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满楼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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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叶欣欣
太女府中,今晚小侍叶欣欣坐卧不安。他姐姐叶翠翠说,今天晚上,他那个青梅竹马的柳条姐姐要来接走他,从此以后,二人就可以双宿双飞。
他担心,万一被管家发现此事,他和柳条姐姐可能都完了!但姐姐说,过几日太女就要登基为皇,这段日子,府中很乱,失踪一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侍,不会有人注意的。因为,她发现,前几天晚上,小侍青儿已经逃走了。
大部分没有卖身的小侍怕随太女进宫之后,可能会老死宫中。再者,太女府中的小侍也不是全都带入宫中,许多小侍都有些心神不宁,如果是订了亲的,更是慌乱。
子时已过,叶欣欣越等越着急!他现在在一个夜间无人的大殿里,却不敢四处走动,躲在离殿门很近的一个大柱子后面,支起耳朵,细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大殿外面发出两声蛐蛐的鸣叫声,这事姐姐提示的暗号。叶欣欣忙嘟起嘴,啾啾地叫了两声。
门外人小心地把大殿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像泥鳅一样钻进大殿,掩好门。
“欣欣!”来人看不清大殿内的情况,边用手往前摸,边小声喊。
是柳条姐姐的声音,叶欣欣很是激动,边答应,边摸向柳条的方向,一下子死死地抱住她,低声哭道:“柳条姐,我一个人怕死了!这儿很黑,又这么静,我怕你不来了。”
“乖!别哭,不用怕。我好不容易甩开人,爬过高墙,摸了几个时辰,才找到这里。这儿真是偏僻,你姐姐也不知如何发现的?”柳条一边说一边搂住叶欣欣。这次到太女府很惊险、很刺激,也很顺利。今晚,她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欣欣弟,这种激动的心情简直没法表达出来。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
“欣欣弟,来吃下这个。”柳条从怀中掏出一个糖果递给叶欣欣。
“什么呀?”
“从家里给你带来一个糖块,你尝尝甜不甜?”
“嗯!是挺甜的!”叶欣欣感动地放入口中,糖并不怎么甜,但心却很甜蜜。
“欣欣,我想你了。自从你进府之后,我就天天想你。从小我就对你说,要娶你做我的夫郎,现在,你还愿意吗?”
“嗯!”叶欣欣幸福地点点头,在柳条姐的怀中,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幸福得找不着北了。
“欣欣,我想你,现在就给我吧!”
“在这里?柳条姐,不行的,爹爹说,一定要到洞房花烛才可以的。”叶欣欣还没有完全死机。
“欣欣,我也不瞒你了。我爹娘已经准备给我另外定亲,他们不太满意你们家。只要咱们俩有了亲密关系,我父母就没有办法再阻拦我们。你就答应我吧,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柳条煽情地说。她没有告诉叶欣欣,她已经给他服下孕子丸,要让他怀上她的孩子,然后她爹娘才有可能答应他们的婚事。
叶欣欣心动了。
欢爱之后,二人匆匆收拾一下,准备离开。此时,大殿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柳条忙拉住叶欣欣想先一步出大殿,大殿们却开了,二人忙藏到柱子后面。
“怎么哪里都黑漆漆的?这些奴才,该罚!羽儿!羽儿!我对不住你啊!母皇要我去那个方氏,竟然还让他当我的正夫,不可能,他不配!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夫!小侍、小侍,点灯!”
