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属狼的(2 / 2)
“颜未希,你是过来人了,你知道什么是爱?你不要因为自己是空窗期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告诉你,颜未希......”
向安安在电话里给她讲了一通的道理,可她却很难从她的道理里分离出自己。
最后,向安安无可奈何的问:“颜未希,你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你曾经也爱过冷天佑不是吗?你现在跟那二混混的感觉和跟冷天佑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
她曾经爱过冷天佑,因为冷天佑给她的感觉是英雄,是绅士,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上流社会的范儿的成功男人。
从古至今,哪个女人不爱英雄?何况冷天佑还曾从三个坏蛋手里把她给救下来不是吗?
可沈致远不是,他是小人,是对她穷追猛打纠缠不清的痞子,是用各种方法骗她上当引她上钩的骗子,是个地地道道的二混混。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让她耳热心跳,让她不由自主的脸红,想到他赖在她床上,想着跟他在床上喝酒,想着和他在地铁里的那一个亲吻——
想到他在地铁站里蹲下身来背自己,想着他轻声的问是不是猪八戒背媳妇。
她承认,她是着了魔了,马上二十七岁的女人了,居然还在稀里糊涂的追求爱情,用向安安的话来说就是昏了头了。
颜未希想,她如果真的昏了头了,那也是被爱情给冲昏了的。
如果,沈致远是她的劫,她不想躲了,也不想逃了。
既然他已经来了,既然恰好就在她身边,既然他有那意思,她又何必再端着?
父亲颜弘毅知道她拒绝了林峰气得打电话把她给臭骂了一顿,只说她不听话,这样早晚都还要吃亏,他吃的盐比她吃的米都多,看事情比她清楚比她明白很多,那个沈致远远不是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她这是被猪油给蒙了心了。
父亲骂她的时候,她就默默的听着,一声不吭,父亲最后态度强硬的道:“不管怎么说,你跟那姓沈的婚事我就是不同意。”
未希这才幽幽的开口:“爸,你是历史教授,正史你研究得很多,野史也研究得不少,而历史上的爱情传说你也是知道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结果你比我清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就在那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显然是不愿意再听下去。
未希想着晚上要回去给父亲再解释一番,不管怎么说,父亲总归是她的父亲,而且父亲不管怎样对她,即使是强硬的给她安排了个林峰,可出发点是好的。
然而,还没下班,她就收到了沈致远的短信,说是颜伯伯约了他过去,让她在家等着哪也不要去,他去跟岳父大人见了面就过来找她。
沈致远的短信有些矛盾,前面是颜伯伯后面又是岳父大人,看了让人有些滑稽。
可未希此时却没有一点心情去笑,父亲约了沈致远谈话,这意味着父亲从她这里入手不行,于是就又从沈致远那入手。
其实那天带沈致远去家里父亲话已经说成那样了,偏偏她跟沈致远并没有分开,偏偏她跟林峰并没有继续来往,偏偏......
未希晚上那也没去,就连饭都没有吃,回到公寓,她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到客厅,却怎么也无法安下心来。
她是真担心,她这边已经把话给父亲说死了,可万一沈致远又在父亲的一番说辞中动摇了呢?
父亲的口才有多好她知道,她曾偷偷的去听过父亲讲课,父亲站在讲台上可以说是口若悬河,能让台下的人听得入神。
当然,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在父亲身边长大的缘故,父亲从来没有在她跟前卖弄过口才,对她更多的是敦敦教诲。
她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自然是待她不同,可即使是这样,父亲今天中午都在电话里摔了她的电话。
而沈致远,父亲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沈致远,今晚父亲把沈致远叫过去,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羞辱与争执?
有好几次,她都有想要打电话给他的冲动,可每每拿起手机却又没有胆量按下去。
时间过得如此的漫长,她无数次抬头看墙壁上的挂钟,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分针也还是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可时针,时针好像一直都静止了似的,就那样安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未希把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可房间是一室一厅的,就算她再慢也还是没用多久就收拾妥当了。
最终,她无事可做,于是突发神经,把房东留下的三人沙发给拖到了阳台上,然后怀里抱了个抱枕,就那样斜靠在沙发上观赏天空中零星的几颗星星。
沈致远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客厅里的沙发不见了,而那个不大的阳台上,有个女人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在数天上的星星。
而她的手机里,此时正播放着轻音乐,他不太清楚是什么曲子,因为对中国古典音乐不熟悉。
他不由得又想起今晚颜弘毅咄咄逼人的问话:“你接近未希有什么目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爱她!”
当时,颜弘毅气得差点掀了桌子,可他神色淡然,他几乎不认为自己在说谎。
他爱她!估计说出来没有人相信,可事实上,他的确就是爱上了,并不关乎她的身份,这一点,他已经心知肚明。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她了,而且还不止一点点。
未希是在听见脚步声时回过头来的,看着走过来的沈致远暗自松了口气,笑着问了句:“你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沈致远就笑,也不回答,径直来到她的沙发边,用手推了推她的脚:“喂,朝里面一点点,我也要躺。”
未希就真的朝里靠靠,沈致远在对面那头躺下来,未希把怀里的抱枕丢给他做枕头,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沈致远个子高,躺下来脚伸直已经到未希这边的沙发扶手上了,未希忍不住嫌弃的抽了抽鼻子:“好臭。”
沈致远就笑,也不跟她争论,只是抓住她白嫩的脚放在自己的胸前,戏谑的问:“今天怎么没有涂杀虫剂。”
“我今晚洗澡时特地加了敌敌畏,毒死你,”未希只觉得他的手捏得自己的脚痒,忍不住稍微用力蹬了他一下。
他反而抓住她的脚更牢,笑着道:“一个敌敌畏怎么能毒得死我?我曾经像神农氏一样尝遍百草而不死。”
未希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也不跟他争这个问题,只是轻声的问:“我爸今晚都跟你谈什么了?”
沈致远就笑了起来,把脖子下的抱枕拿起来,人也干脆坐了起来,看着她说:“你爸还真是历史教授,他都给我讲历史故事来着。”
“历史故事不要说了,你就直接说,我爸究竟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不要再纠缠我?让你即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呵呵呵,你忘了你爸是教授,”
沈致远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一脸紧张的未希道:“其实你爸跟我谈人生谈哲学,谈人文关系,谈社会险恶,谈人心不古,谈婚姻不易,谈感情虚无,谈现实无奈......”
“谈了一堆,最终还不是让你从我身边滚蛋,哪里来哪里去?,”未希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他那一套一套的道理其实也不过是想要达到一个目的。
“他倒也没有说得那么难听,不过也的确是希望我离开你,”沈致远笑了起来,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她的脚心。
“对了,你不是听话的乖娃娃么?为何这一次不听你爸的了?”
“我......”未希迟疑一下说:“你不说不听老人言只是吃亏在眼前么?我不怕眼前吃亏,我只担心一辈子会不会吃亏。”
“没准,你不听老人言,会吃一辈子的亏呢,”
沈致远说笑间人已经坐直了起来,甚至还挤着她:“对了,你是怎么让你爸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