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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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将临，长长的石桥上空无一人，仅有逐渐被点亮的灯盏和海中腾起的大雾，有句谚语告诫了当今的世人，”永远不要再黑夜中踏上石桥，那是通往地狱尽头的开始”
不过，今夜石桥上的不速之客仿佛对此毫无顾忌，血红色的马车由四匹骏马拉扯着疾奔，旁边还有一骑骏马载着一名年轻的斥候，马车四周半个里格范围内都被浮空的火焰照亮，这种气派，一看就是从王城长途跋涉而来的督查队伍
马车里面的人开始发话，打破这冗长道路上面的无聊寂静
“嘿，我说达斯大人，我们干嘛要去追那个什么公主来着，王城里面那么多公主，跑掉一个就也没什么问题吧，这一路颠簸着我完全吃不进去东西啊！”
开口说话的正是胖子重装骑士，寇德，这家伙一边用嘴咬着从王城带来的葱香烧鸡，一手拿着红葡萄酒，他真不知道下一口应该是喝酒还是吃肉，或是两个一齐往嘴里面送，毕竟一路上太劳累，所有人在得到亲卫队的命令后，立马就动身了。当时寇德可是从妓院里面光着屁股跑了出来，还顺手把想要钱的门卫给掀翻在地，王命不可违，寇德多年以来靠着这点奋发向上的意识与残暴的战斗方式赢得了上层的欣赏，所以，只要是命令，寇德从来不会违抗，至少在面子上如此~
“这次的事件不小，今年的火焰节，王已经决定要传火了，毕竟这把老骨头活着也是难熬，五百多年，要是换做我早就投海去了，还想着要什么公主~”坐在对面的一个红袍说道
“嗙”的一耳光，坐在正中的黑袍甩了红袍一耳光，打的后者人仰马翻，而寇德则毫无反应地继续吃自己的鸡。“打重点”寇德不由得心里面说道，“这群红袍子黑袍子，要不是王在照顾你们，老子早就联合其他重装骑士，把你们赶出王城，一群吃饭不拉屎的怂逼！”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寇德大人”黑袍子也发话了，这是疾奔三天以来，所有人第一次放松了警惕，打开了疲惫的身躯的缺口，用语言来弥补下乏味的行程
“如你所见，这个伯恩，也就是骑士们嘴里面的红袍子，还太稚嫩了点。或许是之前的战斗让他太过亢奋，看到自己的火球术竟然能命中那些前来阻拦我们疾奔的杂碎，所以才如此出言不逊”，黑袍子的语速很平稳，诚然已经在王城的官场上混迹多年，才能拥有这样的驾驭之力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伯恩也说的对，王的确时间不多了，我们都不想回到没有火的年代去，不传火，世界即将陷入黑暗，到时候所面临的敌人，恐怕连青之骑士国的精锐团也无法抵挡，而我们的重装骑士，或许也会进入举步维艰的战役中”说罢，黑袍子整理了下手中的法杖，朝着法杖中部移动了些许，这一幕被粗枝大叶的寇德看到了眼里，这胖子也下意识地朝着放盾牌的地方倾斜了
“哈哈，达斯大人，这马车要是废了，我们可得走到哥顿镇去，就冲着你刚才的这句话，我没有理由不把你当作一只两条腿的马，本大爷的体力可是要用来战斗的！”
“笑话，如果哥顿镇真如那个死去的哥顿恐吓道，有被关押的鸟人存在，那么我想你一定会比我们这群法师挂的更快”，黑袍子也不甘示弱，毕竟目的地还有半天多的行程就要到了，而哥顿镇必然是窝藏公主的最后一站，到手的鸭子肯定飞不掉，不过谁能逮到这只带着功勋与奖励，荣华与富贵的鸭子，就看这胖子骑士和法师之间的博弈了。至少从气势上，五人组的法师阵容，可不能输给这仅有一个的胖子骑士和外面那个傻斥候~
“呸！连薄雾港前来偷袭我们的十人小队都被灭掉了，我难道还怕个黑夜行兽族的鸟人？我看你是想与我们骑士团抢威风把~”寇德一语中的，或许在面对比自己能力差一些的人时，这招才会见效，不过寇德屡试不爽，毕竟在近战上，法师绝非骑士的对手
“寇德大人”黑袍子定了定神，也喝了一口红葡萄酒说道，“功劳自然是大家一起的，不仅仅属于你，也不仅仅属于我！”
“要说那十个杂碎，你砍翻了四个，我们五人对抗了六个，还好外面那可怜的斥候没拖后腿，我们才险中求胜，毫发无损。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仅有你寇德大人，能砍翻十个骑士？所以，我们还是好好合作吧，如果回到王城寇德大人您死了，或是我们少了个伯恩，甚至外面的斥候有点闪失，嘿，我想他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吧，这不就仅仅是失职的罪过了。到时候就算找回了公主，你我的日子都不好受”
“呸，你个老家伙”寇德口无遮拦，不得已说道，“好吧，有道理，我们聊点别的吧~”
“哈哈，好啊，要不要我给寇德大人介绍下最近我们法师协会又发掘的一项[典籍之术]？可以增强您在那方面的战斗时间~”
“呸！没兴趣，大爷我强的很。不过还是来聊聊女人吧~走之前我可是没干爽，你要知道，我可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一个…..”
