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道容(2 / 2)
就做这行,爷爷也收了三个徒弟。两个大徒弟听家人说,现在早离开。去了沿海城市发展。而且听说发展的特别好,洋房小车开着,就靠从爷爷手里学去的手艺。
我则呵呵一笑,爷爷超度灵魂,安葬亡人,一次也不过几百块。在90年代,几百块也算是高收入。
据我了解,那些街头算命的先生,一次卜卦,不过五毛钱。
我没有见过那两个大徒弟,但是爷爷的三徒弟,我却是见过。
大家都叫他大奎,人如其名,长的高达魁拔,木纳老实,典型的庄家汉子。大奎是汉族人,现在不过才三十来岁。爷爷有活做时就跟随爷爷,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务农。但是大奎一有空,就跑到爷爷家帮忙,不管干嘛,见到啥就做,人勤快务实。
记得以前,爷爷常常坐在门槛上,巴拉这旱烟。望着忙活的大奎,微笑道:“这莽夫,当年要不是跪着不起来,怎么会收他做徒弟,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呐。”
望着爷爷那得意的劲,我则不屑的问大奎:“大奎哥,你看爷爷把你说的如此不堪,你就不反对两句。”
出乎意料的是,大奎停下手里的活,傻乎乎的挠着头回答:“师傅说的是,还好当初我坚持跪着,要不师傅不收我,我就完了。是我太笨了,比不得两位师兄,就像师傅说的,我们学道的人,讲究天赋。”
哎!我唯有一副恨其不争。
看来大奎又是一个深受洗脑,而且很成功的人。对于我这个门外汉,或者说对于我这个特别抵触的人来说,道这东西,真不知道它的魅力在于哪里。
我曾经问过爷爷很多人都问过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吗?
爷爷却避而不答,说有,存在于人的心里。心里装有鬼,自然有,心里坦荡荡,鬼又从何说起。
说了半天,我极力不满爷爷的回答。
但,不管爷爷是道士,亦或者说是名中医,我都是十分崇拜他。因为他在黔西一带,的确做了很多好事。
爷爷知道我来了,特别高兴,哈哈大笑,说难怪今天山楂鸟叫个不停,原来我家小阿郎回来了。我心想,爷爷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文绉绉的!点都不像寨里人,反倒和电视里面那些古代大臣一个口吻。
“我说阿郎啊,来之前要通个信嘛,怎么自己就跑来了。这里不比其它地方,多危险,下次可不能如此鲁莽。”
刚刚还好好的,爷爷转瞬就开始对我教育。奶奶更是激动,直说这孩子太不注意了,还好没出事,要不咋办嘛!
五叔是爷爷最小儿子,排行老五,一直留在黔西,虽然没有和爷爷一起住,但经常回来。平时五叔最是疼我,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支持。现在站在爷爷身边,拿着手指着我道:“你啊你...”
一大家如此,我有些懵了,如同这里是土匪窝一般可怕,有这么严重吗?
“爷爷,现如今可是法制社会,你以为还是解放前,土匪山贼满山跑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呵...阿郎好不服气?土匪山寨不可怕,怕的...”爷爷笑骂着,却不再说,只是嘱咐道:“下次来要先跟爷爷打个招呼,我去接你,山里的名堂可多着呢。”
我娓娓称是,要再狡辩,完全理不清了。
本来打算和爷爷好好聊聊天,拉拉家常,毕竟很久没有见,而且,我也有很多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请教于他。
可后来寨里面来人,说是寨子里面有人中了蛊,让爷爷去看看。一听蛊这东西,我就来了兴趣,虽然不相信,可看看还是不错的。
但一听说要走很远的山路,瞬间就凉了下来,今天的确太累。坐了一天车,而且路上发生那么多事情,的确没有力气再走夜路。
金龙道人厚颜无耻的跟着我来到爷爷家,他竟然来村寨的目的就是寻找爷爷。这个骗子和尚,什么时候认识爷爷的?看来有必要在精神好的时候再询问询问。
夜很静,晚风微凉,带着疲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