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七年前,在你下葬那天,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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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嬗呆住,男人的吻极具侵略性,她吓得不敢流泪了,双手牢牢抵在他胸前,躲闪着他的薄唇。她哪里知道自己被剧中情节感动,会惹来男人趁虚而入。
贺东辰一手按在她后颈上。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挣扎,他却没有放开她。对她,他总有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挫败,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两次进入而未深尝,这种滋味折磨得他快要疯了。长久的积压,形成了一种执念,非得到她不可。
感觉到男人的手从高领毛衣上面探进去,云嬗吓得一激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又会一发不可收拾。她用力挣扎起来,“唔……放开我……”
“云嬗,我碰你,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嗯?”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舌尖在她唇角轻舔,然后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却并不让她逃离。
云嬗顿时脸红耳赤,她不是没有感觉,就是太有感觉了,才不能进行下去。她向来自制力超群,可是面对他。他就像是世间最美的罂栗花,明明知道不能碰,她还是忍不住想去碰。
云嬗脸皮薄,她移开视线,故作冷漠道:“没有,我不喜欢。”
“是么?”贺东辰的神色不见恼,作势凑过去,“那再吻一次,你仔细体会一下,到底有没有感觉?”
“……”云嬗恼怒地瞪着他。“大少爷,请你自重!”
贺东辰手指把玩着她红得欲滴血的耳垂,精致小巧的耳垂格外诱人,他急速吞咽了下口水,喉结性感的滑动了一下,他挑眉道:“自重?我要不自重,这会儿就把你压在书桌上了。”
“……”云嬗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钻进去。她终于明白,不管她穿什么衣服上来,如果他真想,她就无从可躲。
贺东辰瞧着她身上武装得甚好的牛仔裤,那密密麻麻的纽扣,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吧,他轻轻一笑,手指从她耳垂上下滑,经过胸口。薄在她的牛仔裤束腰的纽扣上,“防备我的?”
云嬗没想到会被他看穿,她移开视线,看着电脑上的尾声片段,这个男人说是让她上来谈公事的,最后总是会变得暧昧不清。
“电影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对她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不置可否。他拿回手,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他靠在椅背上,道:“看完了影片,你有什么想法?”
云嬗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瞧他在流氓与君子之间切换自如,她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抿了抿唇,唇上还有他留下的味道,她心跳一滞,在他看过来时,力持镇定道:“我们不知道的这位敌人,就像电影里的幽灵一样,一直潜伏着,伺机而动。他肯定喜欢雪生小姐,却又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制造一切离奇的事,是想让雪生小姐回到他身边去。”
贺东辰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支着下巴,一脸沉思,“雪生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疯狂的人,爱她却又要伤害她,并且每一步都算计得如此精密,让我们无从得知他的真面目。”
“也许敌人只是随机选了一首音乐,并不具有任何含义,是我们想多了。”云嬗道。
贺东辰另一手的手指轻敲着扶手,这是他陷入沉思的下意识动作,“不可能,他选这首音乐一定有特别的用意,否则他不会废尽心思,黑了雪生的手机,播放这首音乐。”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云嬗看着他俊雅的侧脸。
“云嬗,也许我们漏掉一些东西,有些人很久没出现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七年前,雪生和沈存希结婚前,曾经历过一段刻苦铭心的婚姻。她的前夫是她的救命恩人,两人是彼此的初恋。纯洁的初恋总是让人无法轻易忘怀的,后来他们离婚,她的前夫追悔莫及,想要来追回她。但是那个时候,雪生已经爱上了沈存希,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如果是因爱生恨,唐佑南便是最大的嫌疑人。”贺东辰道。
云嬗心底一震,“你是说这一切是唐佑南所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云嬗,去调查一下,唐佑南现在在什么地方,清楚了敌人的动机,只需要掌握他的行踪,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是,我马上派人去追查。”云嬗站起来,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贺东辰拿起手机,黑眸危险的眯起,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
翌日早上,贺东辰将手机还给了贺雪生,他已经在手机里安装了防火墙,会将一切来路不明的信息都挡在外面,黑客很难再攻入。
就算攻入进来,也会马上触动反追踪设置,到时候黑客的ip地址就会完全曝光。
贺雪生接过手机,听贺东辰这样说,她安心了不少,“谢谢哥哥。”
“雪生,跟我客气什么,对了,我送你的项链呢?怎么没见你戴在身上?”今天贺雪生穿的是圆领毛衣,贺东辰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光光的。
贺雪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才想起上次把项链交给沈晏白了,也许他太慌张,弄丢了,她歉疚道:“可能是上次在废弃修理厂给弄丢了,对不起啊,哥哥。”
“没关系,我让人再定制一条,你记住,项链不可离身。”贺东辰的神情看不出来喜怒,他揽着她的肩,朝餐厅走去。
吃完早饭,贺雪生送小周周去一小,小周周坐在后座,贺雪生坐在她旁边,云嬗开车。小周周望着贺雪生,“雪生阿姨,妈妈还是没有打电话来吗?”
