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其实在仙门中不乏有男女修士结为夫妇,修道之人并不像阿箬想象的那样清心寡欲。
不过阿箬作为一个凡人,乍听到陌生人的求婚,很难不将对方视作好色轻薄之徒,毕竟凡人男子中,从不缺无礼的家伙。
“我师兄喝多了酒便容易头脑不清,还望姑娘见谅。”俪峰长老公孙无羁一面呼来仙童去取解酒药,一面郑重的向阿箬致歉。至于那罪魁祸首——从天而降的紫衣仙长,此刻仍呆呆愣愣的在温泉中扑腾,也没人想将他捞上来。
阿箬此刻将衣服好好穿上了,再看向温泉中那落水狗的时候已复归平静,“仙子放心,我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是令师兄之言行委实不当,有失仙门道长身份——我知世外仙人不拘俗礼,但纵容杜康侵蚀心智,难保有朝一日不做出逾矩的事情来。”阿箬说着又看了一眼那温泉中仍在傻笑之人,道:“再者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仙子不必为师兄向我道歉。”
公孙无羁与阿箬对视了一眼,淡淡一笑,乍然间似有暖风拂过,冰雪消融,她拉着阿箬走到了一旁坐下,半是埋怨半是嘲弄的对她说:“我这个师兄啊,常日醉生梦死,一年三百余日,没有几日是清醒的。我们这些同辈去劝,他只说酒中有温柔乡、有安.乐.土,醉的昏昏沉沉,便能忘却时间疾苦。可他能有什么疾苦呢,不过是为自己贪杯好饮找借口罢了。修为境界迟迟提不上去,反倒要我这个师妹为他操心。”
“他之前也有醉得这般严重的时候么?”
“甚至有更严重的时候。”公孙无羁摇头,“我这师兄他……罢了,罢了。”
这些活了成百上千仙人应当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秘密,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阿箬便也不去追问。取药的童子很快回来,按照公孙无羁的吩咐将解酒的丹药塞进了水中那不知何时竟已开始呼呼大睡的男子口中。
阿箬坐在公孙无羁的身边屏息凝神的等待了一会,见那人在服药不久后猛地咳嗽了几声,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眼睛。
仙家的解酒药就是厉害,见效竟然这般快。阿箬在心中想道。
然后便见那人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转头对着阿箬粲然一笑,“美人,道侣的事情考虑一下——”
阿箬:……
看样子醒酒药的效力很一般,这人还没醒呢。
公孙无羁见怪不怪的再度运起水浪将这位师兄拍入了池底。
总之在这天阿箬明白了一个道理,仙人并不是千篇一律的高贵冷艳,也有接地气的傻子,比如说浮柔剑宗祁峰长老宁无玷。
被师妹连着教训了两次的宁无玷哼哼唧唧的爬上了岸,连个烘干衣物的法术都不施展。
“这位姑娘是个凡人,道侣的事情勿要对她再提。”公孙无羁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师兄,“我浮柔剑宗主修御剑之术,偏你倒好,时至今日本命剑都未炼成,岛上修为你最差,你好歹反思一下身为掌门首徒,你缘何成了今日模样。”
阿箬回想了下那位看着就傲气无比、生得一副少年模样却气势不凡浮柔掌门,再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颓废,好似中年落魄书生的家伙,不禁感慨宗门传承不易。
被数落了一番的掌门首徒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师妹是天之骄子,我可不是。发扬宗门的担子就交到师妹手里了,我只要能待在我的祁峰好好喝我的酒就行。”
公孙无羁叹气,“师父将祁峰交给你真是糟蹋了。”
祁峰?她来浮柔岛几日,时间和精力有限,目前也就对慑峰和俪峰有所了解,祁峰是浮柔岛最西边的山峰,常年环绕着云雾,又有茂盛的古林阻绝道路,是个十分神秘的地方。
难道最西端的祁峰是什么藏着宗门秘密的重地么?她无意窥探秘密,但终究是忍不住好奇。
大概是阿箬脸上的好奇被看了出来,又或者宁无玷此人就是没心没肺口无遮拦,“祁峰算什么好地方?不过座藏经阁罢了。你要是感兴趣,不妨跟我去看看。”
“我一介凡人也能进仙人的藏经阁么?”阿箬吓了一跳。在她猜测中,藏经阁内应当是有浩如烟海的经卷,写着修仙问道的秘籍,她要是随随便便看了,难道不会被杀了灭口?
宁无玷却仍旧挂着混不吝的笑,“你只回答我想不想去便是了。”
阿箬不敢轻易给出答案,扭头又看向了公孙无羁。素来沉稳庄重的仙姑这时只朝着阿箬淡淡颔首,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于是短暂的斟酌过后,阿箬斩钉截铁的对宁无玷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