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话说当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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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瑾和的要求,并不算符合程序。两个警员面面相觑,最终一个警员打过电话确认之后,同意了让程瑾和进去。
程瑾和看了程瑾萱一眼,声音很轻:“姐,你不是想知道许仲谋为什么要杀我们的父母吗?跟我来吧。”
说话的时候,他率先走进了病房。程瑾萱想也不想的,跟在他身后。
卫司爵想要跟进去,却被警员阻止了。卫司爵的眉心微微拧起来,到底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而站在走廊上等。
程瑾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形,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但是内心却一直是有期待的,期待有一天,她能知道父母惨死的原因。希望为父母报仇,希望把那个仇人送进监狱。
在这一点上,她跟程瑾和的想法是一样的。把一个人杀了算什么呢?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们只想用法律,用公理来还自己,还程家的一个清白。
许仲谋已经醒了。他本身得了淋巴癌,又有高血压。刚才那样怒急攻心,让他差点倒下。这会缓过来了,脸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无力。整个人没有一丝元气。
程瑾和进了门,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他知道的事情比程瑾萱要多,眼前这个人对他来说,像是一个死人。
许仲谋还没有从接连的打击中反应过来。他一是因为身体不如以前那么好了,二是程瑾和还活着的事情,让他实在是恼火。
所以才会连出昏招。之前*出事,他已经是打算把*捞出来或者是解决掉。
可是现在,他不但没有把*的问题解决,还让那个蠢货一再的把自己给抖了出来。牵连他如此。
昨天那个学术研讨会,是业内非常有名的。他不能不参加。出因为这样,让他完全来不及做任何布置。
现在,看着跟程瑾萱一起进门的程瑾和。他的目光倏地像是淬了毒一般的看着程瑾和。
程瑾和原来是双手放在西装裤的口袋里的。这会看到许仲谋,他将手抽了出来,站在床尾的地方,盯着许仲谋的脸。
“你,你——”
许仲谋一看到他,就难免有些激动,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把程瑾和给掐死一般。
程瑾和的脚步往前两步,声音很轻:“失去一切的滋味,不好受吧?”
许仲谋的手垂在半空,看着程瑾和的脸:“是你,都是你——”
“是啊。都是我。”程瑾和点头,对上许仲谋眸中的指控时,完全不否认,点头承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你——”
许仲谋想要起身,却因为心脏处的一阵紧缩让他不得不将手重新垂了下去。
程瑾萱看着这个人。那亲切和蔼的面容怎么看都不能跟杀害父母的凶手联系在一起。但现在这个情况去看,却是真的。
“你一定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许易凡会出那样的昏招,不惜亲自对我动手吧?”
程瑾和双手撑在床屋的小桌板上,看着许仲谋,神情有一丝嘲讽:“我敢在六年之后回来,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会做什么,会怎么做,我不查,也大概知道一些。”
许仲谋脸色难看,程瑾和笑了笑:“你六年前要杀我灭口,我再回来,你一定还会让我死。所以我从回国的第一天,就让人保护我。”
当然,他身手不错,就算没有人保护他,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但是当他身边跟着的人超过一定数量时,就算是对方想请杀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不要说像许易凡那样,毫无胜算的攻击了。要不是他故意给了许易凡错觉,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功,许易凡连攻击他的机会都不会有。
“许易凡出了一个昏招,结果被我抓到。这样的把柄,老实说,我实在是很感兴趣。不过,我并不确定你会不会上当。哦。忘记说了,许易凡的伤很重,非常重。虽然他现在还有呼吸,不过医生说,他可能活不久了。”
许仲谋苍白着一张脸,他的手似乎又要抬起来,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你,你——”
“我知道许易凡活不久。我也知道如果他死了,以我现在查到的事情,我是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来对付你的。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心虚。你一心虚,就会出昏招。你一出昏招,我就有机会。”
