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关于那个测试(1 / 2)
离浅微微抬头,不解的问:“怎么会?一个奴隶而已,犯罪后成了弃奴,连名字都被剥夺,只有个编号。如果在下可以自己选择,才不会要那个人的精子。”
他这样说的时候表情疏离,就像谈论陌生人,甚至还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对那个人的厌恶和鄙视。
“所以,你或者说帝国的奴隶阶层,大多数都不会有正常的家庭以及亲情观念对吧?”安若凡直白的问,仿佛不打算深究离浅的生父这件事。实际上她问话的时候已经将这个问题列入了后续要深入挖掘的点。
如果帝国的奴隶都是配种出生,不知亲缘关系,在学校里生产出的标准化或定制“产品”,那么离浅不该有那种奇怪的情绪波动。安若凡的敏锐观察力让她怀疑,离浅的身世或许与普通奴隶不同。他能幸运的成为皇家侍从,跟着二皇子跨越遥远星系到访联邦的首都星,也未必是表面上的原因。
长途星际旅行能携带的物资有限,垃圾都小心的回收起来循环利用。安若凡有理由相信,这一次帝国的访问团里每个人,包括最不起眼的奴隶,都一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而离浅应该不仅仅是长得好看或性格温顺这一点点表面上的优势。
“是的。”离浅迅速镇定下来,刻意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回答,并且进一步解释,“我们会将主人视为此生最亲近的人,为主人奉献绝对的忠诚。没有家庭血缘的牵绊才能更高效的为主人服务。”
测谎仪显示绿灯。
安若凡暗中吐槽对方的愚昧思想,不过转变他人根深蒂固的认知难度非常大,强行说教往往适得其反。她于是换了个说辞:“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是怎么来的?我们这边专家分析都是刑伤为主,难道你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温顺?”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口气,离浅并不觉得委屈,反而逐渐放松下来。这才像是一个上位者问话的姿态,是他熟悉的那种主仆相处的模式。最开始她太过客气的说话方式总让他感觉怪怪的,现在他才明白,应该是对方心态没有转换过来而已。
他的临时主人,这位首席科学官大人本来就是久居高位,或许现在这样强势的态度才是她的真实性情。之前她全都是故意伪装成平易近人的样子,试图让他沉溺在被宠爱的状态下放松警惕。现在她大概是察觉没有用,才改变了策略。
其实主人对奴隶说话,根本无需考虑奴隶的感受,直接提问、质疑或者斥责才是常态。这样她能更轻松,而他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琢磨她究竟有何隐含的用意。
离浅坦然道:“在侍奉二皇子殿下之前,在下是大皇子殿下的侍从。大殿下在军中任职,脾气火爆,侍从们少有不挨打受罚的。而且主人责罚奴隶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在下的考评一直是循规蹈矩、最为温顺那一档。”
“你这样回答,似乎有私下议论皇室不敬皇族的嫌疑呢?听起来,贵国大皇子殿下有□□的癖好。”安若凡强词夺理直接丢了个罪名,实际上是没想到对方能“敞开心扉”倒出这些苦水。
她寻思,离浅说话有条理用词文雅,有基本的价值观,而且自认为很温顺。那为何当时在宴会厅,帝国皇家护卫队队长于阔说他恃宠而骄?身为大皇子的侍从,他又是怎么去的二皇子身边?没有点小心机小手段,身份卑微的奴隶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离开大皇子那个“火坑”吧。
安若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脑补出这种不合时宜的“宫斗”情节。是不是离浅长的太漂亮,一时间她会忽略掉他的身份乃至于性别?
不,他虽然留着长发看起来很乖巧,可他徒手打死了星虎。敢在那种时刻冲向星虎的人,只论胆魄就已经十分出色了。他甚至真的可能拥有高深的武技,无需借助任何设备,就足以徒手打死星虎。
他只是看起来柔弱温顺,被伤痛消磨的憔悴而已。
她决定等这场测试结束,将格斗测试提前。安全局那边一直不放心,想确认离浅的真实武力值。她于是手速飞快的给安全局那边发了一串消息,让他们提前做准备,8个小时之后,也就是次日上班时间,赶紧安排专人对离浅进行格斗测试。
被质疑的离浅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临时主人的表情,确认对方是真想听答案,才继续解释道:“您是在下的临时主人,主人问询的事也并非机密,自然要如实回答。如果您觉得在下出言莽撞,可赐下责罚教导规矩。”
原来帝国的大皇子□□这种行为不算机密么?帝国和联邦的道德差异还挺大的呢。安若凡于是顺嘴问道:“那你认为什么算是机密?比如贵国皇族除了长的好看,还都有异能这种事,算不算是机密?”
离浅面露惊讶之色,这与他一贯的谦卑平静或刚才偶尔表现出的慌张都不一样。他需要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才切换到了常态,改为更加卑微的姿态回答道:“在下不可能被允许知晓机密,只大概了解机密的定义。至于皇族的神异能力……在帝国民间以及贵国有各种解释,在下觉得都很有道理。以在下浅薄的认知,实在无法给出什么有参考意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