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暴烈(2 / 2)
盛霈懒懒地应了?声。
他又伸手一点山岚的眉心,她就这么瞧着他,不知道?发什?么愣,训招儿似的训她:“你,认真吃饭。”
“...哦。”
山岚轻声应了?,认真扒起饭来。
这一夜,赵行话格外多。
他心防一松,嘀嘀咕咕的,恨不得把这几年的苦都说给他们?听。
说完已是深夜,火已熄灭,海风正凉。
赵行提着煤油灯,将他们?带到另一间木屋,把门?一推,照亮里面窄小、干净的空间。
他说:“我在岛上?闲着没事儿,又新搭的,前前后后改了?好几次,这次的还?算通风、阴凉,再给小师妹拿条毯子来,你们?、诶,你们?……?”
赵行后知后觉,看向?这一男一女。
他们?是能同住一屋的关系吗?
盛霈无视他的视线,接过煤油灯,朝他点点头:“谢了?,草木棚的事儿就到此为止。明?天看了?船,再商量走的事儿。”
赵行:“......”
原来这人还?记着这事儿。
赵行来回?走了?几趟,把空屋都拾掇好了?,让山岚先洗澡,洗完了?他们?两人再洗,洗澡这会儿,他还?惦记着刚刚想的问题。
木屋后。
水声哗哗作响。
赵行压低声音,问:“盛二,你和小师妹,你们?俩什?么关系?”
盛霈随手把衣服一扯,露出精赤的上?身,拎起半桶水,昂起头,冰冷的井水兜头而下,淌过他凌厉的五官。
半晌,他睁开眼,甩了?甩头。
对赵行倦懒一笑:“她是公主,我伺候她。”
赵行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保镖啊?不但负责保护,还?负责陪吃、陪喝、陪……?”
难不成还?负责□□?
他可听说过,小师妹是有未婚夫的。
盛霈轻嘶一声:“一会儿给我找把椅子,我就坐门?口,给她守门?。”
赵行闻言,松了?口气?,悄声说:“你和我睡也?行,小师妹本事大着呢,不会出什?么事。那你也?知道?吧,她那个未婚夫的事。”
盛霈一顿,不动声色地问:“家里有钱那个?”
赵行点头,一边搓着澡,一边和盛霈八卦:“我也?是听山家人说的,山家好像对她那个未婚夫不怎么满意,家里有钱归有钱,但人不行。我还?没出海那会儿,还?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说那男的外头有不少人,不干不净的。洛京那些有钱公子哥,你知道?的,哪个外面没点花边新闻。”
盛霈眯了?眯眼:“外头还?有人?”
“可不是吗!”赵行说起这件事儿也?有点不爽,“你不知道?,山家人多宝贝小师妹,这些消息半点没往她耳朵里传,也?不知道?她那个爷爷怎么想的。刀剑一行虽然渐渐没落,但也?不能跌份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家里什?么背景?”
盛霈压着声问。
赵行一拧毛巾,回?忆着:“家里好像是做船运的,还?做得挺大,不出意外应该是他继承家业。”
船运?
盛霈眯了?眯眼。
他把那些船运稍稍有点名气?的公司过了?一遍,小白脸、纨绔子、外头不少女人,这么一遍过下来,名单竟有十多人。
盛霈压着火,又兜头倒了?一桶冰冷的水。
这样的男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赵行没察觉盛霈的情?绪,自顾自地说:“听山崇说,小师妹对在这方面无知无觉,她心里只有刀。也?是,他都暗恋那么多年了?,小师妹都不知道?。”
盛霈差点儿气?笑了?,舌尖顶了?顶上?颚。
心说这些人也?配。
赵行叨叨地和人说完,朝他摆摆手,随口道?:“我先进去了?,给你找把椅子,你要是累了?就进来睡会儿。”
夜空清透,林间枝叶簌簌而动,海风顺着间隙洒落,带下几缕星辉。海上?的孤岛像是一片荒地,放眼望去,皆是旷野。
盛霈扯了?把椅子,在山岚屋前坐下。
椅子边还?点了?盘蚊香。
蚊香的味道?很熟悉,是三?沙渔民?常用的那种。
盛霈闭着眼,思索着背后人的身份,姓章的船长身份不难查,背后的人隐藏得太深,至今他只窥见冰山一角。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的目的是找到沉船,且尚未知道?。
至于沉船的来由...
