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想多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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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末期,皇帝昏庸、朝政*,加上夷狄侵扰,中洲各地处处狼烟。时东楚太上皇在此地村落躬耕教书,本也过着平静的生活。可乱世不饶人,一股流窜的官军到此,烧杀抢掠,强夺妇女,将其所在的村落烧光,正要将太上皇等男丁坑杀之时,夜中赤龙山忽然风雨大作,山坳里泥石滚滚,犹如赤龙,吞没了一百官军,太上皇侥幸得生,但妻女全数被杀,悲恸之下一刀斩了官军头目,与其余几个男丁揭竿起义。
后来前朝土崩瓦解,太上皇率领的楚军打入前朝都城,斩杀昏君奸佞,并娶了前朝皇女为妻,建立了东楚政权。
而前朝残余势力被东楚打压得节节败退,直至退到太荒山脚下,军中哗变,一个郡王之子杀了残军统帅夺得军权,并让东楚饮恨太荒山,后来这位郡王之子因其祖母是匈奴女,不被前朝遗臣认可,便改国号为西秦,定都西都,自此中州一分为二,开启了两朝时代。
总而言之,赤龙山便是东楚龙兴之地,太上皇为感念赤龙山山神护佑,每三年的暮春三月,便要带着太子去赤龙山脚下躬耕,以教其勿忘贫苦。
皇帝自继位以来也去过两次了,往年因后位空悬,也只带了一个宠妃前去,但妃嫔乃是妾,并没有涉足龙兴之地的资格。
而皇后就不同了,帝后同耕乃是太上皇在时便有的先例,只不过因卫将离是西秦人,去东楚的龙兴之地未免尴尬。前朝后宫都觉得待三年后,皇后建立威望再商议也不迟,是以便无人向卫将离说起此事。
“……朕做太子时宫内有人作弄巫蛊之术,朕也是如你这般缠绵病榻,待与父皇去了趟赤龙山,祭拜了山神,在那里的圣田耕作过后便百病全消了。”
卫将离想起十来岁中出去看社戏,村口的巫婆也是烧了符水忽悠广大善良淳朴的百姓一些“天上神仙水一口百病消”云云,骗完了钱后让她打了闷棍。
而且皇帝这分明是缺乏锻炼,耕耕地活动活动身子骨就好了。
当然现在年纪大了人也成熟了,自然是不能打耿直指出的,何况皇帝虽有点医闹的毛病,但人还不错。
卫将离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肯定不少人反对,一时有点担心皇帝的参政积极性,便道:“陛下,我才刚嫁来两个月,想必朝中对我出身西秦还颇有担忧,如此冒犯龙兴之地,怕是不合适。”
皇帝又说道:“你既嫁来东楚便是东楚之人,再者帝后同祭才是循礼法之正,至少儒家礼道一脉是不会反对的。”
翁昭容听了,心中暗暗有些担心,祭地一事乃国之重礼,如此一来等同奠定了卫将离国母地位,只怕不止要招惹后妃眼红,还会引起太后及权臣的不满。
在翁昭容斟酌言辞时,卫将离一脸平静地问道:“陛下当真觉得合适?”
“有何不可?”
卫将离便抿唇笑了:“陛下是天,天意如此,妾便却之不恭了。”
皇帝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立马就上朝去商议此事了。
翁昭容略带羡慕,道:“陛下虽然凡事考虑得少了些,但对娘娘倒是极好。”
“你真觉得他蠢吗?”
听见卫将离这么一句,翁昭容疑惑道:“此事一个不慎便要落个宠妻失德的名头,娘娘有别的看法?”
卫将离摆了摆手,让宫女们都离开,才徐徐道:“你这是妇人和后妃的看法,凡事患得患失,唯恐行差踏错得罪了掌权之人。你可听见他刚刚那一句‘儒家礼道一脉必然不会反对’?”
翁昭容“啊”了一声,惊道:“陛下要借祭地一事看清朝中泾渭?”
卫将离一边点头一边道:“东楚国君明年便要至而立之年了,这个年岁,国家大权还操持在母家和权臣手里,他比谁都急。带一个西秦人去龙兴之地,今日朝中必有争议……争是个好字,争中明是非曲直,争中亦见君王威仪,若此事让他争成了,就是他一扫昏君之名的前兆了。”
比之卫将离眼中越亮,翁昭容眼中微暗:“我倒真以为他动了情。”
卫将离想了想,道:“我反而觉得他倒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他只是关心人的同时无意地想把两边的事都做好,可能在你们看来像是被利用了一样,有些伤人。”
翁昭容一脸古怪道:“您不介意自己被利用?”
卫将离:“倒不如说他肯这么做,我心里反而更轻松。虽然我是个例,但我还是建议你就接受现实吧,嫁谁都一样,不如自己练好金钟罩铁布衫,生活就是这么残暴。”
翁昭容:“……”
翁昭容面无表情道:“看来娘娘有胃口了,月蕊,药拿来,拿三碗。”
卫将离:“……”
……
皇帝要携皇后赴赤龙山祭地一事传开,六宫为之一震。
“陛下当真如此看中一个西秦女吗?!西秦可是手染我朝百万男儿之血的虎狼之国,怎能让她染指龙兴之地?!”
“我父亲来了家书,说朝中炸了锅了,先前太上皇拿八十万石粮养他国之虎一事就已是惹怒了世家一系,这次……”
“陛下太过荒唐!比纳了任素雪还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