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斗破无机物31夜奇迹(2 / 2)
陈易洋收回眼底的惊讶,直直对上北靖傲慢的眼神,“哼,别自以为是。你们再强,这也是人类的世界,很多事情还得由我们人类自己解决,才够上‘低调’。”
北靖笑着点了点头,“很好,我喜欢跟明事理的人合作。”
陈易洋看着主动伸来的手,倒也不客气,握上去,“彼此,彼此!”
语环看着这两男人就当着她的面打起哑迷来了,完后,同时对她一笑,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惊了一跳。
陈易洋说,“嫂子,你放心,我这几兄弟嘴巴绝对紧实。也许你不知道,之前在调查你和东子那场婚礼的内幕时,我们已经接触到不少关于兽人的资料。”
回头就冲北靖哼了一声,“既然要合作,也没必要再在我们面前遮遮掩掩吧,有那功夫,不如处理一下那些过路人。”
北靖招来阿光,立即吩咐下去。
语环看着眼前情形,呐呐道,“阿洋,你早就知道了?”
陈易洋终是一阵苦笑,“嫂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可可的事,我怎么可能完全放得下。你们走后,我可废了好大番功夫啊!”
男人眼中的苦涩,若非时机特殊,大概也不会轻易显于人前了。
语环微叹,心中豁然开朗,既然人类暂时无法完全接受兽人,但也不乏像陈易洋这样已经能够理解他们的人类啊!未来,依然可期。
“得,不说那些了。咱们现在,应该可以干活了吧?”
语环点头。
随即,杨湛和王绍铭双双赶到。
杨湛将调查到的媒体方面的消息,告诉了语环。陈易洋的人立即表示,他们已经拦下了跑来的记者,但那些人不愿意走,仍在想办法窥探大桥这边的情况。
语环说,“这么拦着,更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不如干脆就让他们看一眼,也好回去跟他们的主子交差。只不过,吊车这东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掩饰一下?”
陈易洋立即和北靖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表示绝没问题,便交给专业人员去操作了。
那时,会曲光术的兽人突然出现在军大叔面前,两方大眼瞪小眼儿几秒,立即展开了配合,几轮下来,成功将那些记者骗走了,革命友情也悄悄滋生。
语环由方臣陪同,前去接应王绍铭,拿到了总工们重新设计出的施工图,以及关键的注意事项。
“语环,我立马调工人来。我也已经跟总书记联系过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施工部,你还是先回去主持大局,不用事事亲为。唉,瞧你这样子,不会真爬到桥墩儿上去顶住子吧?”
这只是王绍铭的一句玩笑话,他自己也没想到完全就说中了。
“绍铭哥,你只要帮我准备一下这些材料,施工工人我已经拖朋友帮我找到了,另外……”
语环却没有管那么多,直接把和陈易洋的工兵师傅们商量好的方案,按项分派给王绍铭解决。
人类负责外围准备工作,以及完工后的部分清理。
至于兽人们……
……
在万家沉眠的午夜三点,最后一辆火车从大桥上驶过。
那时,大桥下的国道,距离大桥百米外的公路上,一辆POLO车里的,远远地刚好将整座大桥纳入眼中,灯光依旧,天色昏黯,大桥看起来依然如故,即没塌也没闪,更没什么所谓的塔吊车支撑架。
记者愤愤地弹掉指头的烟点儿,“线报绝对不会有错,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
摄像师哼哼,“怎么没动静儿。刚才那火车开过去,动静也不小。”
记者一腔的不甘,“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咱们还被人莫名其妙拦着,分明就是有鬼。”
摄像师是被人突然挖来,不甘,又烦躁,“刚才人家不也说了是警察抓逃逸犯临检,咱没问题,也让咱们过了啊!再不成,咱再开过去瞧瞧。”
记者皱眉嘀咕,“你就真一点儿不觉得奇怪吗?那塔吊车既然不是去抢险的,干嘛在那儿停着。”
摄像师哧笑,“你这问的不是傻话嘛!好多房地产商为套人钱,都喜欢在地基坑里摆上那么一吊车,用来唬弄买家说这楼马上就要修好了,叫你赶紧买单。这些吊车八成也是在附近楼般里做秀的。得,这事儿还是你们去挖来的,说吊车放一天就三百块,这钱不赚白不赚啊!”