“小周周别担心,妈妈会打电话的,你答应雪生阿姨,要好好上课,妈妈一定会回来接你。”贺雪生抬手轻抚她的头发,一颗心也柔软下来。
小周周没再说话,小脸上的忧郁更深,贺雪生叹息了一声。
车子停在一小外面,贺雪生下车,拿起书房给小周周背上,小周周朝她挥了挥手,落寞地走进校门。贺雪生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一群孩子里,良久,她才转身向宾利走去。
刚走了几步,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她脚步猛地顿住,有些人你越是想避开,就越是处处都会相逢。
后座车门打开,传来沈晏白抱怨的声音,“爸爸,都怪你,我都要迟到了。”
贺雪生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车里滚下来,他身上穿着一小的校服,她讷讷道:“小白。”以见序圾。
沈晏白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望着她,很冷漠的目光,然后视而未见一般,背着向校门走去。贺雪生见状,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边沈存希推开车门下车,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衬衣明显有褶皱,他的视线瞥过来,也是淡漠的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弯腰坐进车里,缓缓将车驶离一小。
贺雪生站在凛冽的寒风里,这两父子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枪口是一致对外。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有些发凉,她拾起沉重的步子,拉开车门上车。
云嬗瞧着她疲惫的模样,问道:“雪生小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累,没事。”贺雪生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想到刚才沈晏白看她的眼神,她心口像堵着一口郁气,挥散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烦躁,她应该高兴才对,终于彻底和他们没了瓜葛,可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却让她无法适应,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云嬗边开车,边注意她的情绪,虽然她没说,但是她看得出来,她会这样难过,是因为刚才那一大一小彻底把她当成陌生人了。
唉,明明就舍不得,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
车子驶入佰汇广场,贺雪生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连忙接通,“美昕,你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你,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
韩美昕的声音透着疲惫与虚弱,“依诺,我在酒店,你过来一下。”
贺雪生没有迟疑,当下就让云嬗开车去酒店。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店前,贺雪生匆匆下车,飞奔着冲进酒店,来到房间外面,她手指拼命按着门铃。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门打开,贺雪生一眼看到满脸憔悴的韩美昕,她愣了一下,韩美昕勉强扯了扯唇,“我吓倒你了吧,进来吧。”
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人闻之心酸。
“嗯。”贺雪生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里满是酒气,客厅的地板上,搁着十几个啤酒瓶,还有两瓶洋酒,她这种喝法,难道不怕酒精中毒吗?
韩美昕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眼眶浮肿,没有卸下的妆容糊在脸上,看起来极为可怖,她道:“依诺,你坐会儿,我去洗个澡,都快不能见人了。”
“好,你去吧。”贺雪生点了点头,看她脚步虚浮的往卫浴间走去,她搁下包,弯腰开始动手清理屋子。
等韩美昕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收拾得一尘不染,窗帘拉开,阳光照射进来,驱赶了阴霾。她抬手遮了遮眼睛,感觉有些刺目。
这两天来,她醉生梦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让自己醉死过去,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屋里飘散着清粥的香味,她走进小厨房,看见贺雪生站在灶台前,正在熬粥。她慢慢走过去,双手抱住她的腰,贺雪生一怔,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她道:“怎么啦?你这个动作,会让人误会的。”
“依诺,有你真好!”韩美昕哑声道,这七年来,她每次想起,她们在警局里的最后一面就是诀别,她就痛彻心扉。
贺雪生心里涌起一抹酸涩,却故作嫌弃的样子,“哎呀,肉麻死了,去去去。”
韩美昕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她们认识多年,住在一起时,不算很亲近,但是只要回到家,就能见到对方,那时候就像有个归宿一般,因为有人会在那里为她等门,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后来她们各自婚嫁,相处的时间不多,却也是常常打电话,或者出去见一面。
在韩美昕心里,宋依诺不是她的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在失去她的那些年,她才会那样痛恨沈存希,那样无法原谅薄慕年。
“依诺,我决定和薄慕年离婚了。”这句话出口,她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就像她从薄慕年家里离开后,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开着车在外面到处乱蹿,不知道该去哪里,似乎哪里都不能是她的归宿。
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亲耳从她嘴里听到,贺雪生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美昕,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反而要离婚了?”