黑夜之中，几人的邪恶的笑声从车里渐渐传出，来回荡漾在石桥四周，吓得练夜行兽都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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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牢，是哥顿镇的唯一地牢，已经年代久远得让所有人都觉得这能关的住黑夜行兽么，不过兰斯父亲还在任的时候，曾经说过”不用再维修了，黑夜行兽来一个杀一个“这等豪言壮语，让那些能听得懂人话的黑夜行兽们耳目相传，不就后便很快引发了大规模的冲突。一群群的黑夜行兽们连续几个月对哥顿镇实施了围剿政策，并用自我牺牲的手段封锁了前往王城报信的唯一通路，石桥。而后哥顿镇弹尽粮绝长达数月，人们不得已茹毛饮血，每个被杀掉的黑夜行兽都成为了哥顿家里香喷喷的佳肴，部分饥渴难耐的人甚至在战斗中直接咬破了黑夜行兽的血管直接大口吮吸起来，这一幕吓得黑夜行兽的首领们都认为，难道哥顿镇的人们已经异化成了比他们还要凶猛的物种，双方的战事一时间甚至停顿了下来
很快，哥顿当机立断地派出了第二十个前往王城求援的信使，老帕尔马.莱斯特，这家伙应该是哥顿手里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平日无所事事的老帕尔马可算得上哥顿镇几千号人口里面的老流氓，调戏良家妇女，还喜欢偷盗。可他天生的一双长腿和锐眼难人匹敌，哥顿早就发现了老帕尔马的能力，于是认真地告诉老帕尔马，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就以镇长的身份，把芙蕾雅这个外乡人许配给他
听到这个诱人的奖励后，一向在作战中畏手畏脚的老帕尔马趁着夜色，摸索着石桥下的绳索，竟然偷渡到了密之港，可这里也被黑夜行兽给霸占了，起的老帕尔马活生生捏死两只年幼的夜行兽，才愤愤地撑船离开。半月后，老帕尔马带着王城的重装骑士团和法师们凯旋归来，至此，黑夜行兽在后面的一场大规模正面战斗中，被杀的狗血淋头，为首的几个黑夜行兽被活捉，等待他们的命运是公开的处决，仅剩下一名叫做弗莱.弗基的鸟人，被哥顿偷偷地藏了起来，这件事情，哥顿镇仅有极少的人知道
不过自从老帕尔马回来后，就一直疯疯癫癫，大伙都猜测老帕尔马是在搬救兵中劳累过度所致，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或许也仅有哥顿一人罢了
但是哥顿大人有大量，无论老帕尔马在镇上如何继续折腾，还是将芙蕾雅许配给了他，后者每天晚上被老帕尔马折腾的死去活来，而且白天还要和村妇们一起干农活，很快就病得不轻。所以在生小帕尔马的时候差点因为大出血而死掉，或许是良心发现，老帕尔马在有了小帕尔马后，疯癫的程度下降了，对女人的需求也下降了，唯独喜欢喝酒与说些疯话，为了养家糊口，芙蕾雅只能偷偷地出卖自己的肉体，后来甚至大张旗鼓地揽客，最终，在镇长的调和下，两人宣布离异
“英雄，不一就比正常人活的好”，这是哥顿教育兰斯时，总在说的一句话
可离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已经太久远了，哥顿被带走了，老帕尔马也被带走了，剩下唯一能和地牢里面交流的人，就只剩下兰斯的小妹妹，莱雅斯了。整个哥顿镇，仿佛早已忘记镇上还有个地牢，地牢就在兰斯家的下方….