记者仍是不甘,可就在这时,吊车们陆续开走了。
POLO又去桥下转了一圈儿,仍是一无所得,接着蹲点到天亮时,才不得不离开了。
大桥上的真实情形是什么样的呢?
曲光术之内,外面看起来依旧完好的大桥,已经被拆成了一截又一截。大桥上上下下,一片灯火通明,人影飞窜,物料升降间,宛如孩童玩耍的积木玩具,一个起落,就完成了一个宏大的盖筑动作。
这一刻,放在普通人类的眼中,用叹为观止也不足以形容其震惊的程度。
而其中最有趣儿的一幕,便是意外加入的蜥蜴女小茜(音同倩),成了专司送食物水果的,大尾巴上吊着一个大大的篮子里,在工地上跳来蹦去,给干活的兽人和人类们送吃食,补充他们大工作量需要的能量。
当一段桥面被塔吊师傅和兽人们合力,一起架上标准位置,成功完成以接后,现场不意地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在此同时,站在一根完好的桥墩下的语环,后脑勺上伸出了一根银白色的骨刺,她双眼红光烁烁,直凝在桥面与桥墩的连接处,千丝万缕的力量渗入石基中,迅速催化凝聚建材的粘和性,顷刻之间完成了需要至少个把月才能完成的晾晒热膨胀等过程,其牢固性、稳定性、抗气候变异性,达到最佳标准。
足足有近一个小时,她的力量都用在调整分子结构上了,等到完成这一处时,她累得浑身脱力,满身汗湿,倒了下去。
这一刻,同时几条人影想要去接,但都晚了一步。
语环睁开眼时,嘴里被塞进了一根吸管,身体闻到食物的气息,下意识地往肚子里吸,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累得倒地。
抱着她的男人脸色也越来越糟糕,她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把她打包带走,丢下眼前的一切。
喉咙的干涩感一解除,她急忙说,“北靖,我没事儿。就是容易饿了点儿,更改无机分子的能量需要更多的力量去推动,不像有机生物有先天动物电能那么轻松。不过,我现在已经越来越……”
“闭嘴!你再啰嗦,我就吻你了!你该知道,我从来都不介意你是否已婚。”
囧啊~
语环只能抱着牛奶,默默地,吸吸吸,唯恐再惹怒男人。
“卫难道就没人了,非要你一个女人在这里顶大梁!”
“那……呃……”
“别跟我说这都是你自己决定要干的,早知如此,我当初根本就不该手软。”
“北靖……”
“你给我闭嘴!我真受不了这股子圣母性子,有时候善良过头了就是自杀,你到底懂不懂?”
“……”
沉默,沉默是金啊!