程瑾和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站在他身后的程瑾萱,以为他是在说天气,或者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这样的平静绝对只是表面的,程瑾萱伸出手,放在了程瑾和的肩膀上。
程瑾和站直了,把程瑾萱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拉下来。目光继续盯着许仲谋:“*会对许易凡出手,在我意料之中,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但你竟然用了*,这就让我更意外,也更觉得可笑。因为这只能证明你现在老了。不中用了。没有年轻时的果断与利落了。”
“你——”许仲谋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眼前的程瑾和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看来,就像是地狱来的撒旦一般。
“当然,如果*不把你抖出来,你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可以说你不知情,你可以装无辜。但是,*偏偏把你抖出来了。这就很好玩了。”
“那个叛徒。叛徒。”许仲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气而变得胀红。
程瑾和笑了:“叛徒?不。你说错了。他不过是识趣,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会是如何。你当年用手段去威胁他的时候,就会想到有这一天的。”
*为什么肯为许仲谋卖命,不管是什么坏事,都替他去做。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有把柄在许仲谋手上。
这个把柄,也足以让*掉下地狱。许仲谋因为有了*这个把柄,所以这么多年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随便他让*做什么坏事,*都不能反抗。
程瑾和像是没看到许仲谋愤怒的脸,平铺直叙的继续开口:“*在二十年前,因为一时冲动,杀了他的妻子。”
“*跟他的妻子还算是相爱吧,不过他生性多疑。疑神疑鬼,总觉得他妻子在外面偷人。有一次他妻子晚归,他怀疑她在外面出轨。所以一时冲动,杀死了他的妻子。”
程瑾和连这样隐秘的事情都知道,实在是让许仲谋意外,他一时连愤怒都顾不上了。
“*还有一个女儿。他很爱他的女儿。所以怎么也不能让他的女儿知道,自己就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而你,利用你的身份,为他掩饰。*的女儿相信了你的话。而这个把柄,也让*不得不在之后的二十年听命于你。对吧?”
竟然有这样的事?程瑾萱看着程瑾和,又看向许仲谋。他苍白着一张脸,神情已经有些茫然了。
“说完*,再来说说你吧。”程瑾和笑了笑,微扬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许仲谋。你算起来真的是功成名就。学术界的泰斗。你在Z大任教授。教工笔画。你自己本身是国画高手。你画的画,也曾经拍出天价。不过,你最大的本事,并不是画画,而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目光盯着许仲谋的脸。许仲谋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你住口。不许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想听吗?不过我想说。”程瑾萱盯着他脸上的那一丝惊慌,声音很冷:“你最擅长的,不是画自己的作品,而是临摹。”
两个字,让许仲谋变了脸色。程瑾和的后背绷得直直的,盯着眼前这张苍老的脸。
“你有很强的临摹的本事。你曾经临摹过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这些名家的画。你潜心技艺。从你十几岁学画开始,就一直在临摹这些名家的作品。所以,你到了最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程瑾萱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许仲谋,怎么可能呢?这个意思是,许仲谋造假?
“当然,那也只是几乎而已。”程瑾和声音很轻:“你很小心。你也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你很少把自己手上临摹的画出手。只是对金钱跟名利的谷欠望压倒了你的理智。你时不时就会画出一幅假画,拿去市场上拍卖。”
程瑾和说这个话的时候,目光看着许仲谋已经变得苍白的脸,神情带着几分阴沉:“你造假的藏品很多,但如果都是由你的手去拍卖,这么多的藏品必然会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你一直都是先假借别人的名义把画卖出来,再假装收藏。最后却是转手把你自己画的画,卖出天价。”
程瑾萱的目光就没有从许仲谋的脸上离开过。程瑾和说的这一切,都太过于惊悚了,惊悚到她都无法开口问自己的疑惑了。
而程瑾和也不需要她问,他只是说出自己的推论,还有之前的调查罢了:“你的举动,当然是很隐秘的。也不会轻易的就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