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制作钉板(2 / 2)
严瑾全身一个哆嗦,简寻川的妹妹?
她的脑海飞逝,一个盲眼的女孩浮现。
“你是茗茗?”彥王爷与郑飞絮所生的女儿?
看着这美丽的少女,严瑾觉得可能性极大,当年的茗茗虽然只有六七岁,但是事隔十二年,如今也应该像这少女一般大了。
只是她的眼睛?严瑾狐疑的看着少女。
少女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的眼睛是哥哥替我治好的!本来我以为我今生注定在黑暗中度过,想不到哥哥竟然会逆天之术,硬是将我这天生的眼疾给治好了!”她的眼中散出崇拜与爱慕的光芒。
少女拉了下严瑾的手臂,小脸溢满兴奋,“你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有可能会看清这个世界时有多高兴,特别是想到今生能亲眼目睹哥哥的真容,我就更加的激动。我永远也忘不了十四岁那年,当眼纱揭下之时,哥哥那俊美如画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心动的感觉,那是今生无法忘怀的心悸!”
严瑾嘴角暗扯,淡淡的说,“我知道小川子确是多难一见的美男,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你哥哥,你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也是今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是她残忍,也不是她见不得少女怀春,而是这实在是一段不被待见的畸形之恋,她能做的只有希望这少女悬崖勒马。
她不希望这场畸形的爱恋最终演戏成世间的另一场悲剧。
“不,我不承认!”少女尖叫着,并用双手捂着头,拼命的摇晃着。
拼命摇晃的动作让少女的五官扭曲,神情痛苦,严瑾看着她,知道她定是在爱与伦理中苦苦的挣扎,最终导致心智不清。
严瑾轻叹一声,试图安慰少女。
少女却突然停下动作,美丽的明眸变得凶狠,看着严瑾,“是你,造成今天这一切的都是因为你!”
严瑾眨了眨眼,“我?”她哪做错了啊?
“如果没有你,哥哥或许就不会将自己的心给封死,就不会看不到我对他的好,或许就会接受我!既然你都死了,又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再次给了哥哥希望?再次让我陷入绝望?如果你不再出现,哥哥或许会抱着失望度过一生,而我也可以怀着希望陪他度过一生,虽然不能长相守,却至少可以同命相怜!”少女指控着。
看着已经为爱疯狂的少女,严瑾轻叹一声,“茗茗,你必须明白,不管有没有我的存在,简寻川都不可能喜欢上你,在这个世界里,他谁都可以喜欢,唯独就是不能喜欢你,不是你不好,不优秀,而是你和他流有相同的血!”
“我不要!”茗茗摇着头,“我不要他当我哥哥!”
严瑾轻翻白眼,望着茗茗,心想,这根本就没有你要不要的权利啊,而是你一生就注定了的事。
“你别以为这样说两句,我就会放了你,你休想!”茗茗突然间又变得很冷静,双眼灵动有神的盯着严瑾。
望着眼前善变的少女,严瑾明白了,茗茗患有双重人格分裂。
“茗茗,姐姐像你保证,绝对不会喜欢简寻川,姐姐要嫁的人另有其人。”严瑾和颜悦色的说着,以便降低少女的戒备心。
“就算你发誓不喜欢哥哥,我也不会放你走的。”茗茗格格的笑着。
“为什么?”
“因为,我要替父王报仇!”茗茗字字清晰的说着。
严瑾呆滞半晌,终于明白了,自己被耍了!
眼前的这位花季少女已然是位出色的演员,她捉自己来无非是想报十二年的仇。
只是严瑾不明白,是什么让这如花的少女变得如此的有心机,记忆深处的女孩是那么的单纯与善良。
“你父王是自杀的!”
“啪!”茗茗一个利落的巴掌落到了严瑾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掌声。
“如果没有你多事,我父王会走上这一步吗?我会从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主变成人人喊打的败类遗孤?我恨你!”茗茗美目发红的瞪着严瑾。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严瑾明白这位少女是有多么的恨自己,也知道一味的和她说理是行不通的,她已经变仇恨蒙蔽了心。
舔了舔嘴角的血丝,严瑾笑着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最敬爱的父王是如何毁了简寻川的一生?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恶多端,会走上那一步吗?我不是多事,我只不过是替简寻川讨个说法。”
“我不管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只知道他是最疼我爱我的父王!”
“难道简寻川的父亲就不疼他,不爱他?你父王在杀简童的时候,有没有替简寻川考虑过?再说,你父王不是死我的手上,他是死在自己那高傲的自尊上!”