这一刻,语环是深深体会到了男人歇斯底里起来,那绝对比女人强悍无上限啊!面对情绪化的男人,其实跟面对争吵中的女人一样,不能太理性,要让他发泄发泄个够。
于是,北靖噼哩啪啦地唠叨了一堆,语环则默默用力地干掉小茜送来的牛排和热狗,喝光了三大瓶六百毫升的花生奶香蕉奶酸奶。
直到前方又亮起了绿色的大灯,语环一把挥开啰嗦男人,骨刺再次从脑袋中伸出,开始了又一轮元子改造工作。
这座百米多长的大桥,共有桥墩子六根需要重策,五段桥面需要吊起后再重新铺上去,重要的接头处都需要语环进行元子改选。
在兽人们的神速施工进度下,每一个小时铺好一段桥面,她就进行改造一次,六根墩子至少需要六次改造,中场她顶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喘气休息补充能量。
直到天蒙蒙亮时,中间最主要的承重柱子已经顺利通过了元子改造。
而语环用力过度而昏迷过去,北靖为了让她休息够,没有再叫醒她。等她醒来时,桥面早已经被铺设完好,还剩下两根没有进行改造,让刚刚醒来的她好了好大一顿起床气儿,就蹦到墩子下开始干活。
那时候,累得快断气的兽人们全摊在了桥面上,他们赶在八点前,总算是把铁轨给重新铺好了。
余下的建材垃圾也已经装在了公路旁的重卡上,由陈易洋的兄弟运走了。
北靖带着几个人,还在做最后的检察和掩饰工作。
陈易洋跟兄弟打完招呼后,回头看看已经撤去了曲光术的大桥,只觉得临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或者说他亲临了一场好莱坞大片现场,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他很清楚,这一切都不是做梦,更不是科幻片,现在还能看到北靖带着的兽人们,在山坡树丛中,飞来跳去,收拾之前施工的残骇。这位兽王做事的严谨认真,一丝不苟,指挥全场的气度风采,应对急务的机智,给人类的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时,还站在桥墩子下的那抹娇小的身影,也让人毕生难忘。
丫想想啊,今晚的工程要是靠人类,至少一个月的活计,换到兽人竟然一晚上就搞定了,这叫什么效率?!
跟这儿比起来,人类简直就弱爆了。要是哪天两族之间真的爆发了如同巴以一样的争端,他直觉人类前途汲汲可危啊!
“够了!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不用,之前我已经睡够了,再坚持一下把最后这根解决掉。”
“乔语环!”
北靖气得大吼,无耐这女人似乎早有所防,一下就闪没了影儿,还叫方臣来护架,两主各踞一个桥墩儿,大眼瞪小眼儿。
只可惜,那双大眼瞪的方向跟这边的火眼金睛方向不太一样。
如此,在卫父给出的时间内,整座大桥可谓原璧归赵,再无瑕疵地在准八点时,投入运行。
那时候在几个火车站里,因为火车晚点三个小时,惹来一片对铁道部的骂声,但谁也想不到造成此一结果的是一整座大桥的安全问题。
“呼,终于完成了。”
语环在反复检察完了整座大桥之后,再支撑不住,累得昏了过去。
方臣急忙将人抱回陈易洋的车,北靖安排了懂医术的人过看语环的情况,同时又提醒方臣让王绍铭派人来做最后的检察和扫尾工作,回头深深看了语环一眼,带着一群兽人就离开了。
看着那群人坐上几辆早已经开来的豪华商务车离开,陈易洋和方臣都交换了一个眼神,方才发动汽车回了城。
方臣拨电话时,陈易洋突然提醒,“方臣,嫂子说要低调,这最收尾检察的事,是不是也得让王绍铭找个合适的人去,以防万一?”
方臣点了点头,不意外陈易洋这么快就适应了人类和兽人世界的不同,还会提醒他们小心身份暴露了。
打完电话,开着车的陈易洋虽然觉得很疲倦,可是心下却颇有些兴奋。
“我说方臣,嫂子和大队长是兽人,你是什么类型儿啊?眼珠子居然能变成青色的?好歹你也透点儿最新资讯给我也好,别让咱哥们儿越混越落后了啊!”
方臣着实一愣。
陈易洋却笑开了,心想,他总算没有离那丫头的世界太远,不是么!
这方王绍铭顺利完成了交尾工作,立即把电话打到卫家,卫父第一个接到,“这是真的?好好,辛苦你了,绍铭。这我们知道,你不用担心。刚才方臣来了电话,正在回来的路上了。嗯……接下来,还需要你把公司的事多看着点儿,有什么先告诉我。暂时,就不要给语环打电话了。那孩子……”
他电话一挂,一旁打瞌睡的卫老太爷也醒了神。
父子两对看一眼,震惊之余,同时一叹。