盛霈瞥了?眼木屋,除了?山家人之外,有别?人知道?也?不足为奇。
这三?年下来,连他都能把沉船时间确定在明?朝时期,何况那背后的人。剩下的信息隐藏在史书、野史和故事传说里,还?有山家的祖训。
山家的祖训记载,这大概是最快捷的路。
为什?么背后的人不选这条?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木屋里忽然有了?点儿动静。
盛霈起身,抵在门?前,轻扣了?下门?,低声喊:“招儿?”
“盛霈,我睡不着。”
她说话轻轻柔柔的,显得乖巧又无辜。
盛霈瞥了?眼时间,已是凌晨。
他问:“陪你说说话?出来还?是在里面?”
屋内静了?一阵,门?从里面打开。
他抬眸,正对上?她水盈盈的眼睛,无声地望着他。
盛霈眸光微暗,颈间的喉结滚动。
半晌,他移开视线,侧开身:“外面凉快,出来吹吹风,扇子呢,也?带出来。”
山岚依言把那把蒲扇带出来。
这是刚才赵行塞给她的,说热就扇扇风。
盛霈把椅子让给山岚,提着煤油灯挂在门?口,自己随手扯了?条小板凳,坐下就给山岚扇起风来。
“热不热?”
他问。
山岚摇摇头,她慢吞吞地顺着长发,静了?一阵,看向?身侧的男人,说:“盛霈,你是不是想问古地图的事?”
盛霈极其克制,也?在意边界感。
哪怕这件事和他切身相关,他也?能忍着不问她。
盛霈眉眼松散,淡淡地和她解释:“地图大概率没什?么用,不然那船早让人找到了?,记载这事儿呢,和传说一样,有真有假。”
颈侧是清清凉凉的风。
他就坐在身边。
山岚注视着落满星子的夜空,温声道?:“地图是真的,但是我们?看的那本祖训,只记载了?一半。山家除了?祖训,还?有一册只有山家家主才能翻阅的手札,是当年我的祖先留下来的一封信。”
她水一样的视线流下来。
淌在他的眼睛里。
“信上?记载了?那次航行和意外发生的全过程,你可以理解成现在的船长日志。它能帮你找到那艘船,对吗?”
盛霈顿了?顿,应:“或许。”
山岚抿唇笑起来,唇角浅浅,像海面落满光辉,点点的星汇成无数条银河,朝着他汹涌而来。
这是盛霈生平所见,最为猛烈的暴风雨。
她说:“盛霈,我会把它交到你手上?。”
他的人生,远不止这300万平方千米的海疆。
山岚想让他从这里走出去,去看河流,看山谷,看最高?的峰顶,看更广袤、无垠的土地,他本就长着翅膀,不该被困在这里。
盛霈的动作停住。
他定定地看着山岚,迎着狂烈的海浪,这两晚一直在胸膛间臌胀的那口气?终于将他的理智撑破。
此时此刻。
他只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
“砰”的一声闷响。
椅子倒地,扇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盛霈扣着人,抵在薄薄的木板上?,视线紧盯着她的眸,但凡她有一丝抗拒、一丝迟疑,他都会松开。
可是她只是顺着他的力道?。
仰着月华般的面颊,注视着他。
“怎么了??”
隔壁的赵行含糊地咕哝了?声。
盛霈压着声,说了?句没事,小臂下滑,扣住那截紧致的腰肢,长腿一屈,膝盖推开门?,人影一闪,外面顿时空荡荡一片。
唯有煤油灯颤巍巍地摇晃着。
门?内,视线昏暗。
狭窄、幽闭的暗带出一片热意。
盛霈紧紧地箍着人,小臂的肌肉绷着,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像蛰伏后即将苏醒的兽。
他低着头,眼睫垂落,唇落在她脸侧,温烫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抚过,男人嗓音克制:“我要吻你了?,你可以躲。”
柔软的躯体被强韧的铁悍住。
山岚微一动,他的腿紧跟着压上?来。
她触上?他的小臂,有些无奈:“你、嘶——”
他几近凶恶地吻下来。
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盛霈:我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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