“我和他,不是同路人,所以我们不会有结局。与其一直拖着不离,不如一刀两断,也许我们都还有机会重新开始。”韩美昕忧伤道。
她从未想过,她在他心里,竟是那样的不堪。他的家人说过再狠的话,也不及他一句伤人。那一句狠狠戳中了她心窝,让她想起来就痛苦不堪。
“美昕,小周周呢,她怎么办?”贺雪生伸手关了火,将锅盖盖上,回头望着她,“你要离婚,想过小周周吗?孩子最可怜!”
“没有我,薄家会给她找个识大体上得了台面的后妈,我只会拖她的后腿。”韩美昕垂着眸,涩然道。薄夫人向来看不上她,这些年,她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只能被她拎着耳朵教训。
以前,她为了小周周,为了心底那点微薄的希冀,由着她欺负,不和她顶嘴。可是现在,她不想再忍了。凭什么她就要在薄家受气?当年的婚姻,明明就是薄慕年强抢霸娶,结果到最后,她只落了个陪睡的名声。
贺雪生蹙紧眉头,神情有些着恼,“美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亲生妈妈再差,也比后妈强。再说,你心里就真的舍得小周周?”
韩美昕咬了咬牙,“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贺雪生简直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跟她念诗么?瞧她神情疲惫,她有些心软,刚才收捡酒瓶时,她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胃里肯定不舒服,她道:“我给你盛粥,吃点东西,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嗯。”韩美昕摁了摁疼痛的太阳穴,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
贺雪生给她做了两个清淡的小菜,端着托盘出去,看见她坐在餐桌旁发呆,她心里顿时有些难受,她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她面前,“吃饭吧。”
韩美昕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清粥,眼前雾蒙蒙的,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空荡冰冷的胃顿时被清粥暖热,她眼眶泛湿。
喝了两口粥,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连忙站起来,往卫浴间冲去。贺雪生腾一声站起来,跟着她走进去卫浴间,看她捧着马桶吐起来。
她眼里带着忧色,几步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韩美昕接过去轻轻拭了拭嘴角,站起来时,脚蹲得有点发麻,她身形晃了晃。
贺雪生连忙伸手扶住她,她看着她,道:“美昕,以后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韩美昕扯了扯唇,轻轻笑了笑,“你知道以前我都是千杯不醉的,哪里知道这次喝了点酒,反应这么大。不碍事的,我们出去吧。”
贺雪生心里担忧,看着她苍白憔悴的俏脸,想说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韩美昕吃完早饭,这一次她没再吐,贺雪生陪她坐了一会儿,她说:“昨晚我把小周周接去贺家,小家伙哭得很可怜,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听着就觉得心酸。”
“薄家不让我带走孩子,我也是没办法。这六年来,我和他离婚,他就拿小周周的抚养权威胁我,我妥协了六年了,不能再妥协了。”韩美昕垂低眸,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那如果薄慕年答应离婚,是你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小周周,你会答应吗?”贺雪生问道。
韩美昕神色黯淡,她双手捂住脸,半晌,才道:“如果他真的这么狠,我只当自己瞎了眼。”
贺雪生听她这意思,还是不改离婚的初衷,她叹息一声,“美昕,薄慕年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非离婚不可?是因为他和嫩模去酒店开了房吗?”
“不是。”韩美昕摇了摇头,理由她难以启齿,“依诺,你别问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贺雪生无奈的摇头,“我看你精神不好,你再去睡一觉,我下班后过来陪你。美昕,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韩美昕仰头看着她,她苦笑一声,“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放心吧。”
贺雪生再三叮咛,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