来了,她该怎么办?
唉,算了,还是先愁霖王的婚礼吧。
次日,薛顺心带着在橱柜里捂了一夜的豆腐来的药房。让她哭笑不得的是,经过一夜的熏陶,她似乎开始接受这种人类世界难得一闻的怪味了。
“昨儿我没吃完,又加工了一下,你尝尝味道是不是更好了。”
张郎中接过豆腐坛子,深呼吸,“嗯——臭了,不能吃了。”
“本来就是臭的。”
“不,是你把它搞臭了。赶快拿去扔了!糟蹋好东西……”张郎中哼唧了两声,嫌弃薛顺心不懂珍惜。
薛顺心做了个鬼脸,端着坛子出门找地儿扔。刚到门口就碰上妙妁公主的贴身侍女。
“什么味儿!”那小丫头怒气冲冲地瞪了薛顺心一眼,薛顺心得意一笑,没搭理她。
等她挖了个坑将豆腐坛子掩埋之后,回到药房,张郎中已背起药箱,拖着沉重的老腿往外挪。
“心姑娘,你也跟老夫一起呗,扶我一把。”
“干嘛去?”
“公主头疼。”
“哦。”薛顺心暗暗嘀咕:好端端头疼个鬼。
“别,别让她去,臭死了。”小丫头捂着鼻子躲向一边。
嘁,毛病不少,薛顺心嘴角一撇,转瞬又将那抹不屑化为一个谦逊的微笑,“臭气源已经消灭掉了,不信你闻,我身上没味道。就算有,那也是泡在药房的各种药的味道,说不定巧了飘进公主的鼻子,能治好她的头疼哩。”
小丫头瞪了她一眼,再瞅瞅腿脚不便的张郎中,没再说什么。
去往妙妁住处的路上,薛顺心恨不得给张郎中颁发一个奥斯卡戏精奖。一路上,他颤颤巍巍挪得比乌龟还慢不说,还不停地唧唧歪歪,哼哼啊啊的,好像有病的人是他似的。也没多长的路,仿佛走了半个世纪,薛顺心不由得放飞思绪,琢磨着妙妁为什么会头疼?昨晚她和霖王谈了什么呢?是不是因为谈话内容不愉快才头疼的呢?或者,一向心狠手辣的恶毒王爷会不会因为不喜欢这个不得不娶的公主而痛下杀手给她下毒呢?妙妁会不会一会儿就死了?那,那……不妙!
薛顺心突然停住,愣愣地看向张郎中,“我不能去!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