“咯咯,照你这么说,那么当年的上官小王也是死在他自己的自尊上了?”茗茗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严瑾。
上官小王?严瑾终于想起了王剑荣,眼带鄙视。
“他没有所谓的自尊,他的死无非是一种走投无路的自我了断罢了!”
茗茗往前倾了点,伸手扣住严瑾的下巴,逼着严瑾对上自己的目光,“你果真和我义父说的一样,总是喜欢摆出一副高尚神圣的模样来博得世人的称赞,喜欢将喜欢自己的男人玩转于手掌之间。”
然后,对着严瑾那张娇艳的脸轻吐了一下。
感受到一股恶心的液体喷到脸上,严瑾的脸变得极其的难堪,若不是因为双手被人给反绑了,她真的恨不得上前抽茗茗两巴掌。
这个女孩简直就是欠管教!
“六岁那年眼瞎的我知道你害死了我的父王时,我就开始恨你,但是在听闻你的死讯后,这份恨也就一度的消逝。在我十四年时我又再一次的恨你,那次恨你不过是因为哥哥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我恨那个死去的你,于是总在心里诅咒你不得超生。可是想不到的是老天竟然如此的令偏爱你,你竟然还能死而重生!我的杀父仇人竟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跟我抢最爱的人,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为此,我必须铲除了你,替我父王报仇同时守护自己的这份最爱。”茗茗无视严瑾的愤怒,依然格格的笑着。
“既然你如此的恨我,那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刀呢?还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与精力?”严瑾望了眼这地处荒郊的密林。
“我是恨不得一刀杀了你,但是我义父不同意,而我必须要听我义父的话。”
“你义父是谁?”严瑾疑问,刚刚她就觉得奇怪,以茗茗的年龄,若没有人特意告诉她,她应该不可能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茗茗笑而不答,不再理会严瑾,低头掏出一把小刀,拾起一根木棍细心的削着。
见她不回答,严瑾也就不再追问。
时间悄悄的流逝,日上正空。
严瑾只觉得双手被反绑的血液不通而发麻。
这漫长的时间里,茗茗竟然一言未发,只顾低头削刮。削完一根接着一根。
那些木棍被削得通体圆滑,一头尖尖。
茗茗将那木棍尖头的一端朝上,后半截埋进土里。
望着那造型怪异的木棍,严瑾有种不妙的预感,这木棍极有可能是为她准备的。
“茗茗,你削这么多木棍做什么?”
抬头看了眼严瑾,茗茗露出甜美的笑容,“你说待会将你吊在半空中,然后剪断绳索让你落到这些木棍上时,你会不会被刺穿?”
呃,严瑾傻眼,原来这些木棍还真是特意为她所准备的,可是这份大礼,她可以不笑纳吗?
“是你义父让你这么做的?”严瑾探问。
“不是,是我娘亲让我这么做的!”茗茗将手中的木棍调了个方向继续削着。
郑飞絮?严瑾想起了那个杀夫弃子的水性杨花女人,原来茗茗对自己的所有仇恨都是她传递的啊!
“你娘亲还好吧?”严瑾斟酌后轻问,她好像记得当年的郑飞絮撞墙了,虽被救活,却也落下了后遗症。
“好,很好啊!哥哥彻底的治好了她的病!”
“那就好。”严瑾轻声应道,看来简寻川是原谅了郑飞絮。
“哥哥只是毁了娘亲的脸,现在的娘亲有些吓人……”茗茗呢喃着。
严瑾沉默了,她知道那对郑飞絮来说,可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啊!
茗茗站了起来,用脚尖踩实了地面的土壤,“应该可以了。”
望着那如同针板的地面,严瑾只觉得浑身颤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滚钉板?
茗茗从一边的小木桶里取出了一些红色,泛着恶心腥味的液体往严瑾的身边扬去,严瑾的胸前顿时一片猩红,十分吓人。
那刺鼻的气味传入鼻中,让严瑾一阵恶心直想做呕,原来那是存放了至少两天以上时间的血液,有些凝稠,有些发黑,有些变味。
看着浑身洒满血的严瑾,茗茗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义父说,等那个男人来救你时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抓狂的。”
“你妈的,你的义父到底是谁?”严瑾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淡定的踪影,她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想不到,十二年的光阴还是没有让你那火爆的脾气有所收敛!”温润的男声在林子的另一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踩蹋干枯树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