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仙府初探（2 / 2）

不行，尹素华握紧了拳头，靠人不如靠己。先去探探继母的口风，看事情是不是有转圜的余地再说。

心里却知道，变化的可能性不大。否则那个前身怎么会就那样去了？说不定是自绝于天地的……

尹素华眼中划过一丝坚定，硬是挣扎着起身，“绿芸，你帮我穿衣打扮一番，我要去夫人那里。”

绿柳卖好地先从衣柜里拣出一套石榴红的衣裳裙子，“穿这一身可好？小娘子肌肤赛雪，穿这个是真正好的！”听说华小娘子是极喜欢这个颜色的，绿柳有心讨个好，指望尹素华能够多多依仗自己一点。

尹素华却皱眉起来。她记得继室虽然算是嫡妻，但能着大红的时候并不多，官宦人家限制多多。现在穿这么鲜亮的红色过去，不是妥妥地拉仇恨吗？

她是喜欢穿白色的，可是在大兴朝，还是算了吧？免得被继母骂晦气。

就指了一件藕荷色的对襟长裙，配了个同色的比甲，示意绿芸帮她穿上。

梳发髻倒是没有问题，还未芨荓，梳个双丫髻就好了。

可那绿柳偏偏一个劲儿地劝说尹素华涂一点玫瑰脂粉，“小娘子自己研制出来的。据说原先日日都要用的。现在气色不佳，涂一点让夫人看到也放心一些。”

这是怕继母怪她服侍不力还是怎样？简直烦不胜烦。

她这是要去求情和探口风好吗？“绿柳，你给我留下看着院子。绿芸，我们走！”

尹素华转身就走，就错过了绿柳那一下子如释重负的表情。不过即使注意到，她也是没心思理的。

照绿芸的说法，她现在不仅是前途婚姻命运堪忧，简直快要性命难保！

所以等方氏院子里的丫鬟一通报完，尹素华根本等不及里面的丫鬟打帘让她进去，直接自己掀了帘子，一下子就扑过去抱住方氏的大腿，声音凄怆地直入正题。

“夫人，您让我参加宫里的选秀吧，或者将我嫁给寒门子弟当正妻，岂不是能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助益？”

莫非，真的是故意要让她去送死的吗？

“我当是哪里来的不知礼节的丫鬟呢！”方夫人一手端着细瓷的茶碗，一手优雅地用茶碗盖去拂去那几乎不存在的茶叶沫儿，“怎么着，咋咋呼呼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说着，将茶杯往地上猛地一掷，“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就让大娘子这么闯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尹府一点规矩都没有呢！”

立刻有人跪地求饶，“夫人饶命，夫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尹素华躲避不及，被泼了一身茶水。低头一瞧，有两块碎瓷片似乎划伤了衣服，扎伤了左小腿。

方夫人却仿佛刚瞧见尹素华的模样，一把虚扶起她，“啧啧，华娘怎么如此狼狈，一身水渍。是不是服侍的丫头不尽心啊？不尽心的话，先打二十板子再说如何？”说着，有意识地瞄了一眼绿芸。

绿芸吓得赶紧跪地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咚咚地，掷地有声。

没人敢提起尹素华似乎被扎伤了。

“夫人，绿芸她……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忍这个忠心但是憨傻的婢女继续磕头，尹素华只好出声揽下一切，心中很是憋屈。

“你呀，还是这么心善。”方夫人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婢女起身将绿芸拉到了一旁。她握着尹素华的手，示意她坐在身侧的墩子上。尹素华不敢不坐，却也只敢坐了三分之一的座。

“你前头弄的那些个食材方子，比如什么双皮奶、鲜橙蒸蛋之类的，确实给家族带来了不少收益。还有那玻璃制品，制的那些个玫瑰精油，都是极好的。”

“华娘，你若是从前能想透这些道理，我必是欢喜的。可是新皇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就已经拒绝过了。说什么只肯做朋友。”

“你从前就拒绝过皇帝。现如今，新皇已经登基了，你再去当嫔妃，能够有什么位置？嗯？”方夫人笑着看着尹素华。

尹素华借机观察方夫人——皮肤嫩滑，保养得宜，端看竟像是二十岁不到的少女。

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她示弱地看着方夫人。好歹也是经历过新时代的女性，那么多的穿越小说不是白看的。此时不装白莲花谁就是傻瓜。

方夫人明显是个宅斗高手，面色浑然不变，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和蔼可亲，以及爱之深责之切的幽怨表情。“先前礼部李尚书家的二公子要娶你当正妻，你嫌人家有了通房，便不乐意了。现在人家要尚云华公主了。”

尹素华暗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前身，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