叶欣欣认出,这是太女的声音,听话音,太女好像不瞒女皇赐婚,想要娶别人。
太女醉得厉害,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就是靠在柱子上不离去,叶欣欣二人急得心如火燎。
柳条等不及了,见太女好像醉得不行,想着她也不会注意到二人,就拉着叶欣欣朝大殿们悄悄移动,悄悄拉开一条缝隙,她钻了出去,后面的叶欣欣也忙跟着。
“谁?谁在那里?”只听太女大喝一声,二人瞬间僵住了,叶欣欣卡在大殿们口,进退不得,原来太女被开殿门后产生的缝隙亮光给惊醒了。
“太女殿下!我…”叶欣欣推开柳条,嗫喏着不知该如何应付。
“羽儿!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太女朦胧中,见一个雪衣男子站在门口,回眸笑着,她忙手脚并用地扑了上去。
柳条见太女发出的声音过大,怕惊动侍卫,立马示意叶欣欣先安抚太女,等她睡着了,她们再走。
醉得迷糊的太女,以为怀中就是自己的爱人,生怕他离开,死死地搂住叶欣欣,把别扭的人给拖进了内殿。
藏在殿外的柳条见时间已经不早,再不走天都要亮了,只好先作罢,打算再找机会带走叶欣欣。她轻骂一声该死的太女,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清晨,太女醒来,发现搂着一个小侍睡在偏殿之中,皱了皱眉。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喝酒之后很是不痛快,大骂侍卫不让她们跟随,粗暴地把她们都给赶走。然后,见听南还在身边,就踢了她几脚,把她也给赶走了,在然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见小侍一脸惶恐,瑟缩低站在那里,倒也不是很丑,更是发现小侍的后面衣服上,竟然有一块非常明显的血迹,太女有点烦躁地拍拍微疼的脑袋,看来他被自己醉酒后给宠幸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儿?”太女不悦地问。一个小侍大晚上怎么会在一个偏殿出现?
“回太女,小的名叫叶欣欣,昨晚我要回去,是您把小的给拉到这里的。”叶欣欣小心回话。
“昨晚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拉住小的喊别人的名字,不让小的走。”
太女揉揉额头,都是方家给闹的。
“我知道了,呆在府中,哪也不要去,我会安排你的。”太女看了一眼他衣服后面的血迹,说道。
“叶欣欣,太女有旨:封叶欣欣为宝林,即日起入住宝林院。”几日后,听南拿着太女的手书来传旨。
叶欣欣惊住了,太女要他做侍夫?可他已经是柳姐姐的人了!万一被太女发现真相,可就是死罪。再者,他不想当太女的侍夫。他喜欢的是柳姐姐,当然要嫁给她。可她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接下旨意。
“姐姐,怎么办?太女已经下旨让我当她的宝林,可我不想当,我只想嫁给柳姐姐。”慌乱中,叶欣欣把在外院当护卫的姐姐叶翠翠给找来商量。
“别慌!让我想想。”叶翠翠听罢露出几分惊喜。如果弟弟能嫁给太女,那就是嫁给未来的女皇,不久弟弟就是皇侍夫,如果再为女皇生个一女半儿的,就是皇女、皇子,叶家也就是皇亲国戚了,这比嫁给柳条强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到那时,自己至少也能得到一个七品小官做做。叶翠翠越想越高兴,真是天上掉馅饼,好事啊!
“弟弟,你听我说,其实,嫁给太女真的很好。太女英俊漂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马上就是女皇。你可能不知道,柳家看不起我们家,柳条的父母根本不喜欢你,不想你进她家门。他们已经为柳条订下一个七品官的儿子,男方已经说明,如果娶他,就不让柳条再娶任何男子,只能有他一个。”
“不行,我不能嫁给太女,那晚,我已经是柳条姐姐的人了。”叶欣欣根本不相信叶翠翠的话,忍住害羞,如实相告。
“什么?你怎么这么、这么不听话,爹爹早就交代过你,不是洞房花烛不可*。这如何是好,你已经是太女的宝林,如果让太女知道你非完璧,岂不是我们整个叶家都要遭殃?”叶翠翠既生气又害怕。凤朝对于不贞的男子很是苛刻,仁慈的会允许男子出家,一般都会被沉塘。让太女带绿帽,更是了不得的丑事,全家被砍头都有可能。
