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昆仑秘境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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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屁话!这是什么地方!”女子有点气,他怎么对她说这样的话呢?他难道不知道她的人生充满了伤痛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失去,而他,无疑是她目前最为信任的人。
“这是一个巨大的岩洞,我们叫它昆仑地下城!几乎贯穿整个西昆仑山脉,祖辈们在修建皇陵的时候无疑间发现了它。面积很大,最远的洞穴甚至可以通到西疆的大莽密林。卫家人几代都在不断的建造它,现在已经初具规模,这里有各行各业最为优秀的工匠与技师,也有南朝最为凶猛的将士和全天下最先进的兵器。得水目前是这里的主事,负责营造和筹备。”男子秉退了鱼嫣,整个巨大的石室就只剩他二人,看着女子片刻不停的给他换着手里的凉毛巾擦拭着身子,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温暖。
“原来陈仓的木头都被用到这里来了,不过这么大的工程,也难为你们居然可以保密得这么好?如此大张旗鼓的屯兵屯粮屯武器,还真得要用这么大的地方才行。看来殿下逐鹿天下的心思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哦。”女子手不停歇,嘴上却是挖苦。她这才明白鱼得水的身份,哪里只会是个普通的山寨头子,若不是有卫家财力的支持,也吃不下如此多的军需。
“羽坤从来不曾想过要逐鹿天下,只是遵照父皇的意思行事。”
“哪他为什么不派你那两个白痴和虚伪的大哥二哥来?说白了,你父皇分明最中意的即位人选就是你,那白痴卫羽平不过就是个幌子。这么看来,你父皇还真是很心疼你啊,连替死鬼都给你找好了?”
“你还真是通透,这话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乱说。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打算要和他们挣什么。”男子惊讶的望着呢喃,对于她,他从来就不想隐瞒。
“别吹捧我,我只是直接而已。别以为可以瞒我什么,只要我想知道的,终究会知道。所以你也别想着对我隐瞒你的病情!否则,被我知道了,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甚至会和你绝交!”女子恶狠狠威胁的看着他,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我中了蛊,还受了很重的内伤算不算瞒你?”男子沉默了半天,又是连续一阵咳嗽,这才缓过神来对女子轻声丢出一句话。
呢喃的表情瞬间在脸上凝固了,连抓着毛巾的手都变得紧迫了起来,卫羽坤当然没有放过她这些细微的表情,慌忙又说:“但是你放心,并不足以致命。孙先生正在往这边赶了,他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是么?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叫我就是。”女子将冰凉的毛巾放在他的额头,替他拉好衣衫盖好被子,全程黑脸,就要退出房去。
“朵儿,真的没事,我和龙啸桀中的蛊不一样,这蛊有解,我会好起来的。”卫羽坤见她不是那么高兴,也不知怎么就招惹了她,不是说了坦白就不会生气吗?如今告诉了她实话为什么还是生气了?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
“我有说过你和他一样吗?”女子微微发怒的表情和涨红的眼眶还真是让男子吓了一跳,她终究还是在意别人提起那个人的,或许他会是她心里一辈子的痛吧。
一路冲回自己的石室,终究是压抑不住的流下泪来,都是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完全没有必要和龙则文接下这么大的梁子,而卫羽芝也会被人以公主之名光明正大的送回南朝,他们不会被围困,不会被追杀,更不会中了西疆人那该死的蛊。强烈的自责让她觉得头痛欲裂,此时听见有人过来,慌忙几下抹了眼泪,强忍了心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郡主!”鱼嫣缓缓而来,端了一碗白粥和小菜。
“是鱼姑娘啊,饭菜放在这里就好。”宓可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她,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失态。
“嫣儿这次过来,是有些话想对郡主说。”
“哦?不知道鱼姑娘想说什么?”她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橘红色透明的纱衣,上面织就出迎春花的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的堆叠在肩部。一根中黄锦绣束腰整贴的系于腰间。一对华丽的金丝嵌红宝石双鸾流云钗对称的戴在发鬟的两侧。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淡淡的粉霞妆,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翘鼻,贝齿朱唇,果真是风情万种,娇艳欲滴,比起当日在鱼船上的素颜巧色已是天壤之别。
“嫣儿斗胆,恳请郡主离开殿下,离开南朝。”女子一语话落,宓可一愣,盯着她的脸,半天没有说话。
“郡主身份显赫,心系北朝大业,而殿下一生淡泊,不好权位,两个人原本就不是志同道合之士。自从北朝政变开始,殿下日夜焦心,还为此忤逆了皇上,如今居然身负重伤。不要说郡主自己内疚,作为属下的我们也是一直不安。如果郡主还念及殿下的救命之恩,就请郡主离开殿下,让他过回以往的日子,天南地北从此不要在纠缠。”鱼嫣果然是个性中人,说话单刀直入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挑明了自己的意图。
宓可听她一席话,竟然显得有些心虚起来,鱼嫣的话无疑像把刀刺进了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她的脸色竟然添上几许苍白。她没有想到他的部下原来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祸害,虽然她也察觉到因为自己卫羽坤处境十分尴尬并且还几次生陷险境,但终究有些话要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才更加能张显事实的严重性,卫羽坤有今天,她宓可的确是难辞其咎。
“姑娘放心,等寻个适当的时机,我自然会走。”女子苦笑,一阵悲凉与辛酸浸入鼻尖,却强忍着安抚自己。
孙先生在三日后的午夜赶到了昆仑地下城,对于相思湾的战事他之只未提,一来就急匆匆的进了卫羽坤的石室。折腾了一宿,早上的时候才见鱼得水扶着出来。
“怎么样?”宓可见了孙先生慌忙上前询问,这两日虽然卫羽坤一直在发烧,但那所谓的蛊虫却似乎没有发作,吃饭的时候他还故意多吃了一碗,仿佛是在给宓可证明他身体并没有大的问题。
“应该是炽蛊。”孙先生与女子早就是老熟人了,也不瞒她,他一脸苦闷的说了五个字,然后靠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喝了一口茶。
“什么是炽蛊?”宓可不解的追问,看他表情心就凉了半截,难道又是无药可解?
“亏老夫一生行医,连这区区炽蛊都解不了,真是丢了师傅他老人家的脸!”
“又不能解?”女子当即就觉得脚下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