“又给你送吃的了，鸟人伯伯”莱雅斯说道，一边用手掀开地牢中又黑又重的帷幔，一边靠近这个被囚禁的黑夜行兽
“吱吱，吱吱”鸟人发出了郁闷的声音，和之前每次送饭时没有任何区别。被关了太多年，鸟人已经彻底绝望了，但是身体被粗黑的链条锁住完全无法动弹的他，如若不是心中还有着放不下的执念，定然不会这样苟活
莱雅斯走到了鸟人前面不远处，习惯性地说了每周喂食之前该说的话
“哥哥和爸爸都说过，太黑了会看不清楚，所以现在我要开始点火了哟，鸟人伯伯你要记得闭眼睛呢，忽然太强的光线会让你们一族的眼睛瞎掉的！”，说罢，莱雅斯用火石开始打火，黑暗中冒出点点火星，鸟人眯着眼睛看到了火星后，也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睑，和习惯性地发出叹气的声音“呜~唔~”
火点燃了，莱雅斯把它放到了囚禁鸟人的右侧石台上，因为年久失修的地牢被老鼠们打了不少洞，灯盏上的火焰随风而动，鸟人的形象再次映入莱雅斯的双眼。每次看到这个景象时，莱雅斯都不由得感叹，”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生物啊~”
漆黑的羽翼，漆黑的身段，如果说鸟人是人的身上长了两个翅膀的这种描述，那么必然会惹得贻笑大方。因为鸟人的头真的是一直鸟的样子，有长长的喙，更有像蛇一样恶心的舌头耸搭在外面，而鸟人的腿部也真的是两条粗壮的爪腿，唯一和人比较类似的地方，可能只剩下鸟人双腿之间的那话儿，从物种的角度来说，鸟是不应该有那话儿的，可偏偏这只被抓住的家伙就有，而且还很大，这种恶趣味让莱雅斯很烦躁，每次都想快点离开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养着你这个无用的家伙，又不能像上面那头驴推磨，更不能去种田打鱼，你说你，还要吃我们家的口粮，真浪费！“，每次用鱼塞进鸟喙里面时，小妮子总会吐吐槽，虽说是一周喂养一次的老家伙，吃的也不算太多，但好歹也是七八条鱼的分量，要是能做成炖鱼汤吃掉的话，自己的胸脯也说不定能快点发育起来，这样就不会被两个姐姐天天嘲笑了
“呜呜，嗯，嗯~嗯~”鸟人发出久违欢快的吞咽声音，早已饿到极点的他，根本顾不上鱼肉到底是什么味道，先吃下去再说。要知道鸟人心中的怒火并未消亡，默默的骂着“哥顿你个臭小子，看我不灭了你全家！鸟人心里面想着，看我数万大军血洗哥顿镇，我还要拿你的老婆当料理，女儿当胯下之奴，哥顿，你等着！”
吃罢，鸟人一边用舌头贪婪地舔着嘴边吃剩的残渣，一边意淫着面前的少女，“嘿，看样子这妮子已经到了发育阶段了，我要是能从这里出去，一定要抓回去好生把玩~”
不过鸟人此刻的意淫很快被现实打垮，翅膀已经被折断了，永远都飞不起来了，而曾经强壮有力的双腿，被哥顿硬生生地拔掉了利爪，更别说自己的那话儿虽然还在，但是双簧蛋已经被割了，想到此时，鸟人不由得流泪起来，人生，除开那个秘密之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鸟人伯伯，我走了哟，下周再给你来喂食。不过你知道的，父亲和哥哥都曾说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那个秘密的话，我们就放你走。我听说鸟人的生命比人长很多，说不定以后走不动了，就让我的孙子来喂你吃东西，嘻嘻~”，小妮子边说边收拾东西，每周的例行喂食和例行问话，以及例行看这个悲催的老家伙是否还活的好好的，让小妮子平淡的生活拥有了一丝并不想拥有的乐趣
“吱吱，唧唧”鸟人本来想发出这样的声音，对鸟人自己来说，代表了“我要干翻你们一家人！”，可对于莱雅斯来说这样的发音会等同于“再给点吃的吧~”。刚发音到一半，鸟人的心中忽然间有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惊恐！
“第四个火种被点燃了！”鸟人的直觉并不是空穴来风，曾经作为黑夜行兽鸟人群落首领的他，拥有感知火种的力量
“唔，没错，的确是第四个火种被点燃了，蓝色之火，禁忌之火，这天杀的拥有者就在我附近十个里格内，在现在的时间段看来，应该是个人类，该死的！看来火种已经被不均衡的分布了，人类拥有了三个，而我们只有一个，不过既然如此，人类的灾难也会到来，蛮荒之叶曾经告诉我的族人们，如果火种在人类和黑夜行兽之间不均衡地分布，拥有更多火种的一方，纷争会更多，而拥有更少的一方，会有可能灭种。呸！看来我身上的秘密已经没办法传授给族人了，至少短时间内如此，就算逃离这里，我还拥有被族人接纳和活下去的机会么？”
鸟人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分析着各种可能的趋势，更将自己的生存列为了重中之重，此刻的他，眼中早已没有将秘密放在最高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鸟人心里面继续想着，“酷刑，阉割，绝食我都熬过来了，就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可不争气的族人们啊，你们从未尝在哥顿镇的大败后来拯救我，连影之壁虎都不曾派出一只，好歹你们也来打探打探我这个大酋长是死是活的消息啊！”
“难道你们是看到格鲁，我们的影之壁虎首领被一群疯子般的人类在火上切成了碎片并吃掉而感到恐惧？还是听说斯派特这个半蛛人首领肚中的丝线被全部扯出来，扯到奶奶的后面肠肠肚肚倾泻而出，活生生被痛死而做噩梦？就算没有了我们三大首领，部族里面的年轻一代呢，他奶奶的都这么无能？就只敢在这么多年光景里偶尔偷袭下哥顿镇，你们还敢说自己是废墟森林的主人么？更别说忘记了我还被关在这里，天大的耻辱！天大的耻辱！！！”
“所以，别怪我无情了，我想吃好点，我想搞点女人，就算是人类这个异族的女人也行，当然前提是我要去找两个可以塞得回去的蛋，不然可挺拔不起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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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西斯已经掀起了黑色的帷幔，端着小簸箕往楼梯上走去，可身后发出的一句话，吓得让小女孩跌倒到了地上，嘴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嘿，我说小朋友，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鸟人说话了，用的是蹩脚的人类通用语，听起来奇奇怪怪的，让小妮子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