“姐姐,我们哪里知道那晚恰好遇到太女,要不是她,我和柳姐姐早就逃出去了。”
“这事不要跟任何人再提,我再想想法子。听你刚才说的,太女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好感,只是那晚把你当成了别人,以为毁了你的清白,为了负责,才封你为宝林的。我想,占时,她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自己先稳住,什么都别说,先拖一段,太女会慢慢忘记这事,我们再想法出去。”叶翠翠稳住弟弟,严令他禁口,才离去。
“混蛋!我让你把欣欣接出来,你却对他那样,你让他一个未婚男孩子该如何活下去?”叶翠翠找到柳条,狠狠地痛打她一顿,责问她。
“大姐,你不是不知道,我父母安排我娶一个妒夫。我想让欣欣成为我的人,这样他们就没有理由反对我们。大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欣欣弟,要不,也不会半夜三更不顾危险到太女府中去接他。”柳条没敢还手,毕竟理亏,但也没有把下药的事说出来,要不叶翠翠一定会下手更狠。
两人商量了好久,也没想出好法子,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不能再接叶欣欣出府了。
不久之后,太女东方青凤继任女皇。
“皇上,宝林叶欣欣已经证实怀有身孕五个多月。”后宫总管禀告,他是专门记录后宫子嗣事物的。
“混账!赐他一条白绫!”女皇大怒,自从登基以来,她就没有宠信过任何宝林。
“皇上!”听南忙制止,对女皇耳语几句。
“哦!我忘记了。”女皇听后才想起醉酒那晚,但还是非常气愤,这个男子该多有心机!随身带有孕子丸,他哪里来的药?难道一直在等被宠信的机会?太可怕了!虽然不悦,但毕竟怀的是她的骨肉。
“赏他为六品宝林,赐白银千两,南海珍珠十粒,绸缎十匹。”
见女皇前后态度迥然不同,后宫总管虽然惊异,但也没什么动静。
“姐姐,不好啦!我怀孕了。”叶欣欣知道自己怀孕后,很是惊恐,忙把姐姐接到宫中商议。
“啊!”叶翠翠也是大惊失色,因为她知道,女皇根本没有宠信弟弟。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孕?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是太医号的脉。”叶欣欣也是很奇怪,怎么就会怀孕呢?
“啊!姐姐,我想起来了,那晚,柳姐姐给我吃了一个糖丸。’
”这个该死的柳条!那哪是什么糖丸,分明就是孕子丸!“叶翠翠听弟弟形容糖丸的口味,不由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姐姐,这可怎么办啊?我死不要紧,恐怕会连累家中。“叶欣欣一脸灰败,进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柳条姐,听姐说,柳条姐已经娶夫。
”圣旨下,宝林叶欣欣听旨!“后宫总管来了。
叶欣欣和叶翠翠一起瘫倒在地上,圣旨来的也太快了!
”宝林叶欣欣,怀有朕子,朕心甚慰!现封叶欣欣为六品宝林……“
总管走后,姐弟俩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咋回事?女皇愿意吃个暗亏?
慕容笑天发现怀孕的叶欣欣并不是偶然。自从方贵人进宫之后,皇宫成了她的后花园,没事就在女皇的后宫溜达。为了报复女皇,在叶欣欣生产时,她用一只拨了皮的猴子换走了孩子,顺手交给手下安置。
叶欣欣产下怪物,还是一个死胎,让女皇非常不喜。他也已经没有嫁给别人的希望,只能守在后宫,没了孩子,就没了希望,没过多久,叶欣欣就病死在宝林宫。
花家
那名慕容笑天的手下,看着怀中熟睡的小毛孩,不知是在他爹爹的腹中还没睡够,还是他贪睡,他就一直安静地睡着。主子没说如何安排这个孩子,但她知道,主子一定不想孩子好好活着。
难道就这样丢到野外喂豺狗?此时,熟睡的婴儿却睁开一双无尘的大眼,好像在注视她,她有点不忍。突然想到昨日经过一个小村庄时,主夫因为失去刚生下的幼子而伤心欲绝。她飞身而去,几个时辰之后,运用轻功过度的她终于来到那家门前,把婴儿放到台阶上,敲几下门,飞身躲起。
花连锁听到敲门声,安抚好产后虚弱又失子痛苦的夫郎,才去开门。
