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醉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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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门是什么来历?门主又是谁?
当百姓七嘴八舌热议,这名突然插上一脚,搅黄张邦昌所设的圈套的男人时,韩世忠已在折彦质安排下默默进入大营。
折彦质得知张邦昌派人在营外大闹,正愁韩世忠被泼粪后,他不好再将人往康王身边送,有人愿意帮忙顶缸,保全韩世忠的名声,再好不过,至于那人是谁无关紧要。
狗鼻子是唐寅的随从,没有得到唐寅授意岂敢自作主张,在那种情况下,韩世忠百口莫辩,他自是不屑与妇道人家纠缠,却也不甘平白受到污蔑,唐寅替他解围,这份情韩世忠承下了,暗地玩味,亏唐寅想得出来捏造一个门派,转移百姓的注意力,不过精武门倒是一个好名字,响亮霸气,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出口成章,妙笔生花,有空自己也该多读点书。
被打蒙了,张家大媳妇坐在地上大哭,闹着要公公替她出气,将精武门的人通通捉起来,大卸八块,骂丈夫不争气,害她在大街上丢人现眼,好在她还有点理智,没把张邦昌这个伯公给叫出来,家里的人为了攀附张邦昌,才会将他嫁入张家。
害人不成,反倒成了大笑话,张家大媳妇喊命苦,数落家人一顿,灰头土脸地跑走了。
张家父子哪有还脸待在原地,由下人护送,乘马车回府。
没热闹可看,百姓陆续散去,唐寅无事一身轻,想着补偿狗鼻子,找了家正店,开口要买一坛陈年梨花白,切两斤牛肉。
「那么贵。」
唐寅被伙计报价吓到,梨花白在汴京本就是一等一好酒,有点年份更贵,但牛肉的价钱足足贵了四倍有余。
「小店也是不容易才弄来半头牛卖,再过些日子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唐寅不是第一个抱怨的客人,牛羊猪、粮食、蔬果日渐紧俏,七十二正店叫苦连天,其余的酒肆、饭馆快要开不了锅。
市街上气氛萧条,粮店外,百姓大排长龙等着买米,这还是没戒严,等城门封锁,乱象才会真正降临。
步伐要加快了,无论小黑子成功与否,都得准备和郭京碰个面。
说人人到,一回居所,小黑子便迎上前,将唐寅手中酒坛和纸包接过,离上次小黑子出门已经过了七天,见他红光满面,情绪高涨,想必是事情有了大进展。
「郭京答应让你入伙了?」
唐寅问道。
小黑子露齿笑着,猛点头。
「边吃边说。」
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两个婆子耳朵尖的很。
筷子还没动,狗鼻子展现超人的嗅觉,刚进门便嚷嚷着:「秀山居的八味牛片子。」
有酒有肉,狗鼻子马上把不满抛到九霄云外,请示唐寅后,坐下,频频点点桌子要小黑子倒酒:「东家,好消息,况老头答应了,只要东家替他把儿子的赌债还清,平安将人送回去,他随时可以跟我们走。」
狗鼻子刚刚去了一趟赌档,一知道赌档的人愿意继续借他钱,况二虎的小儿子死性不改,马上再赌,前债未清,后债又生,这回连老婆女儿全压上,还不出钱被人扣住,当一截断指送到况家,况二虎大骂一声孽畜,亲自来找唐寅,在胡同口遇上狗鼻子,请狗鼻子转达后,红着老脸走人。
「有了老子,还怕没有小子吗?」
况家父子等于是唐寅囊中物。
小黑子不让狗鼻子专美于前,邀功说道:「为了换聚宝手,郭京把生死幽冥术传给我。」
将小魔术练到得心应手后,小黑子在郭京面前卖弄,郭京沉迷旁门左道的术法,见猎心喜,缠着小黑子,许了种种好处,换到在后世人尽皆知大路货。
「猫和老鼠自小就养在一起,等牠们感情和睦不分彼此后,郭京便把猫鼠移到另一个笼子,不给猫吃食,猫饿坏,疯了似要吃老鼠,老鼠哪有不害怕的道理,但猫被绳子拴着,又有人专门看着,想吃也吃不到,猫饿了趴后,郭京将猫移回原处喂饱,才将老鼠放回,反复为之,猫鼠都习惯,每更动一次地方就会有不同的待遇,然后将笼子撤除,仅在地上圈个位置养着,效果一样,猫一觉得会挨饿,不管吃饱没有,张牙舞爪就要杀老鼠。」
一看穿巧门,大神通瞬间成了小戏法。
「做得好,给你记一大功。」
唐寅不吝夸奖。
「如果没有东家的聚宝手,郭京才不会理我。」
小黑子谦虚了,在与郭京交手中,若不是小黑子当过道僮,言谈举止充满道家风范,才让郭京卸下防备,魔术只是加快进程。
唐寅相信,给小黑子足够的时间,郭京终究会将他看做自家人。
「有没有用心,我心里有数。」
简单一句话,让小黑子安心。
「接下来该怎么办?何?被郭京唬得一愣一愣,说要带他晋见皇上。」
小黑子请示唐寅。
「急什么,等郭京见过皇上再说。」
郭京不欺君,唐寅拿什么去威胁他?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金人兵临城下,就是唐寅行动之时。
几天后,恕宗御临种师道的灵堂,李纲代表种家接待圣上。
当着孤儿寡母的面,恕宗开金口振振有词说,会继承种师道遗志与金兵决一死战,暗示要重新起复李纲,叫李纲与各方将领做好反攻准备。
却不知李纲早已知悉,恕宗答应金人要求,要派康王前去议和。
恕宗一走,李纲便召集将领商议对策。
皇上可换,社稷不可失,一切以保全大翎存续为优先,按照原订计划由韩世忠将康王护送到磁州,那里有宗泽在,可保康王平安,李纲在汴京伺机而动,一有机会便罢黜恕宗,立康王为新帝,到时候南北呼应,夹杀金兵。
双方各怀鬼胎时,完颜宗望已从真定开拔,东路军主力来到河阳与先前抵达的二路军正式会合,军旗漫天,渡江船只一一汇集,从河岸边就能看见战马奔驰扬起的尘沙,金兵将一批抵死不降的战俘公开处刑,尸首插在大木桩上,立在河岸示众。
破嗓子亲眼见到士兵吓尿了,哭着要回家,到处都有人再问,什么时候要议和,不想白白送死。
折彦质一天之内对士兵喊了三次话,恐慌不减反增,甚至有人冒着被河水灭顶的危险,跳入黄河逃生。
眼见士气即将崩溃,韩世忠向折彦质请战,愿率一支兵马渡江烧毁金兵粮草,粮草被烧,必然伴随火光,韩世忠要用这把火点燃军中男儿的战意。
折彦质想也不想否决,韩世忠另有他用,派他过河打乱主战派的布局,坚信可以用黄河做为屏障,挡住金兵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