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猫(2 / 2)
顿时手腕处传来硬生生的疼。我冷眼而望,无声抵抗。
他开口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你什么意思?嫌弃朕?还是你只想要夏孜珩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闻言,我也怒气直冒。侵犯我的人是他,他却还反过来理直气壮地责问我?这样子的他跟夏孜弘有何区别?
眼前皆是他吻着皇后的一幕幕,心底的委屈不由一股脑儿涌来,“我就是不要你吻我,就是嫌弃你吻我!你有皇后,有满后宫的嫔妃,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我就天生要被你们玩弄吗?到底是谁自以为是!”
说至最后,心竟酸得厉害。刚刚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心底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本以为他会气愤填膺,怒不可遏。毕竟他是皇上,怎容我三番四次在他面前放肆。
没料他却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还是被皇后打了耳光的脸颊,哂笑调侃,“原来你是看到朕吻了皇后,吃醋了。没想到,你吃醋的样子也别有风味。”
听闻“吃醋”二字,我顿时恼羞成怒。谁吃醋了,我还会吃皇后的醋?笑话,简直笑话!
一扭头,我避开他的手,冷声道:“不要你碰我。”不忘狠狠补上一句,“简直自恋狂!”
他冷笑一声,伸手便在我脑门来了一记爆栗。讥笑道:“自恋狂?你敢骂朕?还当真不怕死,真是能耐啊!”
这一记痛得我不由眼泪直打转,捂着脑袋,狠狠瞪他一眼,“暴君。”
“还敢骂?”他冷着脸,作势又要来打。
我不躲不藏,扬起头,“如果你承认自己是暴君,那就算我是在骂你。”
这回闻言,他不怒反笑,“真是牙尖嘴利。你就不怕朕责罚你?”
我负气道:“大不了你学夏孜弘,将我打入天牢。反正已经死过一回,我早就不怕了。”
“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一只野猫。”
“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我不就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吗?”
“你不想当……”
谁都没发现,此刻的争锋相对,更似斗嘴。惜字如金的他,今日的话似乎特别得多。
然还未待他说完,房门被‘咚咚’敲响。紧接隔门传来徐公公的声音,“季雪,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瞬间吓了一跳,思绪一乱,作出了本能的反应。猛地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你不想当……”后半句就被我捂在了手心。朝他嘘了一声,用眼神告诫他现在千万别出声。
我抬头,朝门口喊道:“徐公公,奴婢在读书。”
徐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略显揶揄,“哟,这么晚了还读书,你又不去中状元。还是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我恭敬回了句,“是,徐公公。”
待到徐公公的脚步声离去,我这才松下一口气。
回头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何其大胆。也难怪强势如他,此刻却能任由我胡来。
捂着他嘴唇不说,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攀着他。由于他高出我一个头,我正垫起脚尖,身子也毫无意识地软软贴在他胸膛。反正怎么看怎么暧昧。
抬头触到他眸底的戏谑,我尴尬至极,迅速松手,退后一步。
他却伸手摸了摸被我捂过的嘴唇,意犹未尽道:“朕还是第一次被人捂着嘴。刚才那样子,好像朕是被你藏起来的奸夫。”
想到方才的情景,又听闻他的话。虽说赧颜,却令我突然好想发笑,下一刻便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待我忍下大笑,还两眼弯弯。
偷偷瞥他一眼,只见他抿着薄唇,正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深邃的眸光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深沉如海,深不可测。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精致的盒子。只见他轻轻一拨,单手便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串金白两色相间的手链,金色乃是用黄金精制而成的珠子,白色乃是上好的白色珍珠。手链金白两色的收口处,还垂着两只用黄金精制成的小蝴蝶。
白色珍珠颗粒圆整,光泽透明,淡淡晕着珠光。款式简洁大方,只是上面暗暗发沉的金色,显示这手链似乎有着岁月的痕迹。
他将盒子塞到我的面前,淡然说道:“替朕好好保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