门外无人,花连锁有些生气,谁在这个时候还与她开玩笑。转身关门时,眼角扫见台阶上有一个小包被,她能清晰地看到包被中那张粉嫩的小脸。花连锁忙四下里看看,又左右的来回跑几步想找到社么线索,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一边抱起孩子,还一边左右观察,见确实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视线里,就用最快的速度把孩子抱进院子,更是快速关好院门,又像做贼一样地透过门缝探查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现,才嘘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解开包被看看,更是欢喜,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是个男孩子。
”阿树!阿树!快看看,咱们的孩子没事,又给送回来了。原来产公抱着孩子准备丢掉,却发现孩子又活了,产公说是孩子休克,他没有发现,见孩子没事,就送回来了。可他实在是没脸见你,就跪下求我们原谅,直到我说不追究他的责任,他才离开。“花连锁真的很高心,认真地对夫郎说着,那样子让人确定这个孩子就是她的。
阿树一把搂过孩子,高兴得涕泪横行。是的,是个男孩子,热热的、软软的,还活着!丧失儿子的痛苦快把他逼疯了,他的身体不好,能再生下一个儿子是他一直的心愿,这样,才儿女双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事了!妻主,这是真的吗?“阿树不敢相信,他需要被人肯定。
”你摸摸,他是热的!“花连锁提醒他。
”哇!“没等阿树再说什么,包被中的婴儿突然大哭起来,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什么,他饿坏了,小嘴左右努着找吃的。
”妻主,快来、快来喂宝宝,他肯定饿坏了,你看,宝宝的小嘴都在动。“阿树慈爱地盯住孩子,忙喊妻子给孩子喂奶。
见阿树好像病都好了大半,人已经精神起来、高兴起来,花连锁放心下来,也露出了笑容,接过孩子喂奶。阿树眼睛不眨地盯着大口喝奶的孩子,伤心地哭起来。
花连锁慌了,难道夫郎已经知道这不是亲生的孩子?
见妻主要放下孩子站起来,阿树怒了:”你干什么?宝宝刚吃一口。“
”你哭什么?“花连锁抱着孩子问。
”孩子被产公抱走了两天,一定没有吃什么,你看,他饿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儿子,都是你,没有检查清楚,就让产公带走孩子,要是我醒着,一定会发现问题的。“阿树怜惜地看着孩子,想到孩子被误判,差点就被埋掉,他心就疼得厉害。
”嗯!你说得对。“花连锁是个夫郎控,阿树说什么她都同意。
”妻主,咱们的女儿叫花满园,儿子叫什么呢?“
”叫花满楼如何?“花连锁想了想,问阿树。
”嗯!好!就叫花满楼,真好听!“阿树崇拜地看着妻主,她不愧是文状元的女儿。
”娘亲!爹爹!我回来了。“几日后,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一进门就扑到花连锁身上。
”站好!女孩子要有规矩!“花连锁严肃地说。
”妻主!她还仅仅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阿树提醒她。他知道她的伤痛,但也不能抹杀孩子的天性啊。
”满园,来,看看弟弟,漂不漂亮?“阿树靠在床上,伸出手招呼女儿。
花满园没有被母亲的态度吓到,她还是非常高兴地来到床前,看着躺在爹爹身边的一个小包被。
”啊!这么小!爹爹,弟弟怎么不等我接他,也不等我回来,他就出来了。“花满园看着弟弟露出的粉色的小脸,高兴地不得了。
”傻孩子,弟弟哪里知道你去东东家了。满园,喜不喜欢弟弟?“阿树看着一双儿女,很是满足。东东和满园差不多大,这次家中有事,让东东爹帮忙带几天。
”喜欢!软软的,很可爱!就是不睁眼看我。“花满园有点失望,弟弟不看她,怎么知道她是姐姐呢?
”弟弟还小,需要多睡才能长大,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贪睡的。等弟弟长大了,你可不能欺负弟弟啊。“
”我不会欺负弟弟的,要是谁敢欺负他,我就打她。“花满园握着小拳头晃动着说。
花连锁和阿树都哈哈大笑起来。
五年过去了,幸福的日子好像总是特别短暂而美好!
”妻主,看来我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我不在了,你一定好好照顾好满园和满楼,不能让他们受后父的欺负,否则,我不安心啊。“阿树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入冬开始,就开始卧病在床,今天,他感觉到有些精神,就交代妻主。
”不,阿树,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花连锁抱住阿树哭起来。她和阿树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安居下来,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怎么会匆匆结束。
”妻主,不要回南福国,她们不会接受你们母子三人的,我不想让一双儿女受白眼。“
”我听你的。阿树,你好好养病,我一定找到仙师治好你。“
”没用的,不用找了。“
阿树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花连锁每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有时就搂住一双儿女默默流泪,她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
”娘亲,爹爹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想他了!“花满楼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问。
”弟弟,爹爹不会回来了。来,姐姐带你去做饭,吃完饭就不饿了。“看看还不懂事的弟弟,再看看颓废丧气的母亲,花满园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吃完花满园做的难吃的饭菜,花满楼去睡了,花连锁把女儿叫道面前。
”满园,你已经八岁,是个大人了。爹爹不在,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见花满园懂事地点点头,又说:”孩子,咱家也没有多少三积蓄,几个钱都在床下的瓦罐里,有什么需要的,你自己拿去买。“
花连锁说完就让女儿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花满园做好早饭,给弟弟收拾好,才喊母亲吃饭。她知道,母亲和爹爹的感情能够很好,自爹爹去世后,母亲几乎夜夜不眠不休地落泪,爹爹生前就有点烦她这点,一个女人怎么能落泪呢?
”娘亲。起床吃饭了。我今早做了香喷喷的小米粥。“
喊了几声,屋内却没有声响。花满园推门进去,见母亲还躺在床上,就用手轻轻推她,可母亲却没有什么反应。这时,花满园才发现母亲已经没了生息。
”娘亲!您不能丢下我和弟弟啊!“只有八岁的花满园慌了,她怕极了,跪在母亲的床边放声痛哭。身后的花满楼见姐姐大哭,他也嗷嗷着哭起来。
姐弟俩的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但她们和花家并不熟悉,花家是外来户,也不喜与人交往。对两个孩子她们只有深深的同情,却没有能力收养她们。
此时,路过此处的慕容笑笑和夫郎任逍遥听到院中凄惨的孩子哭声,不由想起家中的幼子慕容夕照,就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听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完,夫妻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屋中,见两个孩子抱头痛哭,小的那个几乎与照儿一般大小,心生怜悯。任逍遥从怀中掏出一块糕点递给花满楼,饥饿的花满楼根本不知道姐姐为何哭,他已经很饿了,见有糕点吃,就接过吃起来。
”嗯,这儿有你母亲留下来的信。“慕容笑笑说给花满园。
花满园停下哭泣,忙拿起信。她只是刚学习几个字,好多都不认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周围的大人。街坊四邻都是村妇,没人识得。
慕容笑笑见状,就接过信,送走围观的街坊,才开始读起来。
”满园吾女、满楼吾儿: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为娘已经上路陪伴你爹爹去了。你们不必伤心,我不能让你们爹爹一个人上路,没有我陪她,我怕他会害怕。“
慕容笑笑顿了顿,因为夫郎抱着吃饱打瞌睡的花满楼已经泪流满面。真是的,他一个江湖大侠,为何感情如此丰富?刚读一个开头,他就哭成这样,让她很是心疼。
慕容笑笑拍拍夫郎的背,想安慰安慰他,但见花满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读,只好又读起来。
”如果你们爹爹活着,一定会骂我没出息,一个女人又是流泪、又是自杀,真的很不像样子。吾女不要学娘亲,这次是娘亲做错了。
但娘亲舍不得你们爹爹,他是那么温柔可爱,那么知书达理,那么漂亮多姿,怎么就看上我这么一个软弱的女人?吾女,长大以后,如果娶夫郎一定要待他好,不能让夫郎伤心。夫郎为你生儿育女,应该得到妻主的爱戴。我说远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阿树,娘亲有些思维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奶奶、爷爷,家公、家婆?而你们却没有?本来,你们爹爹说,就是死也不能告诉你们的。但娘亲想想,还是让你们知道好。
娘亲和你们爹爹阿树从小就定亲了,那时,我们两家门当户对,都是南福国的显贵人家。娘亲的娘亲就是你们的家婆,是京城的三品要员,文状元出身。阿树的娘亲就是你们的奶奶也是京中三品要员。你们家婆和家公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家中较为娇惯,但诗词歌赋从小也没有拉下。我长到十几岁时,由于年轻不知礼,被人教唆,巨赌后欠下十万两白银。你们家婆心疼我被债主扣押、殴打,私下里贪了银子替我还账。事情很快被查出,家婆被抄家杀头,家公给气死。娘亲后悔已迟,自杀谢罪,被你们爹爹救起。
刘家(阿树家)见我是一个混账、祸害,为了她们的儿子,当然就要退亲,把我赶出了刘家门。
阿树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只是后来,我不听他劝,才落得如此下场。阿树没有嫌弃我,对我不离不弃,不同意退亲。
刘家为了让阿树看清我的真面目,私下使计诱我赌博,我不知是计,又按耐不住,就把阿树给我的防身钱给堵上,想着多赚一些好纳娶阿树,很快输个精光,赌红眼时还差点把阿树给压上。刘家对我失望透顶,严禁阿树再和我来往,坚决要退亲。
阿树还是没有放弃我,他当着我的面,直接绞了头发,说,如果我不发誓戒赌,他就一生住在庙中,永不下山;如果我戒赌,他就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
看着一脸决绝、绝望的阿树,我想到爹娘临死前对我的失望以及一丝丝的期待,三个我最亲的人,已经被我毁了两个,难道最后一个我还不珍惜吗?于是,我戒赌,不管被人如何诱惑,都不在理会。
可刘家不相信我,每次去找阿树,都被刘家打出。阿树也被关在家中,失去自由。
后来,一个小侍可怜我和阿树,就偷偷放跑阿树,我和他几经波折才来到凤朝安居下来。
阿树临走前,我知道他想念他的父母家人,他明明知道家人阻止侍为了他好,也知道与我私奔后日子一定特别艰难,可他就是舍不下我这个软弱的女人,我有什么值得阿树为我付出这么多?不值啊!所以,为了阿树路上不孤单,我一定要陪着他。
吾女、吾儿,不要回南福国,刘家对我拐走她们唯一的儿子特别愤怒,现在,又害阿树客死异乡,我怕她们会迁怒于你们,对你们不利。
娘亲对不起你们,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抚养你们成人,让你们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但娘亲真的累了,自从你们家公家婆去世后,娘亲就该死了,可娘亲还有你们爹爹,现在阿树不在了,我也可以下去给我爹娘一个交代了。
希望有好心人能收留你们,给你们一口饭吃,娘亲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她!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姐弟二人,娘亲希望,不管生活条件如何艰难,你们俩一定好好活下去,为花家传种接代,万不可像娘亲一样软弱!娘亲爱你们!
吾思绪混乱,不在多写。
花连锁绝笔。
慕容山庄
花满园姐弟被慕容笑笑和哭得一塌糊涂的任逍遥带回慕容山庄,花满楼就成了慕容夕照的小伙伴。
好景不长,慕容笑天回到了慕容山庄,山庄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慕容笑笑、任逍遥、慕容笑云(夕照的小姑姑)等主子先后离世,大权落入慕容笑天的手中。
首先是十岁的花满园被送往无花宫,任务就是接近宫主的养子姬无情,花满楼留在山庄用以牵制花满园。
在花满园被送走的同时,花满楼和另外二十多几个男孩子被送往一个秘密地方进行训练,二十多个七至九岁的懵懂的男孩子开始了残酷的生涯。
“注意听着,我的话只说一遍,我叫慕容兰,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傅。凡是我的话,你们要做到听从、顺从、服从,就是说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救得做什么,听明白了没有?”
“站好,开始训练,先站两个时辰的马步。”慕容兰先示范一个标准的动作,然后让两个壮女人监督,她坐到树荫下一个躺椅中看着。不知这批人的耐力和体能有没有好一点的苗子?最后能活下来几个?
夏日的太阳照在娇滴滴的男孩子们身上,汗水一会就打湿了全身。
“蹲好!没吃饭啊!”
“你,姿势不对,再蹲低一点。啪!”一个壮女边说边拿着鞭子抽到一个小男孩的身上。
“啊!”男孩惨叫一声,忙蹲好。女人抽鞭子很有技巧,只会让你很疼痛,却不会伤很重。
其他男孩子个个眼露恐怖,立马坚持着蹲好。
半个时辰不到,男孩子们的小腿就开始发抖的厉害,可都还摇摇晃晃坚持着。
“啪!”一个小男孩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一个女人上前拖著小男孩的腿把他掉到一边。
“淘汰!送到妓院当小倌。”慕容兰根本没动,只是冷漠地说一声。
一个较大的男孩们吓坏了,他知道妓院是什么,是最下贱的地方。他立马打起精神,不敢晕倒。
但男孩们还是一个个晕倒在地,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个孩子还能站着。
“把前六个晕倒的送走,剩下的二十人留下。”慕容兰对两个壮女人说玩,就走了。
几日过后,男孩子们都是精疲力竭,每个人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伤痕。
“不干了,太累啦,我们男孩子学武功干什么?我爹爹说过,男孩子只要学会缝补织绣和做饭就可以了。”一个较大的男孩子抱怨着,他也就是说说。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都已经卖身给山庄,不听话,打死我们都行。”另外一个较大的男孩提醒他。
“要不,我们逃走吧?”一个红肿着脸的小男孩小声提议。
“逃走?你们要逃到哪里去?”慕容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男孩子们立马站得笔直,惊恐地看着她。
“说,刚才是谁说要逃走的?”慕容兰握着鞭杆,轻轻敲打这左手揶揄地问。
“他!”几个胆小的男孩忙指向红肿脸的孩子。
“花满楼!看你平时还挺听话的,原来心里却如此的反叛和胆大。”
“师傅,他们都卖身给山庄,可是我没有。我不该在这里受罪,我要去找我姐姐去。”红肿着脸的花满楼据理力争,这些日子听别人的闲话,他了解不少,他知道自己是老庄主带回来的,并没有卖身。
“都打算好了!找你姐姐,你知道你姐姐在哪里吗?你是没有卖身,可你吃山庄的、用山庄的已经两年多,山庄为什么要白白养着你?你想离开也行,先把这两年吃住山庄的钱还来。我算算,你一天吃饭要用掉十个铜钱,一年就三十两银子,每年衣服八套,至少十两银子,住宿费的话也有二十两,两年共一百二十两。好,现在你还上银两就可以立马离开。”
慕容兰嘲笑地看着花满楼。
“我现在没有银子。”花满楼低下头,小声说。
“哈!你也知道你没有银子。再说,你问问他们这些卖身的小家伙,他们卖身卖了多少银子?”慕容兰边说边用鞭杆指着几个男孩问。
“我十两!”
“我六两!”
“我只有五两!”
“我也是五两!”
“算算,一百二十两能买多少个你这样的小男孩?”慕容兰用鞭梢点着花满楼的肿脸问。
花满楼不敢再吱声。
“来人,把花满楼关到一号禁闭房三天。他、他关到二号三号各一天。”
“师傅,求求你,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较大的男孩磕起头来,他们俩曾被关过一个时辰的禁闭,在一个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的小黑屋里,快把他们给吓死了。
花满楼不知道关禁闭的痛苦,但被关进一间小而黑的屋子后,他就大哭起来,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用力地用脚踢门,他害怕,也不知怕什么,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别的声音也没有,只有自己的哭泣声。他想到了姐姐,那是他的依靠,是他唯一的亲人,于是他就喊姐姐来救他,他要找到姐姐,让姐姐来揍这些坏人,可姐姐到底在哪里呢?
从此之后,花满楼很是乖巧,也最勤奋,他知道,姐姐不会来救他了,什么事只有靠自己。由于他天资倒还不错,所以进补很大。
慕容兰不仅教这些孩子武功,还请人教他们刺绣识字、烹饪、琴棋书画、诗歌舞蹈等,要求他们每一样都能拿得出手。
转眼过了十年,男孩子都已经成年。
“好,今天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刻。开始抽签,有红绿两种签号,抽到红色一号和绿色一号对战,红二号和绿二号对战,依次类推,直到决出十名胜者。然后,胜者十名再抽签两两对战,最后胜出的五名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五名胜者有奖,十五名失败者则要接受惩罚。”慕容兰说完,就站到一边。
这一日,慕容兰带着几十个女人同时观看二十名男孩子比赛。
虽然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但花满楼却有不好的预感,无论如何都要赢。所以,他拼尽全力,终于和另外四名男孩子一起进入了前五名,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好,现在回去梳洗一番,一炷香之后过来集合。”慕容兰发出命令,让一身汗水和泥土的男孩子回去收拾一下。
一炷香之后,男孩子们已经干干净净地站好队,见有人送来汤水,每人就喝了一碗,这是每次他们训练完都会送来解渴的。
“下面就是对失败者的惩罚。”,慕容兰见男孩子们没有一点戒备的喝完汤水,嘴角微微抬起,她心中也是有点可惜的,毕竟这些男孩跟了她十年,就要开花了,却要被别人给摘了,白白便宜了那帮人。
十五名男孩子立马紧张起来,难道又要关禁闭?
“对你们的惩罚就把你们十五人赏赐给她们享用。”慕容兰用手指着围观的几十个女人说。
十五名男孩子大惊失色,刚想反抗,却发现功力提不上来,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又惊慌地互相看看,发现同伴也是如此,才明白他们中药了,肯定是刚才的汤水有问题,瞬间都瘫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师傅会这样做?
四周围观的女子蜂拥而上,兴奋得眼睛都发红了,她们在男孩子作战时都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直接奔目标而去。这些男孩子都还是处子之身,并拥有一身的武功,女人如能得到第一次,也会有一定的好处。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甚至有几个女人在争抢一个男子,不一会,十五个男子被瓜分光。
看着如狼似虎围上来的女人,花满楼五人的表现和那十五名男孩子一样,脸都吓白了,可他们浑身无力,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恐慌、愤怒和悲哀充满胸膛,却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那些女人也服从命令,对花满楼五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正当五人庆幸的时候,但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因为是胜利者而改写。
慕容兰让人把惊恐不安、失魂落魄的五人抬进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放到一张特别宽大的床上。从抬他那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笑容里,花满楼感到情况很是不妙。但他也是浑身瘫软无力,身体还有一些热燥和不适,他知道,那汤水里不仅有软骨散,还有情药。
五个只穿着一件下衣的肥硕老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一个个狼一般地盯着几个花样美男,五人相视一眼,一人挑一个,事后又开始互换,花样百出,整整一夜的时间,五人在痛苦和屈辱中晕了过去。
仅仅是一个晚上,这些如花似玉、玲珑活泼、乖巧的男孩子,都伤痕累累、死气沉沉的了无生意,而且十个男孩子在受辱中咬舌自尽。
等他们养好伤,慕容兰开始召集他们接受训练,虽然狠恨师傅的无情,但男孩们顺从惯了,只好集合训练。
“你们肯定恨我那样吩咐,其实这是庄主下的命令,我只是执行而已。这些年,为了训练你们,庄主在你们身上已经投入了几十万两的白银,既然有付出,当然也要求回报。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庄主要告诉大家,为了任务,身体也是可以利用的,只有破了你们的贞洁,让你们看到时间的丑陋,你们才会无所顾及,才会放得开。你们不仅仅可以做杀手,也要有做妓子的准备,所以,接下来的课程就是学习如何魅惑。来人,把那十具尸体抬上来。”慕容兰说玩挥挥手,几个女人抬着十具光着的尸体,每个男孩子面前放一个。
花满楼等十人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很是气愤,他们都已经死了,还糟蹋他们的尸体。不由悲从中来,小声地哭泣起来。
“闭嘴,谁在哭就接受惩罚。就是让你们看看,他们十个自杀了,为了狗屁的贞洁,他们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十年,我一直在强调,不管外在条件如何艰苦,都要以保护自己的生命为前提。可他们却没有听我的话,所以,要给他们一些惩罚,用他们的尸体